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吴骖说着将匕首递给孟轲,孟轲狠了狠心,闭着眼手起刀落断了小拇指。
程意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收拾一下睡吧,明日一早堂审便放你们出狱。”
“谢程大人。”吴骖说罢拉着孟轲磕头。
程意笑了笑,转身离开。
出了邢狱大门,程恩开口道:“公子,就这么放了他们,我怕日后........”
“谁说我要放过他们了?按律他们的确罪不至死。我若要杀他们名不正,只能借刀杀人。”程意说罢转身看着程恩,“为以防万一你明早盯着他们,他们一身囚衣身无分文,我若料的没错,明儿个一早出了狱他们就会去王府告发我,若是他们进了王府你就回来,若是没进你去告诉王爷,剩下的事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王爷会杀了他们?”程恩心内吃惊。
程意苦笑道:“王爷比我自己还在乎我的名声呢,走吧,去找御林军。”说罢走到轿子前上了轿。
此时郡马府,主卧还亮着灯。
阿婳打了个哈欠道:“郡主,睡吧,刑部的人说今夜有大事,郡马可能得忙活到天亮了。”
“大事?皇叔父交给他什么大事啊,要白天黑夜的忙?”宋溶月看着门口道。
“刑部的人不肯说,嘴严着呢,郡主,时辰实在不早了,睡下吧。”
宋溶月摇了摇头道:“我睡不着,阿婳,你说,郡马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阿婳闻言急道:“怎么会,郡主你别多想,书生么,腼腆,自傲,又胆小,您是郡主,您发话让分开住先培养感情,那郡马还能违背郡主么,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等郡马回来,您给郡马下个命令就完事了。”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先前说夫妻互相尊重,现在又让我端起郡主架子命令郡马,这不是互相矛盾么。”宋溶月瞪了阿婳一眼,“你净出馊主意,昨儿个让我把小屋床搬走,还给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羞都要羞死了。”
“可,可郡马好歹来主榻睡了啊。”阿婳小声嘀咕。
宋溶月嗔了阿婳一眼:“行了,去把前面的灯也点上,今夜郡马不回来,我便不睡。”
“啊?”阿婳吃了一惊,见郡主瞪过来,撇了撇嘴,去前面点灯。
程意从牢里出来去寻御林军,查封其余杨党,清点脏污家产,又整理罪证,弄完天已亮了,早饭未吃,便同刑部尚书急匆匆进宫请旨。
天顺帝翻看刑部尚书递上来的折子,不禁叹气连连。杨国舅在昨夜的抵抗之中,觉察难逃一死,在屋里上吊自杀了。天顺帝瞧罢刑部尚书的折子,便把程意的折子打开,读罢心里一惊,抬头问道:“你要为杨党一众的老如妇孺求情?”
“是,经查,他们的确不知情。”程意回道。
“可按律法,她们不知情也得死,万一她们寻求报复,后患无穷,你不能妇人之仁。”天顺帝虽如此说,心里却放松下来,程意的心肠不狠,他心里颇为欣慰。
“回陛下,臣昨夜查抄一众杨党,见到不少孩童,甚至,有刚出生的婴儿,陛下,婴儿无罪,臣不忍看他刚来人世便因父罪而死,还有那宅中妇人,并未参与卖国行径,臣请旨陛下宽恕老弱妇孺,将其发配边疆。”程意想起昨夜那啼哭的婴儿心生不忍,她内心的那处柔软被牵动了,她的孩子算时日也即将出生,所以她还是做不到,做不到把无辜的人送上断头台。
“发配边疆怕是生不如死,都是过惯了富贵生活的人,怎么受得了?再说,这和其他情况不一样,是群党做案,你不怕他们寻仇,朕却忌惮,这样吧,七岁以下幼童可以免死,去处朕来安排,五十以上老妇也可免死,发配边疆,其余的还是按律法来吧。”
程意闻言看向天顺帝,天顺帝显然已经做出让步。
“陛下仁慈。”程意拱手道。
“行了,过来帮朕拟旨,杨钦偷盗库银,倒卖税粮,卖国求荣,十恶不赦,虽畏罪自杀但难万死难以赎其罪,即刻株连九族。其妹杨贵妃,念起侍君多年,打入冷宫。杨党一众,除七岁下幼童与五十上老妇外,满门抄斩,今日午时行刑。”天顺帝一边说着,程意一边写着。
天顺帝说罢对总管太监招了招手道:“另起一份圣旨,升刑部尚书黄显为太子太傅,调为吏部尚书,程意升刑部尚书,明日早朝宣读。”
此言一出,黄显和程意对视一眼,纷纷走至中央跪下:“谢陛下隆恩。”
“去办事吧。”天顺帝摆了摆手,本来他还犹豫程意的官升,刚才程意谏言替老弱妇孺求情,那神态赤子之心犹存,这样性子的人做刑部尚书最好不过,至于黄显,他老了,查案上已显得力不从心了。
黄显和程意出了御书房在路上寒暄几句,直接奔赴天牢提犯人。
公堂之上,程意宣读圣旨后,拍响惊堂木:“吴骖,孟轲,去除功名永不录用,当堂释放!!一众杨党即刻押付刑场,午时问斩!!!”
令一出,衙役们便将杨党们押了出去,行至早市,一城百姓讶然,前前后后几十辆囚车,这在京城前所未有过。
人群里,沈文昶和唐鸿飞瞧见了马上的程意,程意亦瞧了沈文昶,相视几秒之后程意转了头,夹进马肚子往前走。
沈文昶顺着人流往刑场去。
此次监斩人数众多,分批斩首,此刻斩台上跪着杨家人,里面十岁上下的姑娘少年有六人,此刻哭哭滴滴地跪着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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