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阴阳盅?”
白祯恍然大悟地摸了摸阴阳盅的脑袋,叹着气回味了之前鬼医的神态,方才觉察,鬼医肯定早有断孟囡卿之命的心思,不然又怎么会故意将他们困在无心谷底,又偏偏让她们逼不得已杀了她。可是她可是师傅心爱的人啊,白祯叹了一口气,也许师傅是不忍心再让她受苦了吧。
“宝宝和孟姐姐一直在一起,孟姐姐不见了,宝宝就没人要了……呜……宝宝好可怜。”阴阳盅一面擤鼻涕一面趴在韩芯怀里哭,眼泪大到惊人,竟然哭的惨绝人寰。
谁也没想到阴阳盅会是朵会说话的小花,皆探着脑袋多看了几眼。
琅迈缓过劲来道:“阴阳盅乃是解毒的要物,请韩姑娘将它交于在下保管。”
韩芯闻言油然生出一股母鸡护子的气概,连忙将阴阳盅抱在怀里和白祯站在一起道:“什么要物?你没听到她管我叫娘亲吗?你怎么忍心把它关在你们那些瓶瓶罐罐里?”
琅迈结巴了一下,看了看昏迷的琅月,抱着最后的希望看向白祯,白祯定了一下道:“那就,谁找到谁保管。”
韩芯欢喜地贴到白祯跟前,笑道:“听到没有?你休想抓走我们宝宝。”说着又抱着阴阳盅走到胡晶晶面前介绍说:“快叫胡姨。”白葭凑趣上来,韩芯说,这是你白姨妈。最后回到白祯身边的时候,韩芯的促狭心思一起,突然说道:“你知道这个是谁吗?”
阴阳盅两个手指对了对,小眼睛眯在一起弯成月牙儿状道:“biajibiaji,这个一定是爹地。”
噗……几乎所有的人都笑了。
古良春从剑囊爬出来,打了个圈坐稳在地,刚听到这句话,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该写感情线了。。。
☆、噬谷
韩芯抱着阴阳盅慢慢越过茂盛的野草,原本心里的烦闷也因为阴阳盅的出现变得轻松起来,一面跟着白祯往栈道上走,一面逗弄着阴阳盅道:“宝宝,你那会在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阴阳盅低着脑袋想了一会会,突然红着脸窝在韩芯的怀里支吾道:“我不说我不说,刚刚他们都笑话我。”嗯,说的也对呢,韩芯回想起古良春笑的肚子疼的狼狈样,就觉得忍俊不禁,可是执念一起,怎么可能放弃,微微抬眼看了看走在远处的白祯,依旧催道:“好宝宝,娘亲给你糖吃,你再说一遍嘛。”
“糖是什么?”阴阳盅嘬着手指,天真地仰望着韩芯,“是不是比土还好吃?”
嗯?韩芯突然愣住了,啥东西?土。
“宝宝在无心谷下面多久了?一直都在……嗯,吃土吗?”韩芯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阴阳盅的食物竟然是……土,她原以为是尸体之类的呢。
“主人把我放在无心谷的时候,是为了保护孟姐姐,我也不记得多久了。反正无心谷底的很多土都是被我啃掉的。主人总是说我贪吃,害他每次都得修好久呢。”说道鬼医的时候,阴阳盅突然落下泪来,“可惜孟姐姐不见了,主人也不见了,我再也没有主人疼了,呜呜呜。”
韩芯最见不得人哭,连忙哄着阴阳盅安静下来,眼前横过巨大的木桩,韩芯这才发现她远远落在众人的后面,正要嘱咐阴阳盅在她衣服里待好,她要飞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我拉你过来。”
韩芯刚要搭上,定睛一看原来是白葭,白葭难得的好脸色期待地等着韩芯过去,韩芯楞了一下,心里涌上一股茫然,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稳稳地拉住,从这边带了过去,韩芯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那只手迅速从她的手腕滑到手指,熟练的扣住她的手指,平静地笑道:“走吧,大家都在前面等我们。”
白祯还是第一次主动拉住韩芯的手,她手掌的温度像是温柔的光,一刹那间就像是着凉了那些美好的过往,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听到韩芯有些紧张地突然唤道:“祯姐姐。”
“嗯?”
白祯的温柔大方地展现了出来,韩芯恍惚有种做梦的错觉,错愕了半晌,想到胡晶晶提到的线索,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们现在的境况是不是很危险啊?”
“嗯,噬谷的确很危险。别怕,我会保护你。”这种温柔平静的语气,韩芯竟然平白听出了一点细腻的安全感,下意识地往前靠了靠,白祯身上永远有一种清苦的味道,仿佛永远不会脏乱的衣服上总绣着几朵开落的莲花。
“娘亲,爹地!”
韩芯正因为白祯的话脑袋里轰乱,便感觉阴阳盅突然从领口探出脑袋,白祯听到那两个字耳根微烫,微微侧耳便看到韩芯也怔在原地,一张小脸涨的发红,连忙结巴着摆手解释道:“不……不是我教她这么喊的。”
虽然两个人之前有过默契,但是韩芯知道白祯一心求仙,她是不会自己动情的。
“哪有,明明是娘亲很想听宝宝这么喊。娘亲你忘了吗?”阴阳盅懵懂地趴在韩芯的肩头,使劲蹭着韩芯的耳垂,“哎呀,娘亲的耳朵好暖和。”
“嗯,挺好听的。”白祯淡淡地笑着摸了摸阴阳盅的脑袋,好像是冲着韩芯轻轻地说道。
韩芯楞了一下,什么?她没听错吧?祯姐姐是默许了什么吗?带着这个疑问,韩芯偷偷看了看白祯,没想到白祯正好也在看她,白祯腾出一只手缓缓地掠过韩芯的下颌,轻轻地将她的碎发别到她的耳朵背后,笑道:“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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