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笙咬着唇低下了头,手中的鸡蛋被她捏的四分八裂的碎在地上,沉默许久之后,才轻轻点了点头,顾奕童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有些为难夏鹿笙。
对夏鹿笙来说,熟悉的地方才是安全的,她去一个新地方就要重新去感知新地方的一切,要用很久去适应,要去认识陌生的人,如果遇到的人不友好,自己的眼睛又要被嘲笑或者同情,她不喜欢且十分排斥。
想到这些,夏鹿笙的心里就一阵不安。
顾奕童重新握住夏鹿笙的手:“你先去试试,如果呆的不开心,我们就不去了。”
闻言,夏鹿笙终于缓和了一些。
顾奕童将手里的鸡蛋放回了毛巾上,然后拉着夏鹿笙站起来,故作嫌弃:“走吧,去卫生间洗洗手,这一手的鸡蛋末也不嫌脏。”
夏鹿笙:“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奕童噙笑看着面前窘迫的人,温声道:“我又不会怪你,洗干净就好了,就当提前了解一下卫生间。”
夏鹿笙被顾奕童拉着进了卫生间,进去之后顾奕童就松开了夏鹿笙的手,让她自己摸索。
知道顾奕童就在旁边,夏鹿笙十分安心的往前走,顺利的找到了水池,洗干净手之后按照原路返了回来。
顾奕童将导盲杖放到了夏鹿笙的手中:“去床上。”
夏鹿笙知道顾奕童是让自己熟悉房间摆设的位置,于是顺从的按照自己的记忆往回走。
令顾奕童惊喜的是,夏鹿笙一次就找到了床的位置,还正是之前夏鹿笙坐的位置。
顾奕童上前鼓励似的揉了揉夏鹿笙的脑袋:“鹿笙真棒。”
夏鹿笙好看的眉拧了起来,她抬头望向顾奕童,一脸纠结中带着嫌弃的表情,让顾奕童想忽略也忽略不掉:“你,没洗手,摸完了鸡蛋,现在摸我的头发……”
明明知道夏鹿笙看不到,望来只是一个动作,根本不会对视上自己的眼睛,但顾奕童还是觉得夏鹿笙似乎在与自己对视着控诉自己的行为。
顾奕童轻“啊”了一声,笑着收回手:“好像是这样,对了,你现在才16岁,麻婆豆腐怎么会让你去上班的?”
两年前夏鹿笙才14岁,毫无疑问的童工。
夏鹿笙茫然:“16岁不能去拉琴吗?我去麻婆豆腐是给妈妈治病的医生给我找的地方,他说老板他认识,就算我看不到也没关系。”
顾奕童心中有了数,大概是夏阿姨的主治医师见夏鹿笙可怜,所以给夏鹿笙找了一个容身之地。
“好了,我去做饭,你先休息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两人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看着夏鹿笙躺下之后,顾奕童才去了厨房。
晚上,顾奕童将沙袋挪到了隔壁的次卧之后,躺在床上拨通了齐蝶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齐蝶咬牙道:“顾奕童,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不来上班的理由!”
顾奕童道:“大蝶,我领回家了一个孩子。”
话刚出口,那边一瞬间安静,齐蝶声音低了下来:“是你之前说一个阿姨托付给你的那个吗?叫什么,什么笙。”
顾奕童补充:“夏鹿笙。”
“对对,就是她,她愿意去你家了?”
齐蝶是顾奕童最好的闺蜜,也是顾奕童的高中兼大学舍友,对于顾奕童的事情最是清楚。
顾奕童将今日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告诉了齐蝶。
齐蝶听完之后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我听明白了,不就是让这未成年的小姑娘来我的咖啡馆里拉琴吗?来来来,让她来,就算我咖啡馆被人举报雇用未成年,我也祖宗一样供着她,不会让她受欺负的。”
顾奕童心中一暖,道:“谢谢。”
齐蝶傲娇的“哼”了一声:“本小姐这是有企图的,我要拿小姑娘做人质!你如果撑不起公司让我受了我哥的笑话,我就撕票!”
齐蝶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但是却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富二代。
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毕业青年齐蝶,凭借着这些年存下来的小金库,开了一家咖啡馆一家网吧以及一家发廊。
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三种行业,实际上也可以贯联起来,齐蝶有四大爱好,喝咖啡,打游戏以及换发型。
剩余一个,就是吃。
现在她和顾奕童所成立的公司就与吃有关,但却不是酒店餐厅,而是一家美食社。
所谓美食社,详情请联想旅行社。
她们负责有一张发现美食的嘴,然后在中间充当媒介,根据不同客户的口味以及需要推荐不同的餐厅酒店,若是公司发展顺利,她们将指引客户吃遍五湖四海,不仅仅局限于A市。
只是她们公司成立初期,美食社毕竟还是不同于旅行社那么容易被广泛大众接受,她们起步并不容易,现在也会接一些商业性质的单子,比如为谈生意的客户安排地方预约时间,点餐酒水也会安排妥当,客户到时候只需要付钱就好。
还是有不少公司钟意这种一条龙服务,毕竟约地方点餐这种小事情也会十分折磨人,一个地方去多了难免觉得腻,换别的地方又怕不尽人意。
只是现在她们公司没有名气,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齐蝶不愿意借助家里,也不肯放弃,公司处在零零散散接到单子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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