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娘闻言愣了好一会,心里实在高兴,这丽娘会疼人啊,本来还别扭的心瞬间敞亮不少,说出话也有些激动:“好,好,一起,一起。”
三个人拾了木柴进了屋,程意蹲在灶前点火,瞧着母亲前前后后拿吃的给丽娘,嘴角也亲不自禁地扬起。
“丽娘啊,今天下午不用去弹唱吧?若是不用,下午就在这儿,大娘给你包饺子吃,黄昏让阿意送你回去。”程大娘一边忙活着一边道。
丽娘闻言,不知怎么说,连忙转头去瞧程意,可那人不知在想什么,满脸笑意地烧柴,根本没有帮她搭话的意思,丽娘一急,脚往后抬,轻轻踢了踢程意。
程意回头一看,见丽娘跟她眨眼睛。
“什么?”程意一脸懵圈。
丽娘紧咬下唇,不语。
程意瞧着丽娘如今这样子,面上一慌,她柴烧得好好的,哪里得罪丽娘了?
“怎么,让你黄昏送丽娘回去,你不愿意是怎么了?”程大娘没有听到丽娘的回话,反而听见自家女儿的疑问声,顿时不乐意了。
“噢,噢,我刚刚,我刚刚走神了。”程意把木柴往灶底推了推,站了起来,瞧了眼丽娘,舔着脸走到自家娘亲旁边,红着脸道:“娘,丽娘不用回声乐坊了。”
此言一出,程大娘误会了,不可思议地瞧着女儿:“你想做什么?我可跟你说,没正式拜堂之前,你少给我动歪心思。”
程意闻言愣了,丽娘也蹭得一下红了脸,程大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娘,你,你说什么呢,我,我怎,怎么会......”程意羞得结巴了,说着说着便不说了,是啊,她和丽娘怎么洞房?她不会啊?
丽娘瞥了眼程意,这解释一半怎么不解释了,连忙扯了扯程意的袖子。
“噢,娘,是这样的,今天声乐坊来了个客商,要赎丽娘,我没有办法去三哥家中借了二百两子,把丽娘先一步赎了出来,所以,丽娘不用再回声乐坊弹唱了。”
程大娘闻言连忙把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走过去拉着丽娘的手道:“好孩子,没事了,出来就好,以后啊,不用再担惊受怕。”
“谢大娘。”丽娘闻言倍觉温暖。
“不过,没拜堂之前,你也不能住在家里呀,这可怎么办?”程大娘低头沉思,这从哪里接娶的好呢?
丽娘也知道嫁过来之前是不能住进来的,也跟着犯了难。
程意见二人不语,便道:“不若,这样,我现在去趟书院,求山长认丽娘做个干女儿,到时候,咱们从书院接亲,如何?”
程大娘闻言眼前一亮:“这个好,这个好,你先去,山长那边点头之后,我便带着丽娘带着礼品去拜亲。”
“嗳,我这就去。”程意说罢走到丽娘跟前,道:“去炕上暖暖,我去去就回来。”
程意说罢匆忙出门。
丽娘瞧着程意的背影,却难同程意一般开心,她是卖唱出身,像山长那样的读书人怕是不会接纳她做干女儿的。
“这下好了,如今啊,就等陆大人回来了,咱们若是伸了冤,也可以把银子给人家还上,还能过个舒坦年。”程大娘喜笑颜开。
而此时的陆文正,却依旧逗留京城,他在等张守备伏法的那一天。大理寺开堂的那几次,他都去旁听了,可审得都无关紧要。这次依然,什么都没问出来,便退堂了。
“黎大人,这都没审出什么来,怎么就又退堂了呢?此时就该动大刑才是啊。”陆文正拦住大理寺卿,有些不愤。
“陆大人,我们大理寺以德服人,从不用刑的,今日看他那样,是不打算说了,那便熬着吧,总有他熬不住的一天。”大理寺卿说罢朝陆文正拱了拱手,走了。
陆文正微叹一声,官场上官官相护,看来官银一案牵连甚广,在大理寺是查不出来了。陆文正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一座轿子落在大理寺牢门前。
轿夫将轿子一押,出来个身披斗篷的人,不多时,大理寺卿弓着腰过来开门,那身穿斗篷的人背着手独自一人走进了大牢内。
“张大人。”身披斗篷的人站在木柱前,瞧着里面的人。
张守备闻言缓缓回头,笑道:“国舅爷,还是来了。”
“是啊,总得来看你最后一面。”杨国舅拿下斗篷,“说说吧,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国舅爷,下官别无他愿,只求国舅爷让我见见我的儿子。”张守备动了动发干皴裂的嘴唇。
“不方便,眼下他们母子暂住在京郊的一处破房子里,不过,你放心,我可以照顾他们母子,甚至会给你儿子银两,助他科考。”
“不!!”张守备本来死气的脸上有了表情,连忙站了起来,“下官只求他母子平安,子辽他卖卖字画,教教幼童,也能过活。”
“令郎才华横溢,怎么能就此埋没呢?”杨国舅一副好心的模样,“我可是为了你们张家好啊。”
“国舅爷。”张守备扑通一声跪下,“只要,国舅爷不打扰他们母子儿子,下官,可以速死,免国舅后患。”
“张大人,这话说得,老夫可就不爱听了。”杨国舅微微转了身,背着手,声音已经冷了。
“下官,下官说错话了,求国舅爷看在下官曾在麾下效力的份上,让他们母子平安度过此生吧。”张守备跪在地上声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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