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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墨汁的毛笔落在宣纸之上,随着手腕的移动而画出一道饱满的黑线来。
祁子冬站在桌旁,左手执笔,而右手将垂下的衣袖掂起,防止其落在纸上染上未干的墨汁。
尽管自己与张狂一般,都是身穿现代。但她自从飞升之后,便相当于已经与原本世界“绑定”在了一起。
为了飞升,除了需要有一定的能力之外,还得摒弃掉七情六欲,从此与便与爱恨情仇、世间万物都再无瓜葛。而天界将毁去前身,重塑仙体,并赐予神官的与之相匹配的神力。
换句话说,但凡入了仙界后便是身不由己,无情无欲、如同泥塑人偶一般任由天道摆布。
算起来来到现代也有些年份,祁子冬轻笑一声,这样来看来自己还得感谢夏知桃才是。
若不是她,自己怕是还被困在那仙界里,与众多可悲灵魂一同被囚困在无尽深渊之中。
执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祁子冬还算顺利地画完了符咒。她随即掂起符纸,对着那未干墨泽轻轻地吹了口气。
那符纸之上的墨迹蓦然变得透明,而后渐渐染上灿金颜色。
望着符纸的变化,祁子冬默默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么多年以前的画符技巧还是记得一些的,没有在成仙后的漫长岁月之中忘却。
在与夏知桃合作布下法阵穿越之后,自己的神力就已经尽数被天道所收回,来到现代的只能算是自己飞升以前,身为“辟邪白鹿”的仙灵之体。
祁子冬甩了甩符纸,而后将那符纸叠了几层,妥善地收了起来。
即使已经是下午时分,日光也比正午时分要收敛了许多,但她还是更加适应黑暗的环境,不然也不至于在旧城区的小屋中住了这么多年。
哪怕是一丝阳光,只要落到眼中便会带着一阵撕裂般的刺痛感,这就是那人留给自己所有的东西。
若不是重新拾回了七情六欲,自己怕还真是会就这样“原谅”了那人。
重新用黑布将眼睛覆上,祁子冬阖上双眼,五指轻轻地在眼睑上抚过——曾经,那里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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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祁子冬稍有疑惑,便望见那摆在窗沿的花瓶。室内并无风,那木槿花枝便犹自颤了一下。
张狂来了?
祁子冬不太确实此时的她是否能与张狂见面,穿越之前,夏知桃只是反复强调让她写书,并且帮助“夏知陶”打官司,并未对其他事情多加赘述。
那自己这是见,还是不见?
祁子冬有些纠结,现代的自己没了“天眼”,除了灵体之位与常人可以说是无差一二。
整天埋头写书的史官忽然就有点好奇,她踱步至窗沿,将严丝合缝的窗帘稍稍拉开一道口子。
然后她就看到公寓楼下站着两个人,一人要稍微高一些,一身黑衣背后还背着个黑布包裹。虽然离得有些远看不清神情,不过十有八九就是张狂了。
而身边站着的女子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夏知陶。也不知道她去律师整理资料,怎么就把张狂给带回来了。
祁子冬本来只是随意看两眼,那木槿花枝却十分激动,像个小孩似的晃个不停,连花瓣边缘都次第染上了层层绯色。
这么大动作,干什么呢?
第83章 燎发摧枯 5
小英一脸姨母笑,也没有要签名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笑嘻嘻地溜走。
张狂美滋滋地抱着老婆, 开心地不得了。
今天的桃桃, 居然会为了自己......吃醋, 这是张狂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她一直觉得夏知陶对自己都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似乎只要自己不努力追赶,那人便会立刻掉头就走。
不过要是教主能听懂英文, 或者之前和秦之醉酒后还是有记忆,她早该发现夏知陶的态度了。
张狂依照惯例地把夏知陶送回到家里, 不过这次她胆子大了, 倚靠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夏知陶在包中找ID卡。
“桃桃, ”她开口道,“我明天得去拍戏了,你要过来看吗?”
夏知陶愣了愣, 反应过来:“谢导的《蝶翼旅人》么?”
张狂期待地点点头。
本来她都没打算拍戏混娱乐圈什么的了,接下这部电影的初衷也只是因为夏知陶喜欢谢导的电影而已。
“当然好啊, ”夏知陶下意识地就答应了, 不过稍有犹豫,“但是我可能进不了片场......”
张狂道:“没事, 他们不让你进我就把场子砸了。”
夏知陶扑哧笑了,说:“这么直接么?”
她思忖片刻,还是诚实地说:“我最近在忙一个官司的事情,可能会有些抽不开身, 等有空一定去给你探班。”
张狂笑着点点头,道:“好。”
她见夏知陶找到了ID卡与钥匙,正有离去之意,却被夏知陶给叫住了:“你等等。”
张狂听闻便停了下来,歪着头好奇地望着夏知陶从包里掏出了什么,递给自己。
她掌心躺着一个小小的手机挂坠,上面吊着一个活灵活现的大头玩偶。
“你之前不是送过我一个小玉雕么,”夏知陶说,“我之前逛街看到这个小玩偶,感觉很可爱,想送给你。”
张狂小心地接过,那玩偶小人串在她骨节明晰的指尖,眼睛大而圆,嘴嘟嘟的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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