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既然客人没走,主人怎么能把客人晾在一边忙自己的事?”
“这,这……”温雪晴支支吾吾。
温五郎端正脸色:“蓁蓁,有什么事,也应该等客人走了再说。就算你和凌小娘子关系好闹得疯了,也不能真的把人家当外人。”
温雪晴说不出话了。
“回去吧,”温五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一直说着自己大了,怎的行事还是冲动一副孩子模样?”
温雪晴还不肯走,期期艾艾地看着温五郎。
“我和凌柔……”
“我知你们是在打闹。”温五郎无奈,“刚才我已经说了,你都没听进去。”
温雪晴点点头。
温五郎好笑地看着她睁着眼睛,眼也不眨目含期盼地看着自己,迅速出手弹了她的脑壳:“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我那天就这么一说,你竟然也傻乎乎地听进去了,我说的那些,哪有那么简单容易?”
温雪晴还是木愣愣的:“啊?”
“行了,回去吧。”温五郎还有其他事要忙,挥手赶人,“别让凌家小娘子干等了。”
看着温雪晴远去的背影,温五郎含笑的眼睛一点一点深沉起来。
“要不是心虚,怎还会特意过来解释……”声音低低一点一点的隐没在脚步声和叹息里,“蓁蓁,这些变化,你自己都没发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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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柔最终还是没有看信。
温雪晴走后,她便目不斜视地把信放回原位,直到温雪晴回来。
木门吱呀一声,温雪晴裹挟寒风推门而入。
看凌柔安静地站立在一旁,温雪晴蹙眉:“你怎么不坐?站着做什么?”
“等你。”
“等我?”温雪晴环顾一圈,见凌柔面色冷静无异样,出声问道,“你没看信?”
凌柔摇了摇头,陡然一礼:“刚刚是我冲动无礼了,望蓁蓁莫怪。”
温雪晴愣住,不适地扭动身体。
“……怎么忽然这么客气了。”
“刚刚就是我不对,不该私自看你的信。”凌柔面上的愧色不是作假。
“其实也没什么……”凌柔这么一说,倒让温雪晴觉得是自己小气了,其实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就是……就是她夸了凌柔几句被李珺君调笑了。
“算了……”温雪晴自暴自弃地把信甩给凌柔,“你要看便看吧!”
刚才还那么坚持的温雪晴竟然就这么软化了?
即使拿了信,凌柔还是不确定地频频望向温雪晴:“那我看了?”
“看吧看吧,废话真多!”
温雪晴故作不耐烦,实则内里已经羞恼得不行。
“怎么这么闷热……”她起身打开窗透气,避开凌柔。
也不知凌柔看了信,会怎么想……
凌柔是红着脸看完信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温雪晴竟然会真心实意地夸赞她。
夸她优雅贤淑,进退得当还温柔贴心。
“你……”凌柔看得口干舌燥,刚想说些什么,一抬头,温雪晴却不见了踪影。
温雪晴拿了一把小剪刀,正聚精会神地修剪一棵小松柏。
这种小松柏是特别培育来摆在桌上床头的。
年关将近,松柏寓意好,富贵人家不差这几个钱,又好新鲜,买一些摆放添设既显身份又好看。
现在,这棵绿莹莹寓意好的小松柏怕是熬不到正旦了。
凌柔无语地看着温雪晴把枝叶茂密的小松柏剪成秃头:“……修得太过了你。”
温雪晴放下剪子,又觉得手上没点事做显得自己太过关注凌柔,又拿起剪下一枝:“没事干,随便弄弄。第一次没经验。”
瞄了一眼凌柔手上的信,温雪晴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信看完了放回原来的地方就好。”
书桌上的貔貅镇纸轻轻一响,温雪晴换了个姿势用眼尾余光偷看凌柔,瞥见她转身走来,又做出专心思考该如何修建的样子。
“我来吧。”凌柔的手干燥温暖,接过温雪晴手中的小剪刀,“再这么剪下去,你只能再买一盆新的了。”
“新的就新的,反正也没多少钱。”温雪晴嘴硬。
她的指尖触及到凌柔柔嫩的皮肤,猛地缩回手又忍不住指尖相抵互相摩挲。
“你看起来很熟练啊……”
凌柔“嗯”了一声:“在家的时候做过一些。”
“我也会插花的。”温雪晴试图挽回一些面子。
每年夏天的莲花可不是白采的,她也会布置一些。
“知道,”凌柔盈盈一笑,拉长声音,学温雪晴,“你不是第一次嘛,没经验——”
温雪晴:“……”
一边修剪,凌柔一边道:“其实也没什么,第一次剪控制不好是常有的事,只是我觉得就这么浪费不好。外面的平常百姓情况很不好……”
“不好?”温雪晴很多日没出去了,对此一概不知。
“是啊,”凌柔目光放远,“和你有些关系,可是最终的原因却不是你。”
日光倾斜温暖,驱散些许冬日的寒意。
两个小娘子轻声细语,分享见识互相交流见解,连时间的流逝都变慢了。
“郎君,”身边的侍从小声提醒温五郎,“要进去吗?”
摇摇头,温五郎无声关上门扉:“我们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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