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菊笑了笑,殿下还是这样任性,她轻声应下。
此时的陆清宴一身红袍,被属下围着无法脱身,正好听到连菊传的话,立即不客气的推开属下,大步往后院走去,走了几步不料又被人拉住,生生灌了三杯酒才准离去。
她入新房时,阿九正盘膝坐在榻上,红烛高燃下肌肤晶莹,怒目望着她。
陆清宴一身酒味,阿九吸了吸鼻子,粉面红唇,“好难闻……”
她本就有洁癖,眼下陆清宴与那群男子推杯换盏,将她一人丢在此处,怎会不恼。陆清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立即道:“我去沐浴。”
季嬷嬷拦住她,眼神略过精光,道:“殿下与将军还未饮下合卺酒,怕是不合规矩。”
阿九蹙眉,“先让她将自己洗干净再说,酒又不会跑的。”
季嬷嬷不愿意,还想再劝,陆清宴冷冷睨了一眼,那眼神带着寒芒,她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看着陆清宴大步离去。
阿九觉得那两杯合卺酒就是季嬷嬷等在此处的最大源头,待陆清宴进来后就拉着她饮下,将空空的杯盏还给季嬷嬷,急忙将人驱赶出去。
陆清宴沐浴出来,褪去一身凛冽的香味,身上散着热气,阿九笑着摸摸她的脑袋。陆清宴趁机捉住她的手,亲了亲手背,伸手将人抱起放在榻上。
阿九躺在榻上,感觉犹如案板上的肉,任着陆清宴宰割。
那只执着杀人剑的手触上她的脸颊,此时少了杀气,只有满腔柔和,阿九眼中映入的是陆清宴带笑的眉眼,涟漪四起,“你怎地没醉?”
呆殿下问话太过直接,陆清宴笑了笑,坏心地掐着她脸蛋,肌肤柔腻,应道:“你就想着我醉,好像那次般占着我的便宜。”
许是刚沐浴出来,她感觉有些热,额间渗出些许汗水,更加衬出她的紧张。
阿九迟疑了下,伸手擦去她的汗水,“上次又不是我灌醉你的,是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怨不得我啊。”
她的手带着淡淡凉意,不轻不重摸得更是舒服,陆清宴俯身压在她的身上,低笑:“那今夜你我都很清醒,你可不能耍赖。”
阿九不应,一只纤纤素手已朝她腰间伸出去,阿九眼疾手快的握住,反倒伸手去捏她的腰,认真道:“你怎么那么瘦,以后我要养肥你。”
这大概就是她的宏伟志愿。陆清宴听得发笑,一双羽睫带着微颤,“人不能用肥字,只有猪才能用肥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知晓陆将军瘦了就不好看了。”阿九的指尖在陆清宴腰间打转,不知何时将衣带拽在手中,陆清宴察觉到后立即俯身吻上她的唇角。
一旁红烛光色温暖,阿九看向陆清宴的目光,如此温柔,像是经过千年沉淀而来,陆清宴心动得吻了吻那双颤动的眼睫,“阿九不要怕。”
“我说过,你在我便不会怕,几百年来虽说你总欺负我,但是你都在保护我,我都晓得。”阿九傻傻道,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感觉人间也不错,至少她可以看到这样的晴笙。
霸气而不失柔意!
“傻子,你我认识不过几年罢了。”陆清宴笑话她,这个呆殿下竟在洞房花烛夜胡乱说话。
她握住阿九的小手,两手相交,缓缓地收拢,似是将这个呆殿下紧紧包裹在里面,她眼眸深沉,闪着烛火般的光芒,沉声道:“我既与你在一起就定会帮你幼弟守好江山。”
阿九欢喜地应了声,主动收回手,紧紧握着被子。
陆清宴不想她这般主动,眸色愈发温和,眼前闪过些许白芒,莫名有些晕眩。
她无力合上眼眸,瞬间却又睁开,脚踩着踏板上,冷眼觑着榻上的长公主,眸色深邃,却又是像极了冰霜。
阿九不明白她这番巨变,想爬起来却发现陆清宴跄踉了几步跌坐在地板上,她忙爬起来想去扶起她。陆清宴眸色隐着一种深而无力的怨恨,更是涌动着从未有过的绝望。
“陆清宴,你怎么了?”阿九害怕,数次想要扶起她,都被拒绝。
“高弥,你在酒中做了什么手脚?”
阿九彷徨,脸色煞白,陆清宴的冷漠让她害怕,她不管不顾地想去拉她起来。陆清宴头晕目眩,甩手一个耳光打上那张玉脸。
她仿若用尽了一生力气,阿九被打得向前扑去,衣袖拂过桌上的红烛,滋滋火星扑上了阿九的袖摆,她急忙用手去扑灭。
阿九没有见过这样满脸煞气的陆清宴,被打的脸也不知疼,不过须臾间,陆清宴就变得让她害怕,她不知酒中有什么变故,只一味摇首,更不知如何作答。
她尚处于一片迷蒙中,陆清宴来回走动,左右翻找着什么,她有着随手带剑的习惯,找了许久也不见自己的配剑,才想起今日大婚,配剑早就撤下。
阿九爬起来从背后抱住她,整个身子不住颤抖,红唇微启:“陆……你怎么了,我不知道酒有什么变故……”
话未说完就被陆清宴甩了出去,她回身冷冷望着高弥,朝着外面高声喝道:“来人!”
阿九听着这句话就觉得事态不好,眼见着陆清宴又在自己面前倒下。以前高大的军人姿态,在此刻变得十分柔弱,然而她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去。
只是她尚未打开门,门前冲来一人,“将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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