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我还俗_牛干净【完结】(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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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诃叫唐零儿在一旁呆,他自己深入虎穴,探身挤进人群中间,偌大一瓢江,就几艘船赚地盆钵满溢,在施展美男计不起作用后,他手掷大银,发现有个富态商人像跟他竞价似的,无论他出什么价,非要比他高一文钱。

  “以后我也不制药了,每天来这里摇船倒挣钱。”白诃悻悻扯着嘴角从人群中蹦出来,朝唐零儿笑道。

  唐零儿看他们赶命似地都要上床,急得跺脚,又听别人说莫州赶不了多久路就要到,又说这些船夫都是地主流氓,管制这条河,再听这么多人之所以都往那战地赶,就是听说能在那儿赚钱,临死之人的钱最好得。唐零儿看不过这些,想起阮娘从来没有见钱眼开,再不得意的客人来了书缃阁,她都不会乱去给人家说价,她们在泰安,好像就只是为了能生活下去。对了,她们为什么会去泰安呢?在上山之前,她们又在干什么呢?

  没得时间想多,唐零儿皱着眉死了心想游过河的决绝都突生了。

  “公子和小姐还在焦急搭不到船?”,白诃和唐零儿一同侧身瞧刚刚那位大肚到能撑船的商人朝他们笑道。

  唐零儿连忙点了点头,白诃皮笑肉不笑等他玩什么把戏。

  “这里的船可得提前给点订金,才能搭上,我已经给了他们的总管一些过路费。小姐若是想搭的话,得提前三天呢。”商人油光光的脸面冒着虚汗,乌红的眼皮撑大紧看唐零儿。

  白诃摸清他的把戏,正要往后瞧易宣,就听他急忙说道:“姑娘可同我一起坐。”

  唐零儿咬了咬嘴皮子,也猜出他的想法,低迷眼假意黯黯说道:“可兄长和弟弟怎么办?”

  “这,这,船家不肯多放船,不要然等我俩先过了,再来接他们?”商人看唐零儿似乎对他也有意,想来自己有钱什么得不到,飞快瞥了眼白诃,又加句:“到时候给船家多打点银子,必然来接兄长。”

  “可我孤身一人,怕世态乱,你晓得眼下战乱,哥哥弟弟我舍不得,不如劳烦,你将船上的货物先卸下,我们几人同船去,你在回来接货。”唐零儿言语柔婉情真意切,字字句句是担心,尤其说‘你’时,侧畔生姿,眼睫微闪,似有千番泪意情愁。

  白诃嘴一翘,再看商人欲言又止,上身往唐零儿倾斜,又顺带看了下自己,并祈求道:“这货物虽不及小姐和哥弟重要,但也是我保命之本,至少,至少得留下一个人看货。”

  “你们在干什么呢!”耳边乍响一腔公鸡嗓,易宣揉了揉喉咙,快步朝他们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位鼻尖点痣的绿衣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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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七十九

  面相神似青儿的姑娘,唐零儿往旁边靠,刚刚说话时这老商人的鼻息都快扑到她脸上,臭鱼干的味道,就跟这河腥味不相上下。

  绿衣姑娘微微欠身,字字理清说道:“公子和小姐若不嫌弃,可以和我们同过河。”说罢,纤手一指,几十棵杨柳开外的河旁,一艘三层木制,华丽铺张外壳,点缀几盏荧荧小火,同她一般穿着的绿衣女子慢匆匆在船头船尾跌宕。

  白诃立马认出她们是做什么生意,刚要开口说答应,就被唐零儿抢先说道:“好的,谢谢姑娘。”

  “那随我来吧。”

  “小姐,小姐,我那船……你清白人家切莫随她们上,公子们可以上,你姑娘家就随我坐船过河吧。那,那是条妓船。”商人瞧绿衣姑娘走远了,跟上步凑着唐零儿语道。

  “哦?挺可惜的,我也是她们一员。我瞧你面善心慈,本有意,但落花流水无情了。”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说辞,唐零儿像甩苍蝇似地快步朝前赶。

  白诃揽住易宣的胳膊,凑到他耳朵根说道:“你用啥方法哄得人姑娘同意的,教教我呗。”

  “我就站在那儿。”行李本来就够重了,白诃还压在他肩上,易宣耳朵一红,发力抖开他,甩了一包行李在他胸口。

  “小姐和公子最好不要听信那些俗夫的话,刚刚那人我是面熟的,那他们周围那一伙,经常干出一些强抢民女的勾当,若小姐真跟他上了船,保不齐要失去点什么,再拿出点银子给家人,‘一举两得’,他的几位小妾就是用这法子得到的。”

  “岂有此理!那些女孩怎么愿意的!”唐零儿飞快靠带绿衣姑娘身旁,两团粉颊顿时生出一团气。

  “有的是不愿意,有的也不得不愿意,男人听了她们的遭遇,遗憾的只是她们的身子。这乱世,能吃能喝能睡都已经饱足了,谁还敢再有什么期许。”绿衣姑娘轻轻卷眉,叹出一口微笑,说道:“也正得感谢这个世道,让那些好女儿不埋没一辈子过那种糟糠生活。那些不愿意的,都进了我们缪斯阁,大娘待她们都算好的。”

  唐零儿眨了眨眼睛,却见易宣两手搂紧两个行李包,说道:“但进你们那儿去,不也是被迫之举吗?”

  船就在眼前,绿衣姑娘抬眼目不转睛朝船尾一位粉衣憨态可掬的姑娘笑,回他道:“至少,我不是被迫的。”

  “快请进吧,沛儿你也不知帮弟弟担些重量。”说时,粉衣姑娘朝绿衣姑娘嗔意笑了笑,便抬手要帮易宣卸货。

  “谢谢,谢谢,这很轻的。”易宣刚说完,就见白诃将包丢回给他。

  船面上的姑娘像水中喂食的鱼,见新鲜,都悄悄躲在船头,掩着自己的脸瞧。唐零儿瞧她们都比自己矮了半头,羞羞怯怯的模样,一时想起自己初被阮娘上菜的样子,懵懵懂懂跟客人谈天说地,她没见过山外的事物,多数客人并未作出非分之举,只是夜深了需要人听他们诉说,或不得志,或不得意。她那时只觉他们徒增烦恼,心是自己长的,它痛苦抑郁了,有嘴劝慰,干甚关心这些终将消逝的事物。若真舍不得,为甚不凭全力挣,即使挣不到,让嘴把苦闷吃尽,得到的不应该是对她这个小姑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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