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嵩顺着导航开过去,两人看着颇有些鬼气森森的一连串旧楼,还有一片杂草丛生、堆着垃圾的荒芜废地,忽然有些怀疑人生。
“这里旧城区,治安一直不是很好,”夏知嵩扶着方向盘,有些不放心,“老姐,你确定是这里吗?”
夏知陶犹豫地四处张望,说:“祁子冬说的,确实是这个地址没错。”
两人下车,汽车行驶的轰鸣声引来了几位居民。那些人从楼区中走出,打量着姐弟俩两人。那目光从头到尾舔舐而过,眼神晦暗不明,让人心中发毛。
夏知嵩想起了什么,感觉有必要和老姐提一下:“这个祁子冬一直很奇怪,之前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配合,动不动就连电话都打不了。”
夏知陶有些惊讶:“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知嵩摇摇头,继续说,“但老姐你一打电话祁子冬就接了,还爽快地同意见面。只是,这见面的地方也未免太偏僻了。”
听了老弟的一番话,夏知陶看着备忘录上的地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们进去吧。”
夏知嵩点头,他将姐姐护在身旁,两人一前一后,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渐渐走进旧楼区之中。
路旁横七竖八地倒了许多流浪汉,一位胡子苍白的老人倚靠在一堆布包之中,忽然醉醺醺地大喊了一句:
“啊哈哈哈哈,欢迎来到,嗝——”
“欢迎来到旧城!”
。
夏知嵩当刑警也有几年了,处理的好几场命案都是在这旧城区中发生,为了不让老姐害怕才没和她说。
这次他没带手.枪,自己也有点慌。
——要是教主在就好了。
“姐,我心里有点没底,”夏知嵩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小声说:“要不你给张狂打个电话?”
夏知陶没犹豫,直接回绝了他的建议:“总不能什么事都麻烦她,我们先看看情况。”
夏知嵩:QAQ姐!其实我很不靠谱的啊,而且我现在有点慌!
越往旧城区里走,虽然看见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气氛却越发诡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熏得人有些头疼。
地面没有清理,街角散落着不少塑料垃圾,而设置的公共垃圾桶早已堆满了,却没有人来清理。
走了一阵,终于到了地址上的那栋楼前。虽然望上去有些破旧,但住人倒是没问题的。
两人刚想走上楼去,却忽然被人叫住了。
“夏知桃。”
灯光一丝丝黯淡,被拉入夜色中与之同化。有人站在不远处的地方,面对着两人,喊出了这个名字。
那人一身黑衣,踏在瑟瑟寒风之中,风起时衣袂便如墨云翻涌,似千军万马汹汹而来。
“夏知桃,”她又重复了一遍,将这名字在口齿之间绕了一遍,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味深长道:
“好久不见。”
夏知陶顺着声音望过去,便见那人朝着自己走来,面容也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变得清晰起来。
那人眼上蒙着块一指长的黑布,将大部分面容都严实盖住,衬得肤色愈发苍白。
夏知陶定定心神,试探着说:“您好,我们之前见过吗?”
那人极轻地笑了,那声音如同薄云缭绕,在这嘈杂的旧城区却莫名带上了几分冷清。
她道:“我是祁子冬。”
——祁子冬?
既然身为“目击证人”,而且行为举止自然不像是一位盲人,那为什么要用黑布蒙着眼睛?那句“好久不见”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思考的功夫,祁子冬已经来到了两人身旁。她望着两人一脸防备的样子,倒也不在意。
她微微俯身,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着夏知陶说:“可否私下聊聊?”
她意图很明显,只愿意和夏知陶一个人谈。
夏知嵩小声:“别去,这人太奇怪了。”
夏知陶手中攒着什么,在夏知嵩手背蹭了一下,说:“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她拿着的东西,是个小型电击棒。
“那我在这等你,”夏知嵩说,“十分钟你没出来我就冲进去。”
祁子冬微微笑了笑,说:“走吧。”
夏知陶跟着他,两人进了旁边的一家小酒馆之中。
酒馆之中音乐震天,夏知陶被祁子冬带领着,穿过舞动的人群、经过炫目的灯光,最终来了个有些静谧的小房间中。
夏知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将手中的电击棒握紧。祁子冬将门关上,双手合拢地坐了下来。
她从不知何处掏了一个小册子出来,掷于夏知陶面前,道:“送你的见面礼。”
——正是《邯郸游记》。
不过对比起出版的厚厚十几册来说,这本只有薄薄一册,像是精简版。
夏知陶并未坐下,也没有去动那本小册子。她将手覆在桌面上,问题直截了当:
“《邯郸游记》是你写的?”
祁子冬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是我写的没错,但要是准确来说——”
尽管隔了层黑布,夏知陶却有种被“看着”的错觉。
“是你让我写的。”
。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祁子冬耸耸肩,忽然感叹了一句:“啊抱歉,我忘了这时你还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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