而白凡走后,童真也猜到这场戏的前因后果,魅惑的眼睛搜寻餐厅,最后锁定姚青所在的方向,目光堪比横扫落叶的秋风。
哗啦啦……凉又凉……
姚青只能硬着头皮出去。
童真甩下冷脸,拉开椅子起身,脚步带风从姚青身边走过,都不和姚青打招呼。
姚青自知理亏,小步跟在童真身后,“真真,你听我说……”
童真站定,食指堵在姚青嘴边,“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话。”
姚青抱住童真纤长的手指,可怜巴巴地哀求,想让童真心软。
“真真,做人做事得圆滑有弹性。今天在摄影棚你对那个化妆师动手,已经给大多数人留下你蛮横不讲理、还没成名就耍大牌的印象。”
童真抽回手,决绝地转身离开。
有些时候,不是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线,而是你没有摆出足够的态度。
童真太专注于对姚青摆明态度,竟没有发现,和谢秋彤的通话,不知什么时候切断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有问题,但实际上,谢秋彤主动挂了电话。
谢秋彤在煎蛋时接到童真的电话,满怀期待童真会说什么,但结果,听到童真在和一个男人聊骚。
谢秋彤作为一个无性恋者,不理解其他人为什么会对肉体抱着那么强烈的欲望,但她仍对伴侣抱有正常的情感需求。
可是!
童真让她听这个,是什么意思?
一边和自己吻得难舍难分,另一边和男人,或者女人打得火热?
拿她寻开心,寻刺激?
或者只是单纯想借用她的人脉资源,好在群魔乱舞的娱乐圈走得更顺畅?
抱歉,没兴趣。
所以……
童真次日拖着行李箱登门,张着双臂要抱抱,被谢秋彤冷着脸拒绝了。
其实谢秋彤脸上很少有表情,就显得冷漠。而她真冷漠了,童真也看不出来,只是敏锐地感到谢秋彤耍小性子。
但女人不都有那么几天吗?
童真懂。很懂。当然能包容谅解啦。
而当她提着拉杆箱去谢秋彤卧室安置东西时,发现卧室门上了指纹锁。
童真要求谢秋彤开门。谢秋彤就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瞅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慌。
童真心里唏嘘,看来小彤彤的亲戚这次来势汹汹,她还是少招惹为妙。
放弃安置拉杆箱,童真自来熟地去厨房找食物。
她起了个大早,匆匆赶过来,没吃饭没喝水,五脏庙早就闹腾了。
厨房一如谢秋彤的性格,干净又冷硬。
童真只在冰箱中找到一盒牛奶,一个鸡蛋,简易地给自己做了一道早餐。
谢秋彤“监控”童真的一举一动。
在童真放下碗时,终于开口说今天的第一句话,“碗筷放着,家政阿姨马上过来。你跟我来画室。”
童真用餐巾纸擦拭嘴角,眼中闪着雀跃的光。
画室呦,脱衣服呦。
画室里摆着一个人台,人台上穿着一整套古装,旁边还有做好发髻的假发。
谢秋彤径直穿戴上围裙,铺开画纸,淡淡地吩咐,“换上衣服,站着别动。第一次画半小时,休息十分钟,再画半小时。一共画两个小时。你的工作就这些……”
伸手抓住童真在自己腰上乱摸的手,谢秋彤眼底竖起坚冰,扭头警告她,“之后,你就离开。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童真脸色微变。她终于意识到,谢秋彤是真生气了。
“金主美人,你怎么了?是不是我……”
谢秋彤眉间藏着不耐烦,“你要是不满意合约金,让你经纪人来和我谈。不过我敢打包票,业内人士没人能开出比我更高的价格。”
“所以,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赶紧换衣服。”
童真动动嘴,很想和谢秋彤认真沟通,但她知道,谢秋彤是个工作狂,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很反感别人不按照她的节奏走。
换好衣服,童真站在五米之外,摆出谢秋彤指定的姿势。
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辫,又把辫梢用卡子窝起来,露出圆滚滚的头顶。
谢秋彤研磨润笔,抬手勾勒出轮廓,继而填充衣料细节,接着又照着人台画头饰,最后描摹模特的五官细节。
整幅画最传神最精髓的地方,就是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能清晰地投射出模特内心的情感世界。
而观众看到的,则是画手在这幅画中传递出的情绪。
谢秋彤抬眼,飞快看了下童真,手有些抖。
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想起那天两人躺在卧室里,在橘色小壁灯下,肆无忌惮的疯狂接吻……
一点一墨。
再轻轻点画。
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勾勒而出。
和那天在画展看到的美人图,一般无二。
谢秋彤怔怔地看着画作,不知为什么,眼眶突然湿了。
大概是,对永恒真理之美的追求超过一个限度,艺术家都处于一种半疯魔的状态。皮格马利翁能爱上自己的作品,她也能爱上这幅美人图。
画笔哗一下掉在地上。
谢秋彤才怔怔地反应过来,她出神太久,都忘了自己的手还在拿笔。
画作晾干需要时间。
谢秋彤索性带童真离开画室——她们需要认真谈一次,包括那次意外的接吻,以及对童真接下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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