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儿闻言沉吟片刻,掀开被子下了地,摩挲着点了油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回头看向陈思允,一边抬手握住微敞的领口,一边神情冷了下来:“你看什么呢?”
“咳咳。”陈思允忙低下头,轻轻吐了一口气,一身中衣的婉儿,貌似更让人心跳难耐,“那个,这暑天,真热。”
陈思允说着便动手解自己的衣服,何婉儿微微侧了侧身避开。
陈思允将中衣带子解开,脱了左袖,而后看向一旁的何婉儿道:“你这样怎么给我上药?转过来吧,大家都是女的。”
何婉儿想想也是,脱的又不是她,她有什么好紧张的。何婉儿转了身子,见陈思允只脱了左袖,隐约间可以看见陈思允的锁骨。
何婉儿吐了一口气,将跌打药打开,倒在手里,而后附在陈思允的肩膀上,看向别处轻轻地揉着。
“往下,往下,用力揉,这个轻了没用。”陈思允往床里面挪了挪。
何婉儿顺势坐在床边,手下加重力气,陈思允顿时受不住,哼了两声,实在忍不住:“轻点,轻点。”
“你刚还说轻了没用。”何婉儿手下力度稍稍减轻,上完药何婉儿取了白布将陈思允左臂缠了两下,怕药水挥发掉。
“还是心疼我啊。”陈思允笑了,坐了起来。
“把衣服穿上吧。”何婉儿扯开陈思允中衣的袖子,打算帮一把陈思允。
“婉儿。”
“嗯?”
“你真美,我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你。”陈思允由衷赞叹道,这微弱的灯光下,她的心跳的都快出来了。
何婉儿闻言嗤笑一声道:“肤浅,皮囊再好也有老的那天,喜欢有什么用呢,你今天觉得喜欢我时常来寻我,等你了解我后觉得新鲜感少了渐渐地也就不找了。”
陈思允笑着握着何婉儿的手道:“是不来庵里找了,直接嫁给我吧。”
“什么?”何婉儿愣愣地看着陈思允。
“我说嫁给我,虽然咱们都是女孩子,谈不上你娶我嫁的,但是咱们大周朝两个女孩无法正大光明私守,好在,我这个身份,可以正大光明娶你。”
何婉儿目不转睛地看着陈思允,在声乐坊她当红时,富家公子见过一些,说喜欢她的不少,都说要给她赎身,可那群人都是嘴上说说,更没有人如此深情地说要娶她。
“嫁给我,婉儿。”
何婉儿目光闪了闪,这个世上,男子们万般允诺到头都似风一阵,没成想有一日对她目光藏有爱怜的会是女子。
“你,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陈思允握着婉儿的手,小心翼翼地吻上那微张的唇。何婉儿双眸闪了闪,渐渐地阖上眼睛,双臂缓缓抬起搭在陈思允肩上。
二人缓缓地跌落在床上,不多时,雪白的中衣和尼姑的中衣从帷帐里扔了出来。
春宵好梦,有情人已是难舍难分。
清晨,庵中的小尼姑都已起了,吃饭的时候慧明见少了慧音,心下奇怪,往日慧音起的最早,今日却迟迟不见慧音身影,以为对方身子不适,便独自来见慧音。
庵中有庵中的规矩,慧音是带发修行,被分配到偏僻的小院,不像她们这些正式弟子,两三人住一间向阳的屋子。
“慧音!”慧明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声音,轻轻推开门,顿时腿软,她在地上瞧见了男子的衣服,鞋子,腰带,还有慧音的肚兜、僧衣,这,莫不是.......
慧明捂住嘴,轻手轻脚往前走,鼓足勇气将帷帐拉开一个缝隙,瞧见惠班和一个束着男子发髻的脑袋,吓得连忙跑了出去。
陈思允听见声音费力睁开双眸,瞧见熟睡的何婉儿,想起昨晚的柔情,笑出了声,亲了亲何婉儿,陈思允轻轻地掀开被子,捡起地上的中衣穿了起来,系衣带子时看见手指上的血愣了一会,幸福之感油然而生,转头去看何婉儿,见对方醒了,便捡起地上的肚兜给婉儿穿戴。
何婉儿回想昨日,两颊早已染红,二人目光相对,浓情蜜意,抱在一处便热吻起来。
此时,门开了。
二人惊得分开,看向门口,瞧见师太和慧明,何婉儿大羞,叫了一声不顾下面的疼痛自己转身扑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
陈思允站起来,一身中衣十分局促。
师太闭上眼,右手在身前竖起:“阿弥陀佛,慧明,去请陈夫人过来,记住,悄悄请,不得在庵中声张。”
“是,师太。”慧明转身跑了出去。
陈思允手抖了抖,她娘若知道了非得把她往死里打。
“陈公子先穿戴好衣服吧。”师太说罢转身出了屋。
陈思允连忙拾起地上的袍子,颤抖着手穿戴起来,床上隐隐传来何婉儿的哭声,昨天一个情难自禁就犯下大错,如今被师太和师姐撞见,羞愧不已,自觉已无脸见人。
陈思允穿戴好,洗去手上的血迹,来到床前:“婉儿,莫哭了,你放心,这事,这事我扛着,我一定娶你。”
何婉儿泪水止不住,道:“咱们的丑事被人撞见,以后,以后怎么见人,况且,况且你娘待会知道,必定道我水性杨花,还未谈及婚嫁,便把身子给人了。”
陈思允闻言十分惭愧:“是我昨日不好。”
二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少时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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