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的画舫?这是可本公子租了一年的画舫!你给本公子滚出来!”一个青衣的年轻男子带着四十多号人围在画舫旁,那青衣男子叫嚣道。
听到那个“滚”字,霍锦玉顿时面色阴沉下来,浑身散发的气势让那青衣男子险些跪了下去。
青衣男子扶着身边的小厮,勉强站住了脚。
“船家,可有此事?”若是这画舫当真是被这公子租了下来,这船家就不应当再来接客。
“冤枉啊客官!这泼皮是当今元安城府尹大人的大公子,平日里就仗着他爹的宠爱在城里胡作非为!偏偏大家都对他没什么法子,小人的画舫一年前就被他强霸了去,这泼皮带着一帮痞子天天在江边城里胡作非为,小人的画舫已经快一年没有收入了!全靠家底撑着,今日也是看这泼皮没来,才想着接待客官您!不然小人家底都快吃空了!”那船夫也是个大丈夫,却就这么哭着跪了下来大声道。显然是将他眼中非富即贵的霍锦玉当做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了。
“府尹大公子?”霍锦玉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双腿有些发抖的青衣男子,口中念念道。
“怎么?怕了吧!快……快给本公子…滚出来!”青衣男子口中结巴道。
“放肆!”霍锦玉大喝道,“你可知我是何人!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在我面前,你不配自称本公子!”霍锦玉其实很享受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把戏,大概重来一世,自己很多地方都发生了变化。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本公子都不怕!”青衣男子笃定了天王老子不会出现,这句话他没说十遍,也有七八遍了。
霍锦玉没有继续废话,道:“给我打!”
侍卫们早已摩拳擦掌了,敢这么侮辱他们的圣上,敢侮辱给他们发俸禄赏赐的主子,怕不是活腻歪了,打!必须打!必须狠狠地往死里打!
二十个侍卫一拥而上,没用刀刃便放翻了不少痞子。五十多个痞子就像乌合之众,不一会就全被放倒了,那青衣男子也是被揍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哀嚎不已,嘴里还不忘大声咒骂着,什么样的脏话都脱口而出,让围观的百姓们纷纷指手画脚,霍锦玉这一打可谓是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霍锦玉命侍卫将这些个泼皮全都捆了起来丢到了船底仓里。越过目瞪口呆的船夫领着颜曦重新上了船。船夫连忙跟上,命了伙计开始开船,至于之后府尹大人怎么对付,已经不是他这个小小船夫能去思考的了,既然船上那位大人都不着急,他还急什么呢?
画舫缓缓启动,将岸边的围观人群抛在了身后。有狗腿的人已经连忙跑去将此事告知府尹大人了。
画舫上。
霍锦玉和颜曦登上了顶层,顶层没有上顶。顶层正中四四方方的矮几周围围着两个坐垫。
霍锦玉和颜曦坐在矮几旁,挥退了画舫的姑娘们,两人静静的坐着,默契的欣赏着江南的江景。兴许是头日下过雨的缘故,江面上烟雾缭绕,江水辽阔,点点船只点缀其中,隐隐传来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的诗歌声。真不愧是烟雨江南。
此时画舫已经驶出岸边一段距离,岸边人群渐渐散去。此时,从人群中冲出一黑衣人,那黑衣人在岸边人惊诧的目光中轻轻一跃,落在江面上,脚尖一点,又轻轻跃起,就这么在江面上跳跃着向霍锦玉所在的画舫跳去。
画舫上,霍锦玉正和颜曦斟茶,此时一个黑衣人从画舫外部攀越而上,落在霍锦玉身边,将手中的信封递给霍锦玉。
霍锦玉今日一早便吩咐侍卫长去查那间铁匠铺的下落,并让他通过书信将结果传达给自己。
结果如何,信封上写的很明了:铁匠铺在城西,全名翟氏铁匠铺,铁匠铺老板姓翟名耀,据翟耀的邻家的二姨婆的姑姑的表嫂说:当初他爹给他取这个名字是想他将铁匠铺发扬光大,光宗耀祖。(霍锦玉:朕要知道这个作甚?)
翟耀休过妻,据说是那妇人姘上了邻家木匠王富贵,王富贵生意做的不错,所以那妇人自觉王富贵比翟铁匠有前途,被休妻后,那王富贵竟然也就收了那妇人个破鞋作妾,可见那妇人应是相当有姿色的。
翟耀从此后再也没有娶过妻,可见翟家铁匠铺的当家人是个长情的。
……
霍锦玉看着看着眉头都锁了起来,虽然自己嘱咐过要事无巨细的调查这个铁匠铺,但也没说连街坊邻里的八卦都尽数记录下来啊。
黑衣人骄傲地立在一旁,心里盘算着这次自己调查铁匠铺能立多大的功,赏赐会有多少。毕竟他可是将所有能打听到的都记下来了呢!足足有十几页信纸!
又翻了几页,信纸上把翟耀从小到大都给写了一个遍,才写到霍锦玉真正想要的东西。看到这,霍锦玉眉头舒展了开来。
信纸上写道:据属下花了五十两银子打点了翟氏铁匠铺唯一学徒王泽葱后,从他口中得知,翟耀似乎炼出了极为坚硬的铁甲,只不过耗费铁矿太多,成功几率也不够高……
后面的废话霍锦玉就没再看了,废铁量高?成功几率低?多试几次自然就能解决,毕竟上一世翟耀的铁甲可是满足了几十万大军的需求的。她霍锦玉要的就是这个!现在只要将这个人收为己用就是最好的了!
早在霍锦玉开始阅读信件时,颜曦就自觉地走到了画舫顶层的另一侧,霍锦玉身为皇帝处理政事,想必也是不希望有外人听见的。画舫足够大,即便颜曦为习武之人,在这寒风猎猎的船顶,也是听不见霍锦玉与那黑衣人的对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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