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暖伸手轻推着尹若月, 方才发觉自己与尹若月衣裳都是微微敞开, 只见尹若月脸颊发烫的厉害像是发烧了。
忙搀扶着尹若月想去寻了就近的村庄,可徐暖根本就拖不动尹若月, 反倒找到像是尹若月寻得一处避风遮雨的山穴,里头还燃着未灭的火堆。
尽量的让火堆烧的更旺些,徐暖小心的拥着尹若月坐在一旁,借着尹若月佩戴的软剑割去衣袍而后沾湿着替尹若月擦拭,尽量的让尹若月多喝些水。
黄昏之时,山中狼声鸣叫的频繁,徐暖害怕火堆若是熄灭,恐怕狼群就会来偷袭,彻夜都不敢合上眼,小心的搂着尹若月在怀中。
夜深之时,尹若月好似体温又逐渐恢复正常,徐暖掌心紧贴着尹若月额头确认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本就只是七月而已,山中酷暑还未消,次日午时尹若月便恢复了些意识,只是身子无力无法动弹。
徐暖外出摘了些果子,再进山洞时,便见尹若月怔怔的望着这方,好似神智还有些不清。
“可是哪里不舒服?”徐暖将果子放在一旁,伏低着身子轻声问着。
尹若月目不转睛的望着徐暖,唇瓣微微干涩地泛白开口问道:“你是玉椤公主?”
“我不是。”
徐暖伸手搀扶着尹若月坐了起来,端起一旁拾来破碎瓦罐,将果子放进去熬制。
“幸好不是。”尹若月窝在徐暖怀里细声的说着。
火堆里时不时的烧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徐暖低头看着尹若月问:“为何?”
“那就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说不清听到这话时徐暖是什么感受,只是移开目光,望着火堆,偶尔用小木棍搅拌着煮开的果浆,隐约察觉尹若月的目光还在直白的看向这方,徐暖不得放下手中的小木棍山中,伸手遮住尹若月这灼热的视线。
尹若月也不偏头躲开,只是安静在徐暖的掌心轻轻的眨着眼,掌心被那睫毛掠过时,还有微痒。
“不许你这般看着我。”徐暖只得收回手说着。
“为何?”
尹若月指尖抚摸着徐暖的衣角,眼眸里明亮而又自然。
“省的每每都因为心疼你而纵容着你胡作非为。”
徐暖一手搂着尹若月,一手将那瓦罐小心的移下来,用小木棍沾了些尝了尝,而后拿着做工粗糙的小木勺乘着汤水放置尹若月嘴旁。
尹若月也不问,低头尝着,“这果肉鲜甜,公主怎么识得山中果物?”
“我并不识得。”徐暖小勺小勺的喂着,犹豫的说:“只是笨拙的每样先尝一小口,确认没毒之后,方才采摘的。”
那递近汤水尹若月却未曾喝,只是静静的看着徐暖,神情纠结的低声道:“公主,下回不准这么试了。”
“要是误食了有毒的果子,可如何是好?”尹若月眼眶微红的望着徐暖。
徐暖没想尹若月忽地这般感伤起来,指尖小心的擦拭着尹若月鼻间的细密的汗渍,玩笑般应道:“那我便让你永远都找不到,也省的你总是气我了。”
“公主为什么不想要当幕国皇后?”尹若月平静的望着徐暖说着:“芙儿说我若是强逼公主,即使当上幕国皇后,公主也只会郁郁而终。”
“因为这是公主不喜欢的,即使强求也是没有结果的。”
尹若月眉头微微紧皱着,指尖小心触碰徐暖的手背,眼眸却又从暗沉中露出些许微凉说:“可公主说过喜欢月儿的,为何却又不喜欢月儿给公主准备的礼物?”
“我没想不喜欢你为我准备的礼物,只是皇位若是非要靠牺牲黎民百姓的性命来得到,那就是不对的。”
徐暖叹息了声说着:“所以月儿设计勤王和徐霖一事我都并未有过斥责,只是气你为何要隐瞒我?”
尹若月紧握着徐暖的手腕应道:“那自然是为了让公主安心,只是没想到还是误算了时机,险些让公主丧命是月儿的错。”
话语说到最后,尹若月的语气越发的低了下来。
“月儿觉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徐暖掌心轻捧着尹若月的脸颊问道。
尹若月怔怔地看着徐暖说:“从前觉得权势,后来才发现有权无兵亦是无用。”
“那现在呢?”徐暖紧追不舍的问道:“此时此刻月儿觉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尹若月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徐暖,直白地应着:“自然是公主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也是啊。”徐暖低着头,额头轻触着尹若月温热的肌肤,双手搂着怀中的尹若月低声道:“什么都不如我们活着重要,月儿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权势不过是维护自身的需要,却不是一生追求,而皇位你若是顺应天下百姓的要求你便是要废了徐霖我亦没有话说,可眼下民不聊生,战乱纷乱,这样的皇位又有什么意义?”
尹若月的呼吸落在耳旁,很是清晰。徐暖稍稍拉开距离,尹若月轻眨眼眸,唇瓣小心的贴近着徐暖的唇瓣,而后才拉开距离很是正经的说:
“可权势能得到世上所有想要的,公主怎么就不动心的?”
徐暖并未躲避尹若月的亲近,目光落在尹若月的唇瓣上,指尖轻抚着应道:“可权势只会世人惧怕你,远离你,甚至有一日你会因权势变得面目全非。”
“月儿难道未曾想到你父亲当时或许是与你一模一样的想法,被利欲熏心,一心扑在权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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