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吓死村里人,夏知桃都带着张斓去山上练习灵力。
张斓试图在手中凝出一道灵力,但那四散的光点每聚集一点,便会哗啦一下散掉,怎么都不听话。
夏知桃在不远处坐着,绞尽脑汁地回忆现代中张狂使用灵力的方法,建议道:
“呃,那个,你打个响指?”
张斓:“......”
她试着打了个响指,然而并没有用。
“那个,你用手指画个圈?”
张斓:“......”
她试着用手指画圈,然而并没有用。
望着张斓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夏知桃拽住她,道:“休息一下吧。”
张斓点点头,两人在树下坐下。平常张斓都不怎么说话,但今天忽然开口了:
“我肉身融在灵脉之中了,”她道,“我现在只有灵体。”
说着,张斓举起一只手,白润的肤色层层褪去,五指变得透明如若熔金。
她垂下眼睑,手掌顷刻散为万千繁花,而剩余的手臂孤零零地竖着,看起来颇有些恐怖。
“看到了吧,”张斓声音很轻,“是不是很可怕?”
夏知桃瞅着她,道:“一点都不恐怖,很漂亮啊。”
张斓疑惑:“你不怕?”
夏知桃淡定无比:“为什么要怕?”
张狂现代追她时动不动就化作漫天繁花,翻窗跳阳台就算了,防盗网都能溜进来,花样百出不择手段,夏知桃已经身经百战见怪不怪了。
张斓:“.....你真怪。”
夏知桃望着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代的霸气张狂越潇洒、越恣意,现在这个迷茫而无措的张斓就越发让人心疼。
“疼吗?”
夏知桃问。
张斓蜷缩着身子,苍白的五指没入墨发间。她烦躁着拽着如丝长发,繁复心绪却在那个小姑娘的注视下,渐渐平静了些许。
疼吗?夏知桃问。
坠入深崖,被磅礴灵脉所吞噬,疼吗?
——很疼。
那灵脉侵入口鼻,没入胸膛,将心肺压迫,将所有骨骼都硬生生地折断成无数碎片。
每一丝脉络,每一分血肉都被生生的从骨骼撕扯开来,剥离融进那熔金长河之中。
她想哭,却悲哀地发觉自己根本哭不出声,早已被腐蚀得没了个人样,连自己到底算个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比起那些成年累月的、灼骨噬心的悲惘,比起那些国破家亡、无处可归的绝望——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张斓摇摇头,道:“不疼。”
夏知桃身子前倾,向张斓靠了过来,引得她一阵紧张,不安地想要离开。
夏知桃把她摁下,顺手摸摸她的头:“你这才多大啊——疼、难过、甚至是不高兴都要说出来,我听着呢,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张斓一把拍开她的手,神色中带了几分厌气与不耐,斥责道:“小孩?你倒是看看自己再来说我。”
夏知桃:“......”
夏知桃低头,望着自己现在纤细的胳膊,还有比张斓整整矮了两个头的身高,忽然觉得无限郁闷。
仔细算算,张斓在灵脉中沉睡的三十年不算,她撑死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心智。我一个现代穿越过来的大龄女青年,又在玄幻世界呆了六七年,年龄怎么算都要比你大上一轮好不好?
第67章 书缺有间 3
张斓不需要进食,夏老头看着这点, 勉强地让她住了下来。反正什么都是夏知桃在安排, 他也懒得去管了。
只是, 一副美皮子又不能当饭吃、芊芊弱弱的也不能下地干活, 夏老头心中还是对女娃没什么好感的。
“二丫!”夏老头扯着嗓子喊。
房间内, 张斓安静地坐着,夏知桃站着她身后, 正拿了把木梳帮张斓束发。
她轻轻托着一把发丝,木梳没入似墨的发间, 顺顺当当地滑了下来, 没有丝毫卡壳。发丝落入手隙间,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甚至有着隐隐的木槿花香次第蔓延开来。
夏知桃一边梳,一边感叹道这发质真的好,纯天然、没有受到现代各种化学要素的侵害。她帮张斓把长发束起, 垂下一个利落的马尾。
“二丫!”
夏老头又喊了声,夏知桃才不慌不忙地放下梳子, 推开窗道:“怎么了?”
夏老头等着两人走出房间, 把一箩筐蔬菜塞给她:“去,把镇子上把这些给卖了。”
夏知桃倒也没有推辞, 把箩筐背上,牵起张斓的手冲她笑笑:“走,我们去镇子上玩。”
。
柳州小镇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很大, 时不时便能见到各种各样的商铺与地摊。
夏知桃走到一个摆地摊的老奶奶身前,潇洒地把蔬菜放下:“奶奶,送你了。”
张斓:“?”
不是要卖蔬菜吗?
夏知桃拉着张斓,径直走到了一家装潢精妙奢华的饭店前,领着张澜走了进去。
那掌柜的一见夏知桃来了,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夏小姐,您来了呀,快请快请。上次您教咱做的卤味可真是大畅销啊,回头客络绎不绝呢!”
张斓:“??”
掌柜笑得那两撮尖胡子一颤一颤的,阿谀谄媚到:“不知您可否赏脸,再教两道菜?”
夏知桃淡淡一笑,道:“时候未到,你们先按照我所说的半价促销,等过些日子我教你们有关于会员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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