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现在的嗓音和现在的外貌很配,夏有初并未觉得有何不对。
夏有初点点头,暗自有些庆幸。若是要让她来取名,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荀潋,你如今化为人形,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算起来荀潋算不得是她的,只不过机缘巧合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她又刚好喜欢。养了这几日,如今人家已经化人,夏有初心里知道不能再把她当灵宠看待。
尽管这的小姑娘比做灵宠的时候看上去还要可爱百倍。
荀潋道:“我哪里也不去,我想陪着韶仪师姐。”
泡了蜜糖的嗓子说出这句话,配合上她灵动的眼眸,夏有初不知自己是怎样晕晕乎乎答应的,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给她换好衣服出了门的。
这小姑娘年岁不大,道行不浅,该不会是什么狐狸精变的吧?
夏有初这样想着,又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真的小孩儿,要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照顾。
走出老远,夏有初才想起,她为什么要照顾她呢?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她就回想起荀潋水一样湿润的眼睛,宛如刚出生的幼兽。
似乎...照顾一个小孩儿也不算麻烦吧?
毕竟她是她的灵宠啊。
这个认知,让夏有初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荀潋很快适应了新的身体,她抬手化出玄光镜来,她的模样和两百年前并无不同。但是夏有初却没有认出来,她都告诉夏有初自己的名字了,她也还是没想起。
荀潋有些不满,这两百年的时光,她从未忘记过夏有初。
但是夏有初不记得她。
就像两百年前一样,不管她怎么追赶,夏有初从来不会回头看。
她现如今是大妖的修为,又有了新的身体,周演也不知所踪。这世界她哪里去不得?为什么非要留在这儿?
一想到要走,荀潋却又迷茫了。
她能去哪儿呢?
别的地方自然去得,却没有夏有初。荀潋想到这里就捏紧了拳头,夏有初不记得她,她却偏要留在这儿。
...
夏有初刚到明月楼,就瞧见了昨日出言侮辱她的清婉仙子正坐在殿前,殿上的正是她的父亲。
然这父亲并不常常是父亲,大多时候他是招摇山宗主夏东隅。
夏南柯也在,瞧见夏有初来了,招招手示意她坐过去。
清婉仙子瞧见夏有初,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夏有初未曾多看她一眼,端正的坐了下来。
方一落座,就听见殿上的人道:“清婉仙子,以左所言你既然供认不讳,为何不肯向韶仪道歉?”
夏东隅如今是入神域的修为,他的话和夏南柯比起来份量自然不同。
清婉仙子哪里想得到她不过是罚了一下夏有初,就能引得这么多人为她出头,甚至连宗主也是站在她那边的。
彼时她再也不敢嚣张,站起来冲着夏有初的方向拜了一下。“清婉有错,还请韶仪小姐大人大量原谅我。”
夏有初却避开她的礼道:“不敢。”
礼数周到,言语冷漠,高傲得和当年那位女君如出一辙。
这世上的孤傲无外乎分两种,第一种天生的就冷心冷情不亲近,第二种则是历尽千帆看遍炎凉后的波澜不惊。
夏东隅多看了两眼坐在下首的夏有初,这个孩子两种都不是,她介于其间。
夏有初既没有天生的冷漠,也未曾历经过什么艰辛,她的高傲里带着自卑的心思,也因此越发的高傲不肯低头。
夏东隅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他亲自带回来的。她于修仙一途上天赋平平,五十年前才堪堪至结丹期。
比起招摇山上其余弟子来说,实在是个愚钝的。若不是他夏东隅的女儿,想必也不会走修仙这条路。
“清婉仙子言语无状,就罚你闭关修炼十年,好好反省一下吧。”夏东隅摆摆手,遣了小童子下去。
这个惩罚不轻不重,既圆了清婉的面子,也顾全了夏有初。
正当这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清婉仙子为人师表,无故处罚门下弟子是为一错。”
说话人已经走到堂上,淡青色的长裙,眉眼却秾艳灼灼,头上戴着一支掐丝金凤钗,看上去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
这位女君身后浩浩荡荡跟了十来个仙童侍女,如众星拱月般立于明月楼殿前。
正是夏东隅的仙侣,宗主夫人徐非晚。
夏南柯和夏有初齐齐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道:“母亲。”
徐非晚眼神都没给他二人,又道:“当众言语无状,行为张狂是为二错。”
清婉仙子已经面色苍白,她看着徐非晚,手忍不住的发抖。
“姐姐,我可是为了你。”
徐非晚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谁稀罕你为我出头?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清婉仙子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看向徐非晚的眼神带了点求饶的意味。
“姐姐...”
“招摇山上容不下你这样嚣张跋扈之人,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苍茫间的教戒真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徐非晚冷冷丢下这句话,面色冷淡的带着她那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离开了。
连殿上的宗主和儿子都没多看一眼。
...
清婉仙子出言不逊无故处罚夏有初,被宗主夫人罚下山去的事情不多时已经传遍了整个招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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