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哪里?”秦无庸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书房呀。”海星回答又急切问道:“究竟是你怎么从皇位上被弄下来的?你这一‘死’搞得到处腥风血雨的,我顾家上下都参合进来了,真是麻烦死了。”
“海星,不得无礼。”昭阳说道,她是知道顾海星的秉性,但秦无庸毕竟是她父亲。
“罢了罢了。”秦无庸挥挥袖子,海星是他恩人,他了不会去计较,秦无庸又往席上一坐,他用力敲打了几下老肩,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气:“哎,向羊那老家伙也走了……”
“父皇……”
昭阳看得出来,秦无庸的脸上完全没有被救出后的喜悦,他极为疲倦了,原本五十过半的秦无庸看上去像老了十岁,或许这些日子在地牢里经历害怕、恐惧、失落,这些难过的情绪将他的脊梁也压弯,这个曾经经历无数生死的帝王看起来与一位寻常的老人毫无区别。
“那日,是这样的……”
秦无庸讲起了自己被俘那日所发生的事情,那天是一个雨天,他身体受凉本有些不适,便让向羊召见了御医,御医也只说秦无庸身上有寒气,御医建议秦无庸去行宫中泡汤以祛寒气,那时也恰逢昭阳回了念归城,太子的势力又在朝堂上跳得厉害,秦无庸早觉得有些头疼,若是去了行宫也好,避开那些大臣们的争吵,于是便安排向羊通知锦衣卫做安排,次日便出宫去。
第二天内务府早早的就帮秦无庸打包好了去行宫的东西,御书房也处理好上朝的事宜,丞相率六部尚书协理朝政,秦无庸也计划好了,只呆三天便回宫。可未曾想到来接他的羽林卫出了问题,秦无庸上了御驾,可这马车却没有开出长生宫,就被突然上车的反贼用刀抵住了脖子,殊不知李拓离开之后,羽林卫早已换了血,这批人之中竟全是秦礼安的手下。
秦无庸跟着被换上了小轿一路被抬进了东宫,秦礼安见到秦无庸时也很吃惊,跟着楚寒与郑齐也从走了出来对着秦礼安山呼万岁,楚寒更是掏出匕首当场就想杀了秦无庸,但秦礼安与郑齐却又阻止了这位幕僚,随即秦礼安将其它人喝退又与秦无庸聊了一些家常……
“逆子呀!”秦无庸忍不住说道:“他一心觉得我偏心与你,在政见上从不支持于他,逆子!他又何曾想过我大周这数十万子民,难道要全部死在战场上他才安心吗!”
“父皇息怒。”昭阳上前轻轻为秦无庸顺起了背。
“就因为这事他就要把你关了?”海星问道。
“正是如此……”秦无庸一脸难过:“他说要证明他才是正确的,要让我看到他收回北陆的那一天……于是便把我关押去了地牢。”
“真是疯了……”昭阳道,其实她早已知道秦礼安是如此的个性,只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谋权篡位的地步。
“咚……咚……”
房间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极为熟悉的男声说道:“陛下,殿下,臣有事要报。”
“是孙之淼,孙卿?”秦无庸向昭阳确认道。
“正是,”昭阳又对门外道:“孙大人进来吧。”
孙之淼推门而入,见到秦无庸之后先便行了一个大礼,又是高呼万岁,跟着抬起头来已经是以泪洗面。秦无庸急忙让孙之淼起身,君臣二人本是应该一叙的,却又见孙之淼向昭阳说道:“公主睿智,刚才有人来报,说秦礼安已进了内城,现在正带人包围了公主府与万世商会。”
“哟,小狐狸机智呀。”海星说道。
昭阳算定了秦礼安这次阅海一定会将场面做得极大,那时长生宫一定防备最弱,他定不敢在东宫留下太多人,否则过于扎眼。于是昭阳安排海星在此时去救秦无庸出来,同时自己近来一直住在万世商会,皇帝丢了秦礼安首先便是想到找自己问罪,所以万世商会和公主府一定是最危险的两地,至于孙之淼的府邸其实也并不安全,或许说整个念归城都非常的危险,但她要做的是给顾如泱争取更多的时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昭阳也知道他们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好看向秦无庸说道:”父皇,可否现在写一张手谕。”
“是何内容?可有玉玺?”秦无庸问道,他早已被秦礼安公布了死讯,若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当成假的,但是笔迹难以伪造,若写手谕自然更好,但是光凭手谕肯定是不行的,皇帝的文书上那是要加盖玉玺的!
“孙大人,拿东西来。”
昭阳话毕,孙之淼迅速找来笔墨,另外又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放了一块白色的织锦,一看便是宫中之物,将那织锦打开,就连秦无庸都变了脸,上面竟然早就盖好了一个玉玺之印。
“这……”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下来再解释吧。”昭阳将笔头打湿递给秦无庸,马上说道:“还请父皇改立储诏书。既然秦无礼对外宣布您是病逝,而您所谓的在病期间却无一位大臣能与您相见,前些日子我在朝臣之中周旋,其实许多大臣都猜到您所谓的病逝与秦礼安脱不了干系,现在还请父皇再行诏书,尊重确立皇位继承人,下诏时间就写在您被囚禁的前几日,儿臣自会凭着这诏书将秦礼安逼下皇位!”
秦无庸自然是相信昭阳有这样的能力,提笔垂目,秦无庸立即开始拟新的立储诏书,而在这个诏书之中自然也少不了对秦礼安的斥责。
52书库推荐浏览: 木爻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