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闻言腿软直接站不住。
“张大人,你要追究,冲我来便是。”陆清漪挡在小柔身前,“陆庆,快带小柔下去上药。”
“可.......”陆庆瞧了瞧厅上,他走了,她家小姐可就一个人了。
“先带小柔去上药。”陆清漪知道陆庆顾虑,她在等,等蒙四带人来。
“小姐,我自己去上药,陆庆你留下看护小姐。”小柔说罢跑了出去,她并未去上药,而是跑出大门去寻蒙四和沈松。
“清漪妹妹,你来说说,我是如实禀告陛下呢,还是.......”张子辽眯着眼睛问道。
“茶是张大人自己要的,就那么巧?张大人刚要了茶,这茶就泼到画上了?”陆清漪心有疑惑。
“清漪妹妹什么意思?”张子翘着二郎腿,取出被茶水毁坏的画,“怀疑我?虽然这两幅画不名贵。”张子辽说着解开画绳,徐徐地展开,“可也是我花了.......”
张子辽瞥了眼手里的画,顿时瞪大眼不说话了。
陆清漪见张子辽不说话了,以为是要借机讹人便道:“花了多少,如数偿还与你便是。”
张子辽手抖着,对陆清漪的话充耳不闻,发疯一般站了起来,从红色袋子里取出另一封被茶水毁坏的画,打开一瞧,魂险些没了。
“怎么了?张兄?”孟轲上前问道。
张子辽发疯地夺过孟轲手里的黄色布袋,解开之后,将里面的画取出来,颤抖地打开,瞧见画之后,画从手里脱落。
吴骖瞧出张子辽不对劲,连忙蹲下将画捡起来,瞧见画之后也愣了一下,随后去捡被茶水浸湿的画,瞧见落款之后踉跄两步。
“怎么回事?”张子辽双手握拳,怒吼:“怎么回事?”
陆清漪站起来,和陆庆互看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这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吴骖说着揪着孟轲的衣领道:“不是黄色布袋装陈怀醉的画么,怎么是红色布袋装的?”
“这,这不可能的,我明明让我随从把陈怀醉的画装进黄色布袋的。”孟轲慌了。
“随从?”张子辽转头看向孟轲,“我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你办,你让随从插手?”张子辽说罢右手一挥打了孟轲一拳。
孟轲捂着脸去瞧画,瞧见陈怀醉的画被茶水浸染的不成样子,吓得瘫在地上,站不起来。
“子辽兄,我出钱,我出钱,我们再去寻陈怀醉的画,再去寻。”孟轲慌道。
“再去寻?”张子辽抬腿踢了孟轲一脚,“来之前国舅爷已经禀明陛下购得《万壑争流图》和《山路松声图》,如今换别的且不说没多少时日了,就是购得其他画,那也是欺君。本来陛下就为我只购得陈怀醉两幅画不满,如今这两幅都没有,必定龙颜大怒。”张子辽慌了,画展千幅画里面,陈怀醉的虽不多,但也不少,可多数来自于国库以及其他朝臣贡献,如今他把差事办砸了,不仅陛下恼怒凑不成千画展,就连国舅爷怕也要惩罚于他。
“子辽兄,这陈怀醉的画是沈家的丫鬟毁坏的,让主簿派人禀告县尊,让其将沈家人抓拿送去京城论罪。”吴骖道。
陆清漪心里大惊,适才他在一旁听了几句,心中已然明白了,他们以为黄色布袋装的她相公的画,所以早早的把黄色布袋拿在手里,却没想,装错了,这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如今是他们自己把自己赚进去的,她决不能让他们把罪名扣她们头上。
陆清漪缓缓走了过去,蹲下,将被浸染的两幅画拾了起来,仔细一看,的确是她相公的真迹,心疼数秒后,心生一冒险之计,嗤笑两声。
“你笑什么?”张子辽此时没有闲情再去唤什么清漪妹妹了,此时弄不好,他会被降职。
“笑你们蠢。”陆清漪将画卷起来,“这两幅画都是赝品,一旦上交陛下,由礼部验出是假,那么张大人的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了。”
“假的?呵呵,你开什么玩笑,这两幅画怎么会是假的?”张子辽说罢,瞧了主簿一眼。
主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
“这两幅画的确是假的,真的一幅在我夫家,一幅在我父亲手里。”
“你们陆家有《千竹图》我知道,什么时候陆大人这么清廉的官能买得起陈怀醉的画了?”张子辽质疑道。
陆清漪闻言一顿,是了,以前陆张两家十分要好,家中底细自然瞒不过对方。
“说啊?哪里来的?”张子辽逼问,“陆清漪你该不会是想脱罪吧,告诉你,是你和沈文昶唆使丫鬟毁坏了陈季云的画,我要押送你们上京问罪。”
“那好啊,我便拿着这两幅画上京,到时候朝廷派人一验,是假的,你不仅犯了欺君之罪,还有诬陷他人之罪。”陆清漪声音掷地有声,可心里却在发虚。
张子辽的确被唬住了,沉吟片刻往陆清漪那靠近,陆庆见状连忙挡在陆清漪身前。
“那也不能证明你们手里的就是真的,你先说说,你爹手里的画哪里来的?”张子辽继续往前走,“说不出来?诓我呢?还是说,你爹收贿赂了。”
“你少污蔑人。”陆清漪气道。
“那是怎么来的?说啊!!!”张子辽已然变了嘴脸。
“咳咳,是我沈家给陆家的聘礼。”沈文昶出现在前厅通往内院的通道口。
众人闻言齐齐地闻声看去,只见沈文昶穿着素袍右胳膊撑在通道口的墙上,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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