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菊惊得退后几步,陆清宴看了看自己素净袍子上的脚印,相对于上次的鞭子,这脚已经是不痛不痒的,她拂去灰尘,最后一眼落在她的腰处,笑道:“殿下焦头烂额?臣觉得三五日不见,殿下似又丰腴了些许,想来吃睡极是快活。”
阿九几乎是瞬息掐腰不说话了,小脸憋得通红,一时气闷,偏偏又拿陆亲宴没有任何办法,她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转回身:“连菊,将陆将军的衣物都给孤丢出公主府。”
这里是公主府,是她的地盘,惹恼她就得滚.蛋。
陆清宴笑不出来了,直接走过去,避开长公主看似有力的一脚,伸手抱住她,低低道:“我错了,殿下这些日子消瘦许多,我们晚上去酒楼吃酒,可好。”
阿九在陆清宴的怀里,人也被她圈着。陆清宴身上又香又软,消瘦的不是她,而是陆清宴了。
被这一抱,抄手游廊里的氛围顿时变了。
变得暧昧不清。
连菊见殿下没有推开陆将军,自觉地退到几丈外。
阿九整个人挂在陆清宴的身上,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陆清宴巴掌大的脸蛋,骂她:“你怎么那么蠢,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还做权臣,朝堂上的那些人难不成比你还笨?”
陆清宴张了张唇,这些年来被父亲压迫惯了,第一件事就是想逃避,毕竟是长辈,难不成与他对簿公堂,这样只会闹得更加难以收场。
她的手落在阿弥的腰间,轻轻捏了捏,手感确实很好,想起她那句:我自己捏着舒服。她不禁弯唇笑了笑,其实她掐着也舒服,舍不得放手。
“古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别看后宫现在安静,那是没有后妃,等后妃多了,勾心斗角的事就多了,太后就是这么过来的。”
那只手就在阿九腰间蹭来蹭去,阿九不耐烦地拍了拍,嘀咕道:“那你也要解决,躲着就会给他们希望,赶紧回去断了他们的希望,不然别进我公主府。”
“好,听殿下的,臣立即回去解决。”陆清宴笑着在她耳廓处亲了亲,又防止被踢,立即退到安全地带,笑着离去。
文兰在公主府待了几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反倒愈发不安,都说长公主喜怒不定,又厌恶镇北将军纠缠她,正彷徨不安时,见到女儿大步走来。
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下来,看守她的人也都退下去,陆清宴也不会担心高弥会将她母亲怎样,她笑着牵母亲出公主府,上了马车却没有回将军府,反而是不认识的陌生巷子。
文兰不知女儿要做什么,陆清宴脸上神色不明,她只好悄悄问女儿:“我们不回将军府吗?”
陆清宴微眯了眯眼,冷笑道:“让娘回将军府,再帮着父亲一同逼迫我?”
望着女儿昂扬的姿态,如今她的地位如日中天,夺目至极,文兰讷讷无言,手指紧了紧,才轻轻说:“不就几千两银子的嫁妆,如今你又不缺这些,何必与你父亲置气,闹得陆家不宁。”
陆清宴知晓母亲很是听陆平的话,淡淡道:“几文钱也是我辛苦挣来的,就这样平白送给陆清檀,她只会认为是理所应当,不会感激我一分,如此想来我还为何出银子给她陪嫁。”
人就是这样,越容易得到就越不会珍惜。
文兰沉默,她也曾想过女儿的艰难,可现在陆清宴手中多少田宅铺子,库房里锁着数不清的珍宝,太过吝啬也显得为姐妹不和。
她又劝道:“清檀会感激你的,她这是高嫁,府内中馈皆在你的手上,你父亲手里也没有多少银子可陪,你作为姐姐吃些亏也不打紧的。”
“母亲这话说的好像陆清檀就是自己的女儿,忘了从前她指着鼻子骂您的贱.婢的事了,广陵王也曾有聘礼,虽说不多,只要父亲不再贪图,足以让三姑娘出门的。”
文兰脸色一红,紧张地握着手,唇角颤了颤,没有再说下去,她知晓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个女儿总有话来接下去。
马车在巷子深处的一所小院子里停下,早就有人在那里候着,陆清宴扶着母亲下马车,两人一同入内,这是她以前购置的小宅,不大但是母亲一人居住也是够了。
文兰哪儿会不明白女儿的想法,她站在外庭院里就不想入卧房,陆清宴便道:“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母亲,等女儿将事情解决后就接您回将军府。”
母亲不帮助陆平,这样她也少了很多忧愁。
宅子虽小,可一应物什俱全,内院有婢女伺候,外院有当值守门的小厮,宅子四周更是有人交替守着,就算陆平找过来,人也带不走。
待安顿好母亲后,陆清宴看着天色不早,直接去公主府。
照着她如回自己家的状态,进房也不敲门,成功捕捉一只正在看话本子的公主。
阿九趴着榻上无事翻着书肆里买来的话本子,在孟婆庄的那本被晴笙收去后,她一直念念不忘,可是没有字的话本子,书肆里并没有,她只好买了些许有字回来先打发时间。
她用过晚膳后就换了一身寝衣,发簪除去,陆清宴一进去就瞧见那双玉足晃来晃去,寝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颇有芙蓉帐香之感。
这样的春.景简直太撩人。
出于本能,阿九立即将床榻上的话本都收起来,面对虎视眈眈的人,她觉得要先自救。
民间话本子很多,爱情故事或缠绵不已或风趣幽默,总有亮处来吸引人。陆清宴以前也曾见过长公主痴迷这些,但不会这般躲躲藏藏,她几乎是瞬间感应不友好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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