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一间客栈亮着几盏不甚明亮的灯。
灯光太暗了,照不亮外头的长街小巷、飞台楼阁,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看不见底的黑暗,活像潘多拉魔盒,谁都不知道哪里面藏了什么丑恶的罪孽。
在这样的地方过夜实在算不得愉快,饶是苏年这么胆大的人,都被扑面而来的黑暗骇得头皮发麻。
她朝后退了一步。
沈弦音及时扶住她,伸手将窗帘拉上:“别看了,睡觉吧。”沈弦音说。
苏年看了她一眼:“之前不是说好要出去吗?怎么就睡觉了?”
沈弦音:“是要出去,但这里情况不明,今天就先我一个人去,万一有些突发情况,我一个人应付起来也方便,你就在这间屋子里待着,别乱跑,也别开门,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苏年点点头。
要论起手上功夫来,苏年确实不差,但那是对人或是一些有形体的怪物,如果对手是鬼,苏年可以很坦然地说,她确实不行——就比如先前那个林秀,险些害得她命丧黄泉。
苏年惜命,也不爱给人添麻烦,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便没有强行要求沈弦音带她一起去。
苏年说:“那你早点回来啊,还有,注意安全。”
沈弦音笑了笑,说:“好。”随后,便抬手在屋子里设下了结界。
沈弦音走后,苏年一时也没有睡意,便拿着剧本揣摩了一遍明天要演的戏,她是一字一句想的,间或写一些笔记,如此,等薄薄两页纸看完,时间都过了十一点。
已经不早了,苏年看了眼时间,便关了灯躺下休息。
屋里很静,她躺了没一会儿,便有睡意卷上心头。
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很容易产生梦境,苏年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竟听到一阵飘飘悠悠的唱戏声在耳边响起。很轻,但穿透力很强,带着缠绵悱恻的情意和哀怨,声声钻入人心底。
大半夜的响起一阵唱戏声,不管它多么好听,都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苏年一下惊醒了,睁开眼睛往四周看。
也许真的只是在做梦,总之,随着她睁开眼睛,戏曲声也随之停了。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木制家具,就只剩满屋的黑暗。
苏年揉了揉脸,刚想安慰是自己多心,却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苏年胆子算是大了,却仍是被这阵敲门声吓了一跳,她捂了捂胸口,哑着嗓子对门口喊了声:“谁啊。”
门外的人答得很快,那是沈弦音的声音,她说:“是我,我回来了。”
听见她的声音,苏年顿时舒了一口气,她光着脚跑下床了。
她是打算给沈弦音开门的,但手握上门把的一瞬间,不知从哪儿卷来一阵冰冷的风,刺得她浑身打了个哆嗦,苏年立刻就清醒了,停下了自己开门的动作。
苏年和沈弦音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她也知道沈弦音不会在半夜打扰她,这样敲门想要进来的人,一定不会是万事以她为先的小可爱。苏年神色冷了下去,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沈弦音,是你吗?”
门外的人答道:“是我呀,你开开门,让我进来,我发现了一些东西要跟你说说。”
苏年在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未显,只叉起了腰,特别欠揍地啐了一口:“你让我开门我就开门?这我多没面子,我们之前的账还没算呢,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原谅你。”
门外的人:“……”只能放低了姿态求饶道:“我错了,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犯。”
但苏年不依不饶,把泼妇的劲儿挥洒地淋漓尽致:“行啊,要我原谅你可以,我购物车你给我清空吗?我看上的包你给我买吗?还有口红,我要所有颜色来一支,你愿意不愿意?”
门外的人:“…………”十分想不明白,这种小辣鸡怎么还没被打死。
“买买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放我进去好不好?”它为了进门妥协道。
苏年:“emmmm”又提出了最后一个条件:“还有一件事,你答应我我就放你进来,把我们过去的事情告诉我,好吗?”
门外的人当然是答应啦,十分配合地:“好好好,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那你开门吧。”
耐着性子陪苏年扯了这么久的淡终于能看到成果了,门外的人心里还是有几分高兴的,但谁知道呢,乐极生悲来得就是这么快,仅在下一秒,它就听到了苏年的冷笑:“呸,你以为我是智障吗?那么好骗,还给你开门,不一门板把你砸扁就是我温柔善良心软体贴!”
“你给我听好了,我购物车才清空,也没看上过包,口红妨碍我吃东西,不见人肯定不涂,还有过去的事情,我音音早就告诉我了,还等着你来钻空子?当然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苏年连珠炮说完,长吸一口气。
门外的人都被她喷懵了,傻乎乎地顺着她的问题说:“什么?”
苏年就开始哭,嚎啕大哭:“最重要的当然是我家音音穷啊,作为一个无业游民,她身上连一个硬币都没有怎么能给我买东西,她现在还要靠我养着,所以我的老父亲宁死都不允许她跟我在一起。”
苏年哭得太难过了,门外的人都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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