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晴不愿说,乐康公主也没再问下去,慢悠悠地接着看她的书。要是温雪晴真在意,一会就自己交代了。
“伯母殿下,”温雪晴闷了一会,掀起一条缝,小心翼翼地提问,“送了芍药,是不是就要认定那个人了?”
乐康公主翻页的动作一顿。
——温雪晴只有闯祸确定自己搞不定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乐康公主。
她眼皮一跳:“你送给谁了?”别是哪家倒霉公子吧?
乐康公主回忆起今天整个流程,只有温雪晴取柳枝跑出去找凌柔时才不在她身边,那个时候出事了?
她猛地坐直身子:“你送给谁芍药花了?是哪个敢打你的主意?跟伯母说。”
温雪晴还没定亲,如今又是多事之秋,可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乐康公主平日对温雪晴向来是宽厚慈和的,少有严肃厉声的时候。
她这么一下,温雪晴又闪过那个时候凌柔的样子。
“就……就凌……凌七娘啊……”
“哦,”乐康公主松了一口气,低头继续看书,“那没事,送就送吧,下次记得把花别在七娘发髻上,红花就该配美人,那样更好。”
第47章 气息
太子薨逝百日后,天子命钦天监择吉日, 立皇孙刘显聪为太孙。
圣旨一下, 满朝哗然。
虽然知道天子算不上明君, 但只要他在位, 底下的诸侯王便不敢轻举妄动。
“魏后在, 魏王若有一丝顾念,魏王世子就越不过去, ”温五郎摇着扇子分析道,“同样的, 陛下在, 厉王赵王作为人子兄弟,就不会胡来。懂了吗?”
温六郎似懂非懂地点头, 转头看向旁边的温雪晴:“阿姐,懂了吗?”
“五兄是说给你听的!”温雪晴敲了敲温六郎,摆出威严来, “专心听,看我做什么, 不懂就问五兄。”
温六郎哼哼:“我被五兄的扇子晃得头疼, 听不进去。”
温五郎气得牙疼,将折扇一合:“小子懂什么, 我特意抽空给你讲还不领情!”
温六郎拔腿跑到温雪晴身后:“五兄又打人了!这么暴躁,都不像以前了。”
“还不是给你气的!”
两人围着温雪晴跑了几圈,唯有中间的温雪晴淡定地将剩下的茶歇吃完,拍拍手拦住温六郎, 朝温五郎摆摆手:“六郎我带走了,五兄继续忙吧。”
她牵着温六郎跨出门,待走远几步,才半蹲下捏住他的鼻子:“挺能的啊,五兄都敢说。”
“五兄最近脸拉得都跟马差不多了,”温六郎抬起头问温雪晴,“为什么大家都不觉得皇孙殿下做不好?”
“感觉吧。”
温雪晴回想起之前多次与刘显聪的接触,不是说这个人没有才能干劲,只是觉得他的能力还不够,身边人形形色色,抱着不同的目的。若是陛下还能多撑个十几二十年,也许刘显聪再多长些阅历说不定就能胜任了。
陛下抱恙,早已多日不曾上朝,刘显聪已经开始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太孙,接过朝政权柄,与厉王相斗。
温雪晴将温五郎带到凌柔那里。
最近这些日子,厉王妃和厉王也很忙,厉王妃挂心自己与凌柔的关系,便将刘穹送了过来。
温雪晴是受凌柔的邀请过来的。
虽然空气里隐隐有些剑拔弩张的□□味,但过了太子百日后洛阳正是春天,舒适的春风拂过细柳莺歌,街道熙熙攘攘,又恢复了往常一样的热闹。
同样是皇孙,刘穹与刘显聪相比,存在感更低,甚至很多时候,天子都没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孙子。
这很正常,厉王并不太受天子重视,再加上主战,不受只想安稳度日的天子所喜,能有今天,完全是自己挣出来的。
现在停战,厉王可发挥的地方便更小了,如今魏王世子不在,天子约莫是想快些定下来,到时候木已成舟,谁也没办法了。
凌柔之前听厉王妃愤愤不平地抱怨过,停战是厉王一力向魏王要求的,现在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停战说明厉王和魏家父子还有点脑子,再打下去民愤一起来,搞不好就是别人反他们了。
凌柔抿了抿唇,垂头默然听着。
倒是一直跟着厉王妃的刘穹,拉住了厉王妃,给她奉茶:“母亲喝茶,停战是父亲所希望的,父亲爱民如子,也是天下百姓所想,母亲这样说,置父亲于何地。”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不紧不慢的,可凌柔陡然从他的话语里听出森森寒意来。
她颇为意外地抬头飞快瞥了刘穹一眼。
刘氏子孙不是没有才能胆识,但似乎总是差那么一丝,或是很容易就被磨平。
刘显聪幼时也得过不少称赞,年轻时的天子同样意气风发,深受先帝喜爱。
这样算下来,似乎就只有厉王和赵王还保持斗志。
也许是一直得不到?
凌柔好笑地摇摇头,想再多又有什么用,这些自己都干涉不了,现在自己能抓住的只有眼前人——温雪晴。
她抬眸,仔仔细细地把温雪晴从头到脚看一遍。
温雪晴:“你,你看什么?”
凌柔的目光犹有实质。
乐康公主心疼她过年时和温五郎囫囵过,温五郎风流爱俏,知道更换新的,也就她还用着去岁的款式。一来就给温雪晴换了新衣新首饰,就怕她被其他贵女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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