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吧。”
张狂与于奎面对面站着,开口道。
那有着黑色花斑的鞭子被她握在手中,仿若活了过来,如同毒蛇般丝丝吐着信子,缠着骨节分明的指节不愿离去。
寒意蒸腾而起,如若藤蔓在阴暗角落中肆意生长。她凉薄的唇勾起,眼角弯弯如同一轮新月。
“仙道祖爷——你可还记得我?”
于奎额头上都是薄汗,还得硬着头皮和她对戏:“你,你不是那个垫底小徒,若无道吗?”
“祖爷好记性啊,正是在下。”
丝缕杀意黏腻地爬上裸.露的肌肤,声音如同生锈匕首一般在他耳膜上刮擦。
“放肆!”于奎努力地回忆着台词,然后绝望地发现自己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他看张狂背台词背着那么准确,自己只好开始瞎编。
“若无道你不过是个小小门徒,竟敢目中无人,肆意闯上我仙门?真当我玄羽一派门下无人?”
“祖爷这话说的真是好笑,你不如看看四周——”
张狂信手一甩,那软鞭猛地打在地面上发出裂空巨响,将那细碎灯影都霎时击碎,气势汹汹狠辣无比。
“你引以为豪的门徒们,早已死绝了。”
她声音带了几分笑意,那笑却是十足的虚情假意,割开便是满溢而出的狂妄与不屑。
“你还没明白过来吗?尊敬的、无上的仙道祖爷,这偌大的玄羽山门现在怕是只剩下了你一人。”
“你都做了什么?!”于奎怒吼道。
他猛地打出一拳,那凶悍的一拳却被张狂轻松地制住了。鞭子绞上手臂,将那力道尽数消去,一圈圈截住身子,将他卡在空中。
“自然是杀了你引以为豪的弟子们。”
说这话时,张狂神色平淡依旧,声音却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充斥着令人胆寒心颤的喜悦。
“你——!”于奎反手抓住那鞭子,想要将其拽开,却发现自己竟是连一丝都动不得。
反倒是张狂,握着鞭子的手轻轻一拉,于奎便被拽着踉跄向前,“哐”一声倒在地上。
张狂蹲下身子,拽起他衣领,一字一句、带着满腔恨意道:
“祖爷啊你可知道,山门的午食只有一份,而那些人将我碗碟打翻,对我交詈聚唾、冷嘲热讽时——你可曾有过一丝垂怜?”
“我曾以为只要钝学累功,便能求得您低头一眼,现在想想不过是笑话罢了。 ”
她胸口的兽牙项链垂下,那惨白牙尖恰好点在于奎的鼻梁上,像是凶兽在阴邪地笑着,下一秒便要化为利刃将他胸膛贯.穿。
于奎完全没法对住张狂的气势,他被对方拎在手中,鼻息断断续续的从喉腔中喷出来。
夏知陶望着这一幕,心脏因为紧张而砰砰直跳。她手心沁出汗水,胸腔都被那汹涌杀意给压制住,呼吸困难。
。
张狂忽然扔开于奎,任由对方“诶哟”一声脸着地。
她黑着脸站起来,嚷嚷道:“不演了!”
房间里还沉浸在刚刚的气氛中。于奎呼吸不畅,要死不死地趴在地上不想动,而两个小弟抖抖索索地抱成一团不敢动。卓初默呆着脸,说:“啊?”
张狂赌气似的,手一挥,愤愤地把那鞭子扔到地上。
她急急忙忙地冲到夏知陶身旁蹲下,抬头望向夫人,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心疼:“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了?”
夏知陶呼吸还有些急促,一时说不上话来。
张狂看着夏知陶,都快被自己给气死了。
——你说你,明明知道夫人可能会害怕,你演什么女主,装什么凶狠啊!你是傻子吗你!甩个鞭子还甩得那么响,吓着夫人了你怎么不去切腹自尽啊!
“都是我不好,我太吓人了。”张狂委屈巴巴地半跪在地上,一边在内心痛骂自己,一边小心翼翼地对夏知陶说:
“不演这个角色了,我们走吧。”
第50章 按图索骥 3
卓初默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她腾地站起, 连声说:“等一下, 先别走!”
她也顾不得什么清高老艺术家的形象了, 直接横着门口, 扒住门栏不让她走。
“你演的真的太好了。”卓初默激动的不行, “完完全全就是那个舌锋如火、恣睢无忌的若无道啊!”
张狂看也不看,道:“让开, 不演。”
她看着横七竖八档门的卓初默,很想唤出一坨花瓣把她弄开。但奈何自己刚刚一个不小心吓到了夫人, 现在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卓初默只差没有冲上去抱住张狂大腿了, 她苦口婆心地说到:“张狂,你要是愿意出演的话, 我打赌这部剧一定会爆红的!”
张狂刚想说话,指尖却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回头,便发现夏知陶牵着自己的食指, 小声说:“我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紧张而已。”
她目光有些许期许, 说:“你演的也太好了, 真的很棒!我觉得这个角色很适合你。”
张狂:“!”
夫人开口,张狂当场给大家表演了一个什么叫“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刚才还神色不悦一副要走的样子, 转眼就在夏知陶身旁坐了下来。
她好脾气地冲卓初默笑笑,温柔道:“承蒙关照,我决定出演这个角色。”
卓初默一脸懵:嗯?发生了什么,这就同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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