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柔坐着看他们打闹,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总是活力四射,这种融洽的氛围让人很放松,她挺喜欢的。
林奈端起碗,尝了小口。
“还可以,你试试。”
何青柔抿了一口, 酒入喉咙,辣乎乎的,她赶紧放下,不喝了。
“喝不惯,太冲了。”她道。
林奈一哂,把她那小碗一并拿过去。
叶寻一向不饮酒,她八月初有比赛,必须自律,不沾这些。蒋行舟话一箩筐,全程就他一个人不住地讲,讲学校,讲赛车,最后讲到重庆40℃的高温。
他把袖子捋起来,胳膊上的皮肤黄白分明:“我们就在露天广场上走了一圈,结果晒成这样,重庆那鬼天气,太阳简直晒得人脑门儿疼。”
何青柔笑了笑,她以前出差去过重庆,那里夏天确实热,太阳跟贴着皮肤烤似的。
裴成明接着他的话聊。
两壶酒喝完,竹楼里的客人就剩他们,但离竹楼打烊还有个把小时。林奈跟蒋行舟、裴成明酒喝多了,到房间外吹吹风,叶寻跟齐风盘着腿看手机,何青柔无意瞥到她的手机,屏保是一个打扮休闲,随意挽着头发,且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的侧影。
叶寻放下手机,望了眼何青柔,她并未把手机按灭,像是故意搁那儿,让何青柔看清楚。
何青柔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这是不藏着掖着的意思,也就是没把何青柔当外人。
“很漂亮。”何青柔由衷道。
叶寻一贯冷淡木然的脸瞬时染上两分暖,微张着嘴,良久,道:“她很好。”
何青柔侧头再看了看:“喜欢可以追,别错过了。”
听蒋行舟说,这位老板娘好像今年都25了,叶寻才大二,再不追,指不定哪天老板娘就被其他人拿下了,何青柔看得出,她是真喜欢老板娘,她盯着手机瞧时,眼睛里带了期许和盼望,这是脸上的淡漠所掩不住的。
叶寻摇摇头。
何青柔不解,但不多问。
叶寻默然须臾,道:“还没到时候。”
“可能……”何青柔斟酌道,“可能时间这些并没有那么重要,你可以试着先跟她接触,其它的慢慢来。”
叶寻抬眼瞧她,半晌,嗯声。
何青柔不再说甚。
房间外,蒋行舟远离两人,噙着烟,狠狠吸了两口,灭掉,吹了会儿风,等身上的烟味散了些,再走到他俩面前。
他最近吸烟越来越频繁,都快上瘾了。
林奈眉头一皱,出言道:“少吸点。”
蒋行舟颔首。
“还跟家里僵着?”林奈问。
蒋行舟摸摸鼻头:“没,打算不玩车了。”
从跟林奈借钱到现在,坚持不到一个月。蒋家逼得紧,变着法儿阻拦,他空有借的钱,对此亦无可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又毫无经济基础,连叫板的底气都没有。
他这么大的人了,放弃赛车,不至于要死要活的,但心里憋屈得慌,感觉人生被蒋家操控着一般,可终究不能跟钱过不去,没钱,别说玩车了,车轮都买不起,他想了这么久,觉得还是认清现实,赛车的事,先搁着。
林奈对他这一决定丝毫没感到意外。
“你跟伯父,联系过没有?”蒋行舟问她。
林奈撑着栏杆,远眺,缓缓道:“联系了。”
“前两天,他问了我你投资的事,”蒋行舟道,“我没跟他讲实话,不过他要有心查,肯定能查到,你打算怎么说?”
从去年开始,林奈便陆陆续续往游戏和直播类的行业投钱,去年她动作小,林父没警觉,但上个月,林奈几乎把帐上的大半资金都用了,林父终于发觉不对劲,不过没找林奈,而是到她身边的朋友那儿打探消息。
“也给我打了。”裴成明插话,他最近忙着学校的事,故而不是很清楚林奈的动向,所以林父问,他实话实说都没甚问题。
“能怎么说,”林奈道,“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蒋行舟挑眉:“不怕伯父扒了你的皮?”
“又不是没扒过。”
林父是典型的虎父,对林奈向来强.权严管,得亏后来林奈由唐衿毓抚养,不然得被管成什么样。
林奈跟唐衿毓的关系是看着淡,可跟林父的关系是真的淡,当初林奈出柜,林父就气得扒了她一层皮,断她经济来源,连家门都不让进,更是勒令所有人不准借钱给她,哪知林奈硬气,没钱就去搞地下赛车。
她车技一流,凭这个赚了不少,不过地下赛车非法,风险巨大,之后还是唐衿毓看不下去,跟林父闹了一场,把人带回了广州。
林父至今都没对出柜这事再表态,亦很少再过问林奈,但不表态不代表他会同意,何况林奈现在私下投资,明摆着想脱离林家的钳制。
“她呢?”蒋行舟朝房间里支支下巴。
林家林父才是东宁汽车集团的股东,权利在他手里握着,他只需简简单单地说句话,就能立马让何青柔走人,更有甚者,断了她的职业路。
林奈亦看了眼房间内,何青柔正抱腿坐着,她似乎没事情做,在看另外两人打游戏。
“我会护好。”
.
竹楼快打烊时,一行人离开。
走到半路,遇到公司的同事,同事告诉他们姻缘庙今晚会放花灯祈福,并邀他们一起去看,何青柔有些累,没去,蒋行舟倒挺有兴趣,拉着叶寻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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