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何三思首个抗议:“这小狐狸始终是秦家的人,顾家的商会也是不小的产出,绝对不有让外人执掌。”
杜咏早知道何三思会如此激动,又顺势而道:“那何老三你倒是给我说说,之后商会交给谁?”
何思三重重吐了口气,总算让了步:“当家若想去北陆,那便去吧,不过人得带够,安排得做得周密……”
许是上了年纪,何三思的废话也是不少,加上曾世也嫌弃他已有日暮之势,杜咏又在一旁搅浑水,本是议事竟变成了斗嘴,顾如泱看着这四个倒是脸的无奈。十年,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十年后自己应该是一个什么模样,万世港是否还如眼下一般兴胜,亦或者比现在不要如日中天,顾如泱内心所期待的只是与昭阳一起云游四海,看看波斯以西传说中的大秦是何样子,一直往南而下,看看只有冰的大陆究竟有多么寒冷。至于天下?顾如泱看着在自己跟前拌嘴的四人,或许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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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海总督韩燕的府邸坐落于泉县府,泉县府乃临海之地,正对太平岛,若遇见天气晴朗,还有机会看到太平岛最北的属岛,韩燕一心拿下太平岛,最爱这事便是每日登高南望,只盼着一日他能挥师南下,打碎大周最后的梦。
今日倒是恰逢秋高气爽,这位总督站在城楼之上依然是目光向南,秋风已有寒意,他的身后也披上了一件厚实的黑色披风,楼上风正强时,那披风被高高吹起,这位严苛的将军就像是一只秃鹫,注视着他濒死的猎物。
此时一个校尉行色匆匆的往城楼而去,他的手上拿了一只信鸽,走到韩燕跟前校尉半跪于地,将信鸽捧起。
“将军,南边的信。”
韩燕的嘴里低沉的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取下的信封,信上字迹硬朗,来信者不是别人,正是他韩家的族弟,潜伏在念归城多年的部属——韩初。
这信上内容简单,总共不超过十个字:“吾兄,霜降之时,变天之日。”
韩燕一笑,将信顺手撕碎,目光依然锁在南方:“离霜降还有几日?”
那校尉反应过来将军是在问自己话,慌忙回答道:“秋分已经过了八日,想来霜降也有七八日。”
“七八日?”韩燕不由的点点头:“通知下去,加强练兵,直到霜降的前一日,谁都不准休息。”
校尉一直跟着韩燕,自然知道他训兵手段极猛,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是,将军。”
“对了,向南的航道解封之后,各州府可有异动,特别是那些商会?”
“回将军,异动没有,各商会都只想着往久销货,害怕这航道哪天又给封了。”校尉回答道。
“既然销得如此积极,那收税也要积极些,也别忘记让县令尽快把钱收回,打仗可是烧银子的事。”韩燕冷冷道。
“末将明白。”
“那南边是否有异动呢?”韩燕接着问道:“特别是万世港。”
“回将军,顾如泱昨日去了波斯。”校尉回答道:“末将也问了周边商会之人,波斯的多香果入冬后便可食用,这是种极贵的香料,万世港去年订下他们一半的货,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海贼的心始终是在钱里。”韩燕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万世港不足为惧,为惧之人唯顾如泱一人而已。”
“那我们是否要在她回程途中进行阻截?”校尉问道。
韩燕摆摆手:“大海之上,别轻易招惹顾如泱。“
“末将明白!”校尉说着明白,其实也并不明白,只是一个海贼,又如何能撼动整个北陆。
“解了航道,万世港没动静念归城肯定会有,过境之出入人都给排查严一些,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校尉忙拱手说了遵命,便将韩燕刚才所说一一铭记于心,确定韩燕再无指令后,就急忙下了城楼,按韩燕的吩咐一一部署去了。
韩燕是个能吏,泉县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便已成为了闽州府上第一大镇,这航道接了封,人流又比往常高出了几倍,港口之处也设了各种哨卡,但凡有可疑之人都会被水兵押去附近的岗哨中严加审问。
“怎么还不走呀?”顾如泱坐在马车之中一脸写着不耐烦,从下船到现在她已等了半个时辰,可这进城的队伍基本没有动过。
“回当家的,这卡哨设的严。”海星坐在车外说道。
“叫个人去送些银子打发那些当兵的。”顾如泱安排道。
海星倒有点为难,她回答道:“一柱香之前我就让番下去打点了,结果那当兵的还把我番下骂了一通,银子也退回来了。”
“你这番下都与你一样吗?”顾如泱反问道:“如此不会处事?送个银子都能被骂?”
顾海星被这么一说只觉得心头冤得很,忙将头伸进了马车之中,倒把昭阳吓了一跳,她说道:“我这番下可是从杜九爷手上借来的人,杜九爷让我放一百个心,我怎么知道他一出去就碰壁了。”
“那你去!”顾如泱一脚把顾海星从车里踹了出去。
“如泱莫急,”昭阳说道:“或许近日就是查得严一些呢,我们就这样跟着队伍者便可,若真是走了后门,怕又得引起它人的注意了。”
“忆安说了便是。”顾如泱应声说道,不过等了太久确实心中头无趣,便倒在了昭阳的腿上闭目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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