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否确实下面的那位就是玄女?”太上老君不放心。
月老道:“自然是的,我若看不准也就罢了,晴笙也看不准?她可守着这个女孩几百年了,不可能错的。”
月老的话戳中要害,太上老君心中的疑惑也消去不少,“那你将她藏在凡人身体里像什么话,既然找到直接将人送去琼台,何必如此麻烦。”
“你说的倒轻松,你我都曾受过玄女的点拨,自然该要助她。只是你长了脑子没,晴笙为什么找到了不回琼台,反而藏在冥界?”月老气得吹了吹胡子。
太上老君被骂得瞪了瞪眼睛,多年好友也不与她计较,“我怎地知晓晴笙的想法,许是她二人真的有恋情,回了天庭也是麻烦,不如留在下边。”
“你想的简单,晴笙被玄女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会怕这个,玄女应劫本是常事,为何就没避得过,你可曾想过缘由?”月老道。
人间不可久留,他拉着好友回天界,踩着祥云幽幽道;“玄女应劫多半与那位有关,东华大帝怕也隐隐感知此事,故而这些年闭门不出,人间都道一山不容二虎,玄女亦然凌驾于玉帝之上,劫难是假,不容于天庭是真。”
太上老君衣摆摇曳,听了这话显些跌下云头,月老扶他一把,“越老越不中用。”
“难怪你将人藏在下界,眼下冥界孟婆丢了,势必与天界争论不休,人间一年,天界一日,争论几个月下来,玄女这一世也就完了,只是她不能总是轮回啊。”
“先放着再说,玉帝连找晴笙问罪的时间都没了,约莫着几十年里想不起其他事,只要冥界会吵会闹,晴笙与玄女便会乐得潇洒一阵子,且待玄女魂魄归位,玉帝只怕要有的头疼喽。”
两人驾云而去,不多时便到南天门。此处本是李天王镇守,冥界十殿阎君差点杀上天庭,李天王便带着仙家们去找孟婆,眼下也是无人把守。
*
夏日烈阳高照,在冥界地府带惯的阿九忍受不住这般炙热,不知是谁提醒她京郊行宫极为舒服,她就想着去解闷。
都已打点好行囊,奈何陆将军不放人走,阿九气得牙痒痒,只好顺从她待在府内。
高峤的婚事定在秋初,陆家是小门户,广陵王富贵庭院,聘礼出的一般,陆平没捞到多少好处,这些年陆家入不敷出,将军府的一应开支都是陆清宴的,眼下嫁女更是捉襟见肘,他便将注意打到陆清宴的身上。
镇北将军只是一个名头,陆清宴管着朝堂上太多事务,有些地方是军政一把抓,银子更是流水似的涌来。但陆清宴在钱财上握得很严格,除了开支后,其余一分钱不会给陆家的人,就像当初陆夫人对她母女那样,但她不会克扣的。
阿九对于这些黄白之物没有多大的概念,有的时候陆清宴会拉着她去外面酒楼吃饭,一应都是陆清宴买账,陡然听闻陆平想要陆清宴出嫁妆,一时间没弄明白是何意思。
她坐在书案前,难得没有躺着,这些琐事也是接触陆清宴后才得知的,蓦地感觉人间的复杂多了,相比较而言,地府太简单了,日复一日都是一样的事,无甚趣味。
陆清宴账下也有许多女将,有的入将军府贴身伺候她,对于陆平这样贪得无厌的父亲,也不知说什么好,她是负责传话的,说完就盯着陆将军的脸色去看。
公主府内都是心腹,也不用顾忌什么,她便道:“嫁妆与您何干,这门婚事是三姑娘自己求的,与您也无多大关系,姐姐最多添妆罢了,哪儿能明要的。”
陆清宴在一旁处理公文,阿九不掺和陆家的事,就没有说话。她将一叠公文交给下属,转头看向高弥,“殿下认为臣当不当出?”
阿九诧异,“你为何问我?”
“臣的银子日后也是殿下的,难道不该问问您?”陆清宴巧笑,眼中狡黠之意,昭然若揭。
阿九倒是没有多大奇怪,钱对她没有多大的意义,多与少都随意,她便道:“随你。”
陆清宴晓得她历来大方,挥金如土,她换个方向说:“钱是我拼命挣来的,就这么简单给陆清檀了,殿下甘心?”
她循循善诱,阿九跟着她的思路走。陆清宴又道:“比如是太后给你的葡萄,你会给旁人吃吗?”
那是阿九的心头肉,就好比常人心中的银子,此番比喻也算恰当。
果然,长公主殿下拍桌摇首,“自然不能给。”
陆清宴拒绝了陆平,晚上阿九拉着她去酒楼吃饭,没有去护城河的花船上,而是护城河沿岸的酒楼,到了那里发现,男男女女坐满大厅。
阿九吃厌了那个南方庖厨,时不时地出来晃晃,免得辜负青春大好时光。
酒楼分为三层,楼层越高,花销越多,将军府不缺银子,陆清宴也乐意,两人准备上楼时,高宁兰带着婢女站在楼梯口,挡着两人的路。
高宁兰一身绯色流彩长裙,夏季穿着多单薄,领口纱衣内的肌肤若隐若现,上层烛火恰似月光般流泻在她的身上,玫红色宝石发簪更是带着光晕,那张面容如何也看不厌。
陆清宴望着东张西望的长公主,而长公主则在看着周遭吃食,白瞎高宁兰一身华服白肤。
“殿下与将军都在啊,真巧,您二位今日怎么碰上了。”高宁兰言笑晏晏,目光落在陆清宴的侧颜上,冷艳的线条,薄红的唇,令周遭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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