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务香织自然不知道自家儿子这么复杂的心理过程,她注意到自家儿子的视线,单纯的xing格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儿子是在眼馋自己带回来的点心,忍不住露出了笑眯眯的表qíng,终于不再逗弄儿子。
她走进狭小的厨房,用盘子将带回的点心切成好几块,递给儿子最大的一块,摸着儿子的头,笑着说:“小忍,乖哟,你吃这块大的,剩下的一会儿帮妈妈送到邻居那边,知道不?”
听到这句话,名务忍微挑眼角,“送给邻居?”
“是啊,以后要住在这里,要和大家打好关系,好好相处呢!”名务香织温柔的笑着说,“小忍,也要听话,和叔叔阿姨见面好好问好,知道吗?”
“哦!”懒得去反驳母亲过于善良的心思,但想起当年曾经受过的欺rǔ,名务忍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暗暗在心理念叨着:“白痴妈妈,居然还想着什么打好关系,好好相处……那群瘪三,他们也配!”
即使如此想,最终也不愿违逆母亲的意思,名务忍还是端着点心送了出去。
“哎呀,你家看起来可不富裕啊,今天居然能买点心吃……呃,恐怕这样的点心也是第一次吃吧!以后还是不要送了,我们家这种多的到处都是,简直吃不完,拿来都làng费掉了。”
这是第一家,站在门口的大妈假笑着说。
“唔,你是那个很漂亮的女人家里的小孩吧!现在女人带着小孩很艰苦,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告诉你妈妈,我绝对可以满足她的哟……”
这是第二家,一名男子露出色迷迷的笑容说。
“你家有闲钱买点心,没闲钱jiāo房租吗?有那个多余的时间,还不如叫你妈赶紧出去工作赚钱,快点jiāo够钱给我!还有水电物业费!”
“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这是第三家。
第四家,第五家…… ……
挨个转一圈后,竟然没有遇到一个口气友好的邻居。
虽然知道住在这个大杂院里的人都是生活在底层,早已经被艰苦的生活磨光了人xing中所有美好的品质,这样的反应是可以预料的。
但还是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一点点的往上涌。
尤其是看到曾经把自己母子赶出大杂院,最终致使母亲惨死街头的那个大杂院的老大叼着烟出现时,即使重活一次,还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作出以德报怨这种行为的名务忍眼神yīn狠,怒极反笑,如láng看到猎物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那个人,许久,才冷笑一声,转身回家。
名务香织这时候已经换好家居服,尽自己所能的做出了一份丰盛的晚餐,即使很多蔬菜都是再菜市场捡人家挑剩下不要的,ròu类也只有那么一小点,但经过她耐心的烹调,依旧是可以入口的好吃的菜色。
“小忍,你回来啦!”她站在门口,夜色里,昏huáng的灯光下,温柔的招呼着儿子,像一朵洁白的水莲花盈盈而立。
看着这一幕,名务忍身上的寒气突兀的一下子散去,他忍不住快跑了几步。
“妈妈!”他轻轻叫道,眼眶酸酸的,莫名的有了一种奇怪的,不可思议的,无法忍耐的,想要落泪的冲动。
这让即使面临死亡也不曾落泪的男人十分困惑不解。
他不知道,无论一个人多么坚qiáng,当他面对着自己最亲最爱的母亲时,都会忍不住委屈,都会克制不住的软弱,更何况,这一场泪,足足迟了一生!
但这时候,面对着母亲,是不需要想太多的,他凭借着那一刻的冲动,猛地扑到那个在他看来软弱的女人身上,把头埋在她柔软的怀里,哽咽着说,“我回来了,妈妈。”
3第三章
第三章美丽是错
不到五点的时间,名务香织就爬起了chuáng,她轻手轻脚的洗漱,生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儿子,然后爱恋的在儿子额头上一吻,就匆匆忙忙出门了。
她一边往工作的地方跑,一边在心里抱怨着,昨晚,只是送个点心联络邻里关系而已,就让一向懂事坚qiáng的儿子落泪,即使以名务香织那样柔软的xing格,心中都忍不住有了一丝怒气,“这算什么呢?有什么不好冲着大人来,为什么欺负小孩子?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可尽管这样想,本xing懦弱的小女人依旧没有办法作出什么事qíng,她既没有足够qiáng悍的武力,为自己儿子撑腰,也没有足够厚的脸皮去泼妇骂街,只能忍着一口气,拼命gān活,希望多赚一些钱,好给自家儿子提供更好的生活。
而这个时候的名务忍正坐在大杂院的公共庭院中的一个长椅上,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把路过的人盯得发毛。
“那贱种坐在那里在gān嘛?”几个八婆凑一起三八兮兮的八卦着说。
“谁知道,搞不好是在看我们有什么疏忽,然后搞点什么小偷小摸的事qíng也说不准。”
“哎呀,不会吧!那么小的孩子……”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了!小小年纪,骨子里就坏透了,听说她妈妈以前是做那个的……他那个不知道的爹没准是混黑的……”
“混黑的?难怪看起来那么吓人,小láng崽子似的!”
“诶,你说做那个?是指什么啊?”
“笨死了你,不过也不怪你啦,我们正经人想不到这个啦……就是……就是陪男人的……那个,jī啦……”
“啊!难怪看起来一副狐媚样子,打扮的不三不四的,早上打水的时候,招了好些男人看她……真不要脸。”
几个女人嘴上一会儿故作惊恐,一会儿义愤填膺的,说的好不热闹。
在她们看来,说别人的坏话,尤其是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多的女人的坏话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qíng,似乎只要把这个漂亮的女人说的越下贱越低级,就会显得她们越高贵越正经一般,于是,她们的声音不由得渐渐放大起来,彼此之间还挤眉弄眼,比比划划,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院子里有几个男人走过,听见她们的谈论,彼此间也是一个暧昧的对视,那种□赤/luǒ的目光,毫无掩饰。
这些碎碎的流言蜚语曾经充斥在他幼年大部分的生涯之中,即使后来被伊藤龙之介那个老混蛋带回双龙会,但在他展现出自己的实力之前,作为一个私生子,他依旧处在被人不断打压的局面下。世人只看到他后来的张扬风光,却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有过的痛苦挣扎。
名务忍的眼睛应为忍耐愤怒而有些发红,但他早就不是那个听到这些坏话就冲上去拼命的冲动小孩子了,他知道,现在还是孩童的自己没有办法正面和这些大人对抗,只能用冰冷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们
名务香织这一天的工作并不是很顺利,在这家普通的平价面馆里,她过于常人的美丽的确吸引了无数客源,但时不时动手动脚的客人、一日比一日言语动作猥琐的老板,还有虎视眈眈每天恨恨看着她的老板娘,都使得她费尽所有的jīng力去周旋。
然而一天工作结束,却被老板娘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扣除了一天的工资,仅靠那一点微薄工资度日的小女人再难忍受这些痛苦,一边往家里走,一边泪如泉涌,她知道光是哭根本无法解决事qíng,但是除了哭,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妈妈。”
名务香织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惊讶的发现是自家儿子,她慌忙想要擦掉脸上的泪水,弯下腰,努力想冲着儿子露出一个笑容来,“小忍,你怎么来了……是来接妈妈的吗?妈妈刚刚被风迷了眼……我……”
“妈妈不用说了。”名务忍踮着脚,伸出小手帮母亲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淡淡的说,“我都知道的。”
“啊?”名务香织傻傻的张大嘴,“什么?”
“那帮贱男人垂涎妈妈的美色,那群烂女人嫉妒你比她们好看千百倍!”
“小忍!”名务香织睁大眼,又是羞耻又是愤怒的叫道,“是谁教你说这种话,小忍你……”
“妈妈,我长大了。”名务忍努力qiáng调着,可三头身的样子丝毫没有说服力,他自己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很快改换口气快速的说,“妈妈,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是我最爱也是世界上最漂亮美丽的……”
说出这么ròu麻话语的名务忍不由得微微扭头,耳根微红,如果不是当年展令扬的‘培训’,真是太难出口了……
“哎呀!”因为内向寡言的儿子突如其来的赞美,名务香织心中百感jiāo集,既感动于儿子的贴心懂事,又伤心于自己的没用,居然要还不到六岁的孩子安慰自己,她于是更加羞愧起来,沉默的蹲下身子,抱住儿子,“小忍,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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