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认定和周子锐脱不开关系,她市里的朋友明天就会顺着公路下来,到卢化来,在周日,给林牧讨回公道。
她只能用自己习惯的方式。
“你知道什么!”林牧忍耐着哭腔斥责她,“不要胡闹!好好学习就行了!管我做什么?”
季舟白却被庞然大物似的委屈笼罩着,她看林牧的腿,又决不肯善罢甘休,只嘴巴上认怂,心里早早地想着要死打周子锐一顿。
谁要害林牧?谁敢在她季舟白眼皮子底下动林牧?
“又说学习,学习我还进步了呢。”她嘴上认怂,拿卷子又展示一遍。
林牧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吧?
她不甘心都写在脸上了,林牧自己有伤,却轻声宽慰:“周子锐传的那些消息,我都不信,你别在意流言,也不许再说自己是烂人这样的话了。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我家里也还好,有人赔偿,学校也没有难为我。非说和周子锐没关系也不可能,只不过是我自己情绪过激,要是我死了,人命也不能扣到他头上去。”
“不准死!”季舟白急了,止住她胡说八道。
林牧只是微微笑,好像被季舟白来看望她的喜悦笼罩着,说什么也不生气。
“我前几天没来看你,不是我不想来,是周杨柳杵着,我太讨厌他了,我不是说你不好,我是说,算了我不说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来,我欠你的,你以后骂我吧,说什么我都听,你做什么决定我也都支持你,以后不要一个人走,我都陪着你,有我呢,谁还敢欺负你,我打不死他——”
季舟白急切地剖白,却无论如何都感到话语匮乏,情感不够,欠缺火候,缺乏一部分核心内容。
她还没摸清楚那部分内容是什么,只好言尽于此,拿了另一个苹果,学着周杨柳的样子削皮,但十指不沾阳春水惯了,一刀下去就没分寸地在手上豁了个小口子。
林牧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四下找创可贴。
季舟白扔下刀,吮了吮受伤的手指,林牧攥了她的手指,擦干净了,才给她贴上创可贴。
凝神细致,睫毛长长,林牧屏息凝神的模样像她学习时,泪痕未干又更显得可爱。
季舟白突然心里一动,歪过脑袋,撅起嘴唇在林牧脸上亲了一口。
“你好可爱啊。”
林牧扔下她的手,声音都变了:“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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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啦,这段时间谢谢你们哟!
☆、打架
女生间亲密是理所应当。
亲吻脸颊,亲吻额头,牵着手走在街上,都只是寻常朋友。
林牧心中有鬼,受不得季舟白突如而来的亲昵——实话说,季舟白总是亲昵,她喜欢,但消受不起。
她声音颤颤地叫人起开,又怕人看出端倪,就指指腿:“你压着我了。”
季舟白点头,猫着腰将凳子拉到屁股下,又像坐惯了办公室的有轮子的椅子,来回拖凳子,十分不安分。
叽叽嘎嘎的声音过去,林牧也嫌她吵了,才要开口,季舟白就消停下来:“阿姨晚上陪你么?”
“搭一张折叠床,睡在这里,两点起来叫值班医生一趟,四点再拔点滴。”
说得很细致,可见林牧也并不是安安分分被陪着的,林爱玲熬一宿,她也跟着彻夜难眠。
季舟白若有所思一阵:“今儿我陪你吧!”
这天正好是周六,林牧拿不出别的借口,只轻轻笑:“不行。”
季舟白一人被这无可辩驳的口吻点了穴似的,定了好大一阵。
包里翻了东西,一件件介绍过,又掏出耳机要请林牧听音乐,折腾了好大一阵。
但她再怎么拖延时间,都不能留在这里,林牧不点头,林爱玲来,她也没有借口可说。腿瘸了这件事太大,大到她小心翼翼不敢多提,只想尽点儿绵薄之力,但是发现这点儿力量也没有,她季舟白就会打人却不会照顾人。
拖得不能再拖,日落西山,天也晚了,林牧妈妈都下班回来了,杂七杂八聊了一阵,实在不能多留,才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得像生死离别似的分开。
懊丧得不能自已,季舟白蹲在医院门口,感觉她实在是坏女孩,太无能为力了,于是就被这股无力感击沉,掉进自怨自艾的深渊里。
手指上的创可贴就是例证,她连个苹果也削不好,比不上周杨柳呢。
长长叹了口气,在冷风中捂着嘴哈气,热气飘飘忽忽地洒了出去,双手冻得通红。
右腿,左腿,一前一后,林牧平心静气地习惯新的平衡。
伤筋动骨一百天,右腿还没完全好,之后走路要拄拐杖,拐杖她扔在床底,眼不见为净,但总归还是要用,自欺欺人罢了。
之后,她就不再是以前的林牧了。瞧她左摇右晃的样子,再也不能灵巧轻便地跳皮筋,再也不能轻快地穿梭在教室,也不能轻快地跳上讲台,甚至上下楼花费时间像过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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