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有劳蒙四哥了。”沈文昶回过神来,“蒙四哥,请坐。”
“不坐了,东西既然带到了,我便回去了,我还得去盯着那主簿,我瞅着这老家伙最近有事。”蒙四说着便要告辞。
沈文昶亲自将人送到门口:“送蒙四哥。”
“快回去吧。”蒙四说罢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沈文昶回到前厅,只见陆清漪坐在凳子上,双手托腮看着锦盒,小柔和陆庆也眼巴巴地盯着盒子。
“姑爷,这里面真有印章吗?”小柔双眼贼亮。
沈文昶抬起手,大拇指蹭了下鼻子道:“你说呢。”
“啊!!!!!!!姑爷,快打开,快打开。”小柔跑到沈文昶身后,推着沈文昶往前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沈文昶哭笑不得,站在桌子前,从袖子取出一个薄薄的铁片,在金锁下面轻轻一捅,锁开了,沈文昶屏息凝气缓缓打开。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本紫色封皮的书《入错新房嫁对人》。
沈文昶一怔,陆清漪起身从里面取出书道:“我之前还在各个书坊里寻,没成想被埋到地底下去了。”
“我本意也是流传于世,带到你坟头诉给你听,不成想儿女们会错意,把书也放进锦盒里长埋地。不过现在也好,起码不用费力去寻了。”沈文昶笑道。
“我只梦到坟头那段,我走后你如果度过那两年我一无所知,正好看此书弥补。”陆清漪抚摸书分封面道。
陆庆本听的津津入迷,听见耳边的抽泣声,回头一看,小柔哭的厉害。
“小柔,你哭啥?”
沈文昶和陆清漪闻言齐齐地看向小柔。
小柔抽泣两声:“太感人了!!!”
沈文昶和陆清漪无奈地摇了摇头,沈文昶从锦盒里取出一个小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印章,沈文昶百感交集地取了出来。
陆庆见状往前凑,见印章当真写着陈怀醉印之后,再度震惊。
“姑爷,人都说文人墨客最重视印章,姑爷前世又是大名鼎鼎的文人,为何印章不入棺材,而是埋在墓碑后呢?”
沈文昶闻言笑道:“怕后代不济,看护不好祖坟,一旦有人盗墓,印章流传出去,书画界恐生祸事。”
“那如此看姑爷后代还是蛮厉害。”陆庆笑道。
沈文昶闻言想起那两家后代,顿时头疼,眉头敛起道:“你怎见得?或许坟墓早被盗过,只是没有料到我的印章不在棺材里罢了。”
“缘何皱眉?我看那陈思允倒还不错。”陆清漪想起那个小后代,心中倒还满意,“那陈基允,人也忠厚。”
“可他老子不像话,我现在想着就着急回去揍他,他奶奶个熊的,不知道哪个作死的后人收养了儿子,生出他爹这么个不像话的畜生。”沈文昶想起画,心里锥锥疼,这辈子再不收集画了,有了价值不菲的画,这些畜生不思进取靠卖画为生,能有个屁出息。
小柔本是崇拜脸,闻言愣了一会,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文豪也说脏话啊?”
陆清漪噗嗤一声笑了,揶揄地看了眼沈文昶笑道:“那我怎知?我素来只知道文痞会说脏话。”
话语落,陆清漪瞧见沈文昶眯起眼睛,连忙安抚道:“文武双全的文痞也世间少有呢。”
沈文昶闻言气笑了,不会武是她前世的恨,恨的挠心挠肺,不过今生总算实现了,也不知道那不知道在何处的师傅知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挺会揶揄人啊?”沈文昶眯着眼睛看着陆清漪。
陆清漪嘴角扬起,抱着书,牵起小柔的手道:“这都是得相公真传,天色不早,我先去睡了,哎呀,好困,困死了,我明儿个一早还得继续给你找画纸去呢。”陆清漪边说边往外走,说罢牵着小跑快速跑出前厅。
陆庆没忍住笑道:“姑爷,我家小姐前世也是这般有趣吗?”
“她前世?呵呵,前世的她厉害着呢。”沈文昶侧着身子对陆庆说着,余光瞥见厅堂前面的人影,连忙清了清嗓子道:“可在我眼里,依旧可爱的紧。”
陆清漪闻言撇了撇嘴转身离开。
“传闻都是真的,惧内呀。”陆庆喃喃自语,说罢见自家姑爷抱着胳膊打量他,连忙笑道:“姑爷,求生欲真强,嘿嘿,我也睡去了,明天早上还得和我们小姐一起寻画纸呢。”
沈文昶无奈笑了,摇开扇子徐徐地扇着:“求生欲的确是个好东西啊。”
京城,郡马府,宾客散去,明王爷临走时亲自送佯装喝醉的程意进了新房。挑盖头,饮合卺酒时程意皆顺从嬷嬷的话,唯独剪发时,程意本能地抗拒。
嬷嬷以为书生胆小,未经历成亲之事,便上前解释道:“郡马爷勿怕,此乃结发之礼,郡马爷理应听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诗句吧。”
程意如何不知,只是她的发丝早已然与丽娘的结在一起。佯装醉酒含糊道:“虽,虽诗句如此,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何毁坏?”
嬷嬷闻言还想再劝,被宋溶月拦住。
“嬷嬷,郡马不想便罢了。”
嬷嬷闻言大惊:“郡主,这如何使得,明日王爷和王妃都要过目的。”
程意闻言低垂地眸子抬了起来,妥协道:“既,既是俗礼,来,来,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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