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秋儿知错,秋儿愿意受罚。”秋儿糯糯的童声充满了坚定。
“小姐知错改错,令人欣慰。”陈基允笑道。
“陈夫子,冒昧打扰一下。”陆清漪心中有疑惑,她适才打量这夫子,骨骼魁伟,不似陈家女儿,“适才听先生一席话,觉得甚有道理,不知道出自何处?”
陈基允闻言回礼道:“此乃鄙人祖上留下的家训。”
陆清漪大惊,仔细打量陈先生,陈先生年纪虽轻,可是唇上已然长了薄薄的一层胡须。
“不知道祖上是?”
陈基允闻言回道:“祖上曾是将侯之家,说旁人少夫人可能不知道,祖上最有名的便是怀醉陈公。”
“陈季云?”陆清漪内心吃惊,府上竟然住着她的后人吗?只是,这后人她看着不似女子,想那陈思允,她一照面便知,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而这先生,她为何没有半点感应,再说,陈家怎么会有真男嗣?
“正是。”
“哦,原来是陈家后人,失敬失敬。”陆清漪压下心中疑惑,对陈基允行颔首礼。
陈基允见状回礼:“哪里,哪里,后辈不才,愧对先人盛名。”
“先生教书育人并没有辱没祖先,不必自谦。不打扰先生了,先生上课吧。”陆清漪说罢,摸了摸秋儿的小脑袋,“好好上课,课毕嫂嫂来接你。”
陆清漪说罢转身离开。
“真是奇怪。”陆清漪出了书房喃喃自语,能说的出家训来,应当就是陈家后人无疑,只是这身份?莫不是后面几代人中也有人效仿何家收养过男婴不成?
“想什么呢?”沈文昶回府后,一进院子,就见自家娘子站在原地沉吟。
陆清漪身子一颤,回头见是沈文昶,松了口气,上前一步搂着沈文昶的胳膊:“回来了啊,公爹呢?”
“爹去铺子了,你怎么了,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想件事情,发现想不通,再仔细一想,发现并不重要。”陆清漪搞不明白陈基允的事情,想了想也无需搞明白了,历经几代,生生死死,还有什么重要的?
陆清漪决定不想了,看向沈文昶挑眉问题:“倒是你,好不容易回南通,怎么不找富贵他们玩去,舍得现在回来?”
“别提了,程意和进文进京去了,富贵说程意奔着状元去的,还说什么和孟轲他们打了赌的。”沈文昶说罢上下打量陆清漪,“我去了程家看程大娘,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
陆清漪闻言疑惑地问道:“什么事很奇怪?”
“丽娘怎么大着肚子?说是怀了四个多月。”沈文昶眯着眼睛盯着自家娘子的眼睛。
“你会不会看错了?”陆清漪脸色闪过一丝慌乱,莫不是丽娘同这冤家说了,这冤家今生这么喜欢孩子,这要知道实情不跟她要孩子才怪。
“肚子那么大我怎么会看错,再说丽娘和程大娘亲口说的四个多月。”沈文昶凑近陆清漪,“丽娘还说,那是程意的亲骨肉,最重要的是,那个生子的秘方,她说......”
“我想起来了,秋儿在书房听课,让我给她换支笔,我先去给她找笔去。”陆清漪慌乱,想逃。
沈文昶连忙扯住陆清漪的手,稍稍一用力,拥到自己怀里。
“笔待会拿也不迟啊,我奇怪的是,娘子你有这秘方,肯给丽娘和程意,怎么,就不知道给咱们俩用呢?”
陆清漪私心想等沈文昶想起来之后再要个宝宝。
“咱们不是刚成亲么,再说,我不想那么早就生孩子。”
沈文昶闻言疑惑道:“那,那怎么确保是你生不是我生呢?你看,咱们都是女的,用了药是不是都有可能生,那最后是我生,我爹娘和你爹娘会不会吓死?我们生之前要不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养胎?”
陆清漪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哎呀,你看,程意和丽娘胆子真大,那万一是程意生,被人知道就是欺君之罪啊,这她们都敢尝试,胆子大啊胆子大。”沈文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心里无比佩服程意和丽娘的勇气。
“我饿了。”陆清漪离开沈文昶的怀抱,开溜,快走上了走廊,在沈文昶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笑了,好在丽娘没讲如何用处,这人竟然以为药起作用后二人谁生凭天意,这样倒好,省去她一番唇舌了。
“程意就是牛啊,这在京城若是中了状元,回来差不多就可以抱孩子,啧啧。”沈文昶站在原地感慨。
此时在京城的程意正在贡院里做文章,今天是会试科考的第一天,会试要考三天,三天结束后逗留京城等榜,若是中了贡士还得待在京城,等着朝廷什么时候开殿试。殿试考一天,当天定名次,若是殿试中了进士,或者三鼎甲,还得继续留在京城,候着吏部给安排官职,这要幸运的三个月后就能离京,若是不顺等四个月五个月的也常有。
隔间的程意笔下飞速地写着,感觉额头有汗,连忙停笔,拿出帕子擦汗,这冬天考遭罪,夏日考更遭罪,这汗若是滴到卷子上,染了字迹,便要作废,这举子卷面之上必须干干净净,连个墨滴都不能有。
这边程意冒署科考,另一边陈家另一位后人,正在自己房中换着衣服。
“兰丫头,你说我穿这件蓝格子的袍子好不好?”陈思允将衣服拿在身上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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