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闻言叹道:“妻凭夫贵,子嗣饶膝,纵然中年有几岁不如意,可晚年安稳,平安祥和。”
“那,那本王将女儿许给状元开外的人呢?”明王爷问道。
“阿弥陀佛,郡主剑锋金命,若不嫁状元,半年之内必定克夫,无子无嗣,孤独终老。”
明王爷背着手,握着拳头,他这一生最爱王妃,他膝下无子也从未动过纳侧妃的念头,对唯一的女儿也是珍爱有加,不料命运如此苛待人。
“这么说,近看远看,今科状元错过了,本王女儿便再寻不到更好的了?”
“阿弥陀佛,这些话本来就算刀架贫僧脖子上,贫僧也不会说。可郡主幼年时救过我一命,愿损阳寿为郡主谋划,只是这样一来,拆人姻缘,贫僧愿下九泉以报。”方丈说罢,朝王爷鞠躬,“贫僧告辞。”
明王爷在方丈走后,气得抬起桌子掀翻。
“王爷。”随从以为屋内王爷有意外,连忙闯进屋。
“去,去把张子辽,给本王叫过来!!!”明王爷额头筋暴起,怒吼道。
随从从未见自家王爷如此,吓得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张子辽纳闷的同时,不敢稍待,连忙跟着王府随从来了王府。
一进书房,桌椅狼藉。
“下官拜见王爷,不知王爷急召,所谓何事?”张子辽对着颓废的明王爷行礼。
“劳你去趟状元府邸,替郡主做媒。”明王叹道。
“什么?”张子辽大惊,他想不明白,按才华他并不输给程意,而且他未曾娶妻,这王爷怎么就偏偏看中程意了呢,“可是,程意已然........”
“程意老家有妻的事不准让京中第三人知晓。”明王寒着脸打断张子辽,“你去见程意,就对他说,只要他休妻,就可以做本王的女婿,本王保他青云直上。”
“可,可这是为什么啊?”张子辽不明白,“郡主千金之躯,怎么能许配一个有妇之夫。”
“你只管去劝说程意,为了什么,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明王爷十分烦恼。
张子辽闻言闭了嘴,悻悻然出了王府书房。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个程意,命怎么如此好。”张子辽摇了摇头,往状元府邸来。
程意在府里沐浴更衣后,拿着书在院中树下乘凉,她已修书一封往南通去,算着丽娘身子七个多月,便寻思等京中诸事稳定后向陛下请假回家祭祖,待丽娘产下孩子做足月子,一家人一起进京。
程意打算的十分称心意,整个人身上散发浓浓的欢喜之意。
“公子,门外有人求见。”程恩递上名帖。
程意并未接请柬,放下书问道:“是不是又是哪位大人上门做媒啊?不是让你同他们说,我家有贤妻,请他们另选英才么。”
“大人,那位大人说是公子旧友。”
程意闻言,狐疑地接过帖子,打开一看,眉头微拢,“是他?他来做什么?”
“公子要打发吗?”
程意闻言合上帖子想了想道:“同朝为官,不见也不好,请他进来吧。”
“嗳。”程恩转身出去请张子辽。
“哎呀,程意兄,许久未见,在下给你道喜来了。”张子辽一脸笑意走近。
程意勉强一笑道:“侥幸建功,不足为道,张大人请坐。”
张子辽笑着坐在程意对面,打开扇子道:“什么张大人,你我同窗读书,何必生分?此番我不仅为了程意兄建功立业道喜,还要为程意兄即将成为王府贵婿道喜啊。”
此言一出,程意脸上冷了下来,道:“张大人说笑了,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程意已然娶妻,哪里还能做王府女婿,此话着实不好笑,请张大人慎言。”
张子辽闻言笑道:“我可没有同你开玩笑,适才王爷寻我,让我做媒,点名让你做他乘龙快婿啊。”
“那你就该直言程意家有贤妻啊。”
“我也如此说,可王爷也说了,只要你肯休妻,郡马非你莫属。”张子辽说着,神情略有几分不自在,这种好事如何就落不到他头上?
“荒唐,简直荒唐。”程意站了起来,将书摔在几案上,“请张大人转告王爷,自古糟糠之妻不下堂,程意不做负心之辈,要我休妻,绝无可能。程恩,送客。”
程意说罢背过手去,张子辽站了起来,瞧了程意一眼,拱了拱手大步走了出去。
张子辽走出状元府,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兴冲冲地去了王府,刚把程意拒婚的话一说,不料王爷勃然大怒。
“如果只是去问一声,本王找你做什么?念你们是同窗好友,所以请你来,本王不是和他程意打商量,本王必须让程意做本王的女婿。”明王爷吼罢,独自叹息一会,又道:“程意拒绝,可见品性无差,这样一想,本王心里倒好受几分,你再去说,务必说服程意,本王等着你的好消息。”
张子辽整个人愣住了,这算什么事,堂堂王爷,死乞白赖地要把郡主嫁给一个有妇之夫,真是奇事,怪事。张子辽闷闷不乐地出了王府,他自认自己说服不了程意,想了又想,转道去了吏部尚书府邸。
张子辽将事情对吏部尚书一说,吏部尚书便眯起眼来。
“这倒是奇事,按理宜郡主,得陛下和太后宠爱,想嫁什么夫婿不可,为何王爷要选中已经成了亲的程意呢?”吏部尚书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倒对咱们有利,若是促成程意娶了郡主,威逼其休妻,那么他便有把柄落在咱们手里,今后岂不是要乖乖听命于国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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