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这就去。”小柔也慌了,一个男子出现在自家小姐闺房里已然出格了,这要是在自家小姐屋里出了什么事,这不是毁了自家小姐吗?这传去还有什么声誉可言?小柔自知事关重大,顾不得脚儿发软,跑到角门口,四处看了看,开了角门跑了出去。
屋内,陆清漪急得团团转,走到沈文昶旁边蹲下,费力地将沈文昶扶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瞧着不省人事的沈文昶,恨道:“哪辈子的冤家啊你!”
再恨再骂,沈文昶也跟死猪一般听不见,陆清漪又恼又担心着沈文昶的身体,这人身体一向比男儿还好,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陆清漪歇息够了,架着沈文昶的胳膊,站起来,走了两步,较弱的身子根本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陆清漪忍着疼,瞧了眼摔在自己身上的沈文昶,怎么摔动没醒?瞧着身上也没外伤,莫不是她刚才话重伤了这人?气血攻心出内伤了?
哼,她倒没委屈地卧床不起,这人倒先病了,真是可恶。
陆清漪心里暗骂一通,稍稍出了点气后,推开沈文昶,爬起来,两只芊芊细手抓住沈文昶的腋下,将沈文昶拖到床边,然后费力将沈文昶弄上了床。
陆清漪累得靠在床上喘息,歇息够了给沈文昶去了鞋,拿着沈文昶的鞋,陆清漪站起来到处藏,藏在哪儿她都不放心,已经这个时辰了,她都还没去前院,她也怕她娘过来,这要被她娘瞧见了,怎么说都说不清楚的。
“藏哪好?”陆清漪急得跺脚,最好看了一眼衣柜,慌里慌张跑过去打开,将鞋子藏在最下面一层的冬衣下面,然后颤抖着手将衣柜门关上。
而后,跑到床边,将沈文昶用力往床里推,推到最里面,她也脱了鞋上了床,拉了被子,将二人身子盖住,然后觉得不安全,又将帷幔拉开。
仰面躺下,陆清漪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祈祷着小柔快回来。
小柔一路跑到三桥街,想着待会大夫要进小姐闺房,本想寻个老者,没成想让她碰见一位女大夫,连忙拉扯着女大夫一路狂奔。
秋禾被小姑娘举动弄得哭笑不得,问谁病了也不说,只说十万火急,到了地方,被引进一间女子闺房之中,才知道原是知府的千金身子不适。
“小柔,你去回禀我娘,说我身子不适,着人去书院告假,对了,说我想独自歇息,谁也不见。”帷幔内的陆清漪在小柔带着女大夫回来那刻心安不少。
“是,小姐。”小柔领命退下。
陆清漪掀开被子,拉扯着沈文昶的胳膊,喘息着将沈文昶的右手伸出帷幔。
秋禾坐定,刚要把脉便愣住了,这只手虽说白皙,可手心上却有几处老茧子,倒像是常年习武的手。
秋禾把着脉,问道:“想不到小姐还精通武艺。”
陆清漪闻言身子一震,心虚地没敢接话,只故作镇定地问道:“大夫,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脉象只是有些急剧起伏,小姐莫不是想起什么刺激的事或看到让你受刺激的人?”秋禾收了手,“我开个方子,喝一次就好。”
陆清漪一听这话,心放宽不少。
“多谢大夫,大夫稍作一会,待我那丫头回来,着她随您去取药。”陆清漪说罢便将沈文昶的手收了回来,瞧着睡的一脸平静的人,陆清漪气不过,将沈文昶的胳膊甩在沈文昶身上。
戏弄她感情还不够,竟然还害她担心受怕,受苦受累,真是可恶至极。
少时,小柔回来,带着秋禾从后院角门离开,秋禾心里认定床上其实有两个人,只是那脉象也是女子,为何不正大光明地让她把脉呢,而是扮做知府小姐,这真真是奇人怪事,可她一向不是多事之人,只管看病救人,想不透索性也就不想了。
回来时,秋禾路过沈家铺子,往里瞧了一眼,竟然瞧见玥珍在里面和沈家掌柜说话,昨日玥珍同她闹了一场,她心里震惊又无奈,当初选择了道义,如今再苦的果子她也得强咽下去。
沈夫人回头时,正好对上秋禾的目光,她还没有来得及去瞪那人,那人却先移了目光,匆匆离开,这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明明那人对不起她,怎么可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夫人,这是东家让我先运回来的苏绣,说是让夫人先挑,跟亲戚们也挑一匹,余下的就要上柜了。”
“知道了,先去后面卸货吧,我待会去过去看。”沈夫人回神,挺直腰版道。
“是,夫人。”
沈夫人将心定了定,平心而论她的丈夫待她不薄,虽然她的心无法给他,但至少也要同妻子一般对丈夫忠诚,那个人,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她再恨又有何用,这辈子缘分算尽了,管她是不是真风轻云淡,她和那人如同陌路。
那厢,小柔取了药回去,拿着药罐在外间煎药,边扇着火边生气,这沈文昶和自家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呢?不久前如胶似漆的,昨儿个又闹得那么凶,睡了一觉吧,那人竟然又出现在她小姐房里,小姐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晕倒呢?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晕倒的沈文昶平静的脸上还是显现出痛苦来,不知是做梦还是身子疼痛,额头上已经布上一层虚汗。
陆清漪一边替沈文昶擦着汗,一边看向外间。
“小柔,药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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