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山默默看了她一眼,最后也还没忍住:“你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篮球赛不赢,也不妨碍你,你该干嘛干嘛……”
“我不想输。”林牧没回头。
“因为叫家长就哭鼻子了,还说这么装逼的话是不是不合适?”季远山挤兑她,她默默不做声,直到老师进来,逼退季远山,上课如常,十班秩序如旧混乱,林牧措辞如何和妈妈说清楚,但没经验也太恐惧,她没想明白,一下午恍惚过去。
脑中的林牧恹恹不振地趴着,教室里的林牧僵硬地坐定,一下午在座位上维持这个姿势,终于感到极为疲倦,想着想不出的措辞,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的话,她一向不在学校吃,除了妈妈林爱玲有事提前对她说,否则她一定会留到晚饭后的两个自习后回家再吃。
去掉预备铃,有二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林牧起身,双腿有些发软,像踩了一天的棉花,身子僵硬作响,脖子也有些难受,歪歪脑袋转了一圈,扶着桌子走出教室门。
从教学楼绕到操场还有两栋小楼,不知作何用处,小楼边上是从来不开做摆设的图书馆,有条小路将这三座没有用的楼串在一起,那条路串起了它们就绕到了后面迎着食堂和操场分成好几条路。
这条路上人不多但也不少,搞对象的喜欢在这里星星月亮地唧唧歪歪,有心事的,比如林牧,就沿着这条路踱步,脚步放缓像是怕惊扰到路边的虫子似的,竟然也走到了操场边上。
操场边上的这圈路上人不多,因为没有路灯,乌漆麻黑也臭烘烘的,少有人光顾,林牧心事重重,没注意自己怎么走,在这圈路上停下,透过一圈并不有用的围栏,看见了一个人砰砰地拍着篮球,一转身,啪——撞到篮板弹了回来,那个人转过身,林牧看见她的脸。
季舟白捡起了球,再重复拍来拍去,一点儿也没感觉厌倦。
她真的在这里练习篮球。
林牧隔着围栏看季舟白,心里升起许多放飞的气球。她羡慕季舟白可以不顾一切潇洒自由,说打篮球就翘了一整天的课打篮球,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想要完成的目标,想要达成的托付——林牧发觉她太过羡慕季舟白,以至于看季舟白其人,也好像散着自由的光辉。
她趴在围栏上看季舟白瞎扔,看着看着,季舟白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她,篮球扔下,它慢慢地滚到一边,季舟白走过来:“看什么看?”
“……我只是路过。”林牧不能承认她在欣赏季舟白的身姿。
季舟白会说她是个变态,而且,说出来连自己都不太能相信。季舟白是全班学习最差的学生,无论如何也不该成为她心中的目标。
“你投一个?”季舟白低头,“球呢?”
林牧直起身子注视:“在你后面。”
季舟白捡起球,扔在围栏角落。
“进来。”隔着围栏说话不舒服,季舟白感觉自己像在笼子里。一层一层栏杆后,林牧潇洒快活地来探监。
林牧听话地走到一边准备绕进去。
“别,不高,你跳进来。”季舟白欠身,林牧顿了顿,低头打量围栏,围栏半人高,到南边和墙连成一片。
“不能横跨围栏。”林牧指了指南墙的标牌。
“我怎么看不见,天这么黑,你进来。”季舟白招呼着,仿佛在蛊惑林牧犯罪,脸上还带着笑容。
迟疑一下,林牧慢慢抬腿,跨过围栏。
季舟白故意道:“哇领导!这儿有人跨围栏!”
林牧急得便要立马把另一条腿跨过来,但围栏说矮也不矮,她踉跄了一下,跌进操场。
季舟白扶了一下:“你也太没出息了。”
手肘垫在季舟白手心,林牧站稳,明知季舟白在故意吓唬她,可还是左右环顾一番,紧绷神经,寻寻觅觅,没见领导,才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修改了文案。
作者专栏了解一下……
安度虽然丧丧的但是很勤快一点儿都不咕咕!虽然不可爱但是,也有很多可取之处!【大声!
☆、她不坏
季舟白不像男生,走着走着内裤卡裆了就原地一投篮。她在篮筐底下握着球凝望了半晌,才把球扔出去,球进,掉进她手里,她再扔给林牧。
林牧迟疑着扔了一下,篮球嗖嗖嗖地滚出去了。
“……烦死了,你去追!”季舟白使唤着林牧追篮球,等林牧好不容易追回篮球来,她再扔出去,再使唤林牧追回来。
来回三四趟,林牧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把球给她,任劳任怨也不生气,只是因为跑得太凶,脸红红的。
“你干嘛不生气?要我是你,我就把篮球砸季舟白脸上。”季舟白也不好意思再说林牧虚伪,只是觉得她太窝囊,但仍旧有改造余地,“你是什么大圣人?”
“我不是不生气。”林牧还是在喘,她除了课间操之外少有运动,身体有些瘦弱,不像季舟白,“我只是,会存起来,等不忙的时候……”
“你有毛病吧?”
谁晓得林牧是个什么生物?生气还能攒起来?不气则已,一气惊人?
她若是每天招惹林牧,每天积攒一点生气,等林牧彻底生气的时候给她攒个大招?
林牧没吭声,这会儿气喘匀了,身子也挺直,季舟白和她在操场里,两个人你一个我一个地投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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