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翘起小指,指甲油的小刷子像猫舌头的比喻是从盛可以的《北妹》里学来的,不是原创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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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啦!
☆、又一个秘密
要来见季舟白了,林牧端庄地在柜子前想自己这身打扮。
没镜子可照,就低头参详。她除了校服没有太多别的衣裳,勉强拿了几件,又不敢多挑,怕站在衣柜前时间太久会听见责备,指责她过度在意外貌……心思没有放在学习上。
诸如此类。
她颇为不自在地收拾自己,
自从认识季舟白,自己就变成了小骗子,多多撒谎,满嘴胡言。
出门时,是说和周萌萌出去玩,周萌萌在妈妈这里有口碑,因此放了她出门,才出门,就拐了去季舟白爷爷家的小区。
县城不大,上次去时记住了地方。
关了门,她轻轻叩,不见人,楼下蹬蹬几声,季舟白上楼,拎了钥匙,神情冷淡:“哦,你来啦。”
林牧拘谨点头。
季舟白有些怪异,神情很淡,不像平时一样。
平时嘻嘻哈哈,不笑的时候,眼神里也噙着半笼笑意。
今天的笑意不复存在了,冷冷清清的,季舟白把钥匙插进门去,回过脸来:“不好意思,有点儿事,回去吧。”
有点儿什么事?
林牧想问,但没有立场。
突然被拒绝,也没什么解释。
微一迟疑,季舟白已经闪身进门去,拍上门,重重一声。
拍掉林牧一点儿青葱的欢喜。
她缓缓下楼,正前方有个人骑着摩托横在她眼前,摘了头盔:“你怎么在这儿?”
是季远山,好像新理了头发,变得更利落了,一双丹凤眼,看起来像一个韩国明星,俊朗又帅气,但是没什么女生缘。
张口又闭嘴,林牧没说话。
季远山抬头远望,做贼似的压低脑袋:“在这儿等我会儿。喏,那边有个凳子你坐会儿。”
从她身边越过去,季远山的摩托发出嗡嗡的轰鸣。
季舟白下楼,接过季远山的头盔,抬腿上后座,扶着他的腰,紧紧依偎着,从林牧脚前第十三块地砖碾过。两人远去,从小区门口离开。
仿佛被抛弃,又觉不甘心。
数了砖头,又数袖子上的花纹,不能再消磨时间,才寻觅凳子。
难言的,想哭的感觉像吃了酸柠檬一样沁入鼻尖。
但忍住了,忍住哭泣像逆天而行,整个人都跟着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没多久,摩托车碾到她眼前,季远山扔下头盔:“又哭了?”
一个“又”字有点儿微妙,似乎隐含着嫌弃似的。林牧抿唇:“干什么?”
“上来,走,去看季舟白。”
“她有事……”林牧先怯了。
头盔已经扔在林牧腿边,季远山仿佛掐准了林牧的七寸,知道她怯那么一瞬就会勇敢起来,已经扭头掉转车头。
林牧笨手笨脚地戴上头盔,几乎是爬上季远山的摩托车。
套在头盔里,没人瞧得见她,她也就更勇敢了一些,双手虚搭在男生的腰上。
“小心摔下去。”
突然整个身子往后一仰,摩托车已经飞了出去。林牧也不顾男女有别,惊慌地抓住了季远山,几乎要搂紧他了。
摩托车像咆哮的野兽冲出去。
卢化县医院坐落在卢化二中的另一头的郊外,遥遥相望成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进了医院,绕过各种车辆,季远山停在两辆旧三轮车中间,放下林牧,收走头盔。
从医院大门走进,林牧缀在季远山身后。
她很少来医院,有头疼脑热,林爱玲就妙手回春帮她解决,长了这么大,也没什么大病,因此有记忆以来,进县医院还是第一次。
这时脑子活泛过来,猜想到了什么,攥了季远山的机车夹克,往后一拽:“是她爷爷出事了吗?”
“肺癌。”季远山回头匆匆解释,两人站在主楼的大楼梯上,有些显眼,便往旁边让了让。
迎着林牧惊愕的眼神,季远山慢慢解释道:“她爷爷我也叫爷爷,之前在市里工作,退休没几年得了这个病。老爷子看自家儿子儿媳因为家产闹得不愉快,赌气不治了,谁也劝不动。爷爷又说回来养老。季舟白就死活跟着来了。没曾想老爷子也撑过这些年,愣是没看出来,就今天清早突然咳血了,一下子送医院,医生把季舟白骂了一顿,说怎么能顺着老爷子的意思放弃治疗,但是现在情况不太好……难听一点……”
林牧缓缓止了他那句难听的话:“这么几年了?”
“五六年了吧?季舟白初一就来了。”季远山抱胸站着,靠在栏杆上,不断让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肺癌晚期,不然你看为什么李小川抽烟,季舟白不让?”
暗自不语,林牧想了想:“可能老爷子觉得,憋屈活着还没死了好。”
季远山立即呸了一声:“别让季舟白听见你这傻话。”
林牧却觉得自己说得对,如果不是觉得没念想,谁会心甘情愿放弃生的希望?她这时有些好奇季舟白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季舟白和爷爷好,就这样从市里到县里,但竟然也放任爷爷病情恶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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