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火坑了?昭儿她总是要面对昭阳公主的,我看啊,这婚事左右避不过,你们还不如处好关系,若成了闺中密友,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自在点。”楚旭朗笑了一声,他踢了始终沉默不语的楚晖一脚,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在理。”楚晖难得同意楚旭的话,他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离自己那不着调的兄长远一些,“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回府了,能说上话的也只有昭阳公主。或者光王那儿,但是这庄园里人多口杂的,谁知道会传出什么?你与光王之间纵然是清清白白,也得保持着距离。”
“规矩多,烦死了。”楚昭心中也知晓这点,不耐地嘟囔了一声,她不能离开这庄园,谁知道昭阳公主有什么计划?难不成要她跟在小姐们后头说什么牡丹花开好,迎风弄清香?
整日在这庄园中无所事事?亦或是与昭阳公主和解,借着她走上猎场?楚昭口中抱怨,可眼下还是认真地思考了自己两位兄长的话。其实她也知道婚事不可能再取消了,最好的选择便是同昭阳公主冰释前嫌,可问题是那位记着白玉楼里的一拳,她愿意么?楚昭最后是怀着被昭阳公主打一掌的心思前往她所在的昭阳阁。天边一轮朦胧月,寥落的群星点在深邃的苍穹上。原先想着走正门,可是清漪那张恼怒的脸浮现在了脑海中,可能没见到昭阳公主,就被她的贴身宫女给赶出去了。翻墙翻窗这档子事情,对于练武多年的楚昭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才稳稳地落地,便听见了屏风对面传来了说话声。
“外头风有些大,好像是吹开了窗户,传出了动静,清漪你去瞧一瞧——宁玉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收声了,此时,房间中又传出了其他的声响,听脚步声,来得可不止一个人。“公主,这是今天行猎的猎物,几位王爷送了一些过来。”
“放着吧。”宁玉瑶又朝着屏风后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如今的很多士子都不会骑射的功夫,学了中原士族们矫揉造作或是放浪形骸的姿态,整日里只是坐下清谈而不知边疆事情,更不用说生长于深闺中的女子了。”
“公主您若是想,明日也能换一身装束上猎场去。”清漪接过了话。
“这也未尝——”宁玉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了屏风后传来的一道动静,她骤然转身喝道,“什么人?”
“公主的听觉实在是敏锐。”楚昭也不躲藏了,她听见了昭阳公主与清漪的一番谈话,从她的语气中也听出了对行猎的几分向往来。似乎说动昭阳公主,又多了几成的把握。
“楚、楚昭?”清漪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瞪着楚昭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清漪,你先下去吧。”宁玉瑶深深地望着楚昭,深邃的双眸中沉沉的分辨不出情绪。刚才窗子的动静怕是楚昭弄出来的吧?这位将军府的三小姐还真是特立独行,好好的正门不走,偏要从窗子里进来,做那贼子才做的勾当。以楚昭对她的厌恶程度,自然是有事情才肯前来。
“是。”清漪愤愤地瞪了楚昭一眼,不甘不愿地退了下去。
“你若是为自己前些时候的无礼莽撞且轻薄的行为道歉的话,便请回吧,本公主原谅你了。”待到无人的时候,宁玉瑶瞪了楚昭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与她置气,最后还是给自己添不痛快,还不如将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楚昭也知道先前错在她,可是一听昭阳公主阴阳怪气的冷哼,便将那道歉的话语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她斜睨了昭阳公主一眼,只是从鼻子底发出了一道重重的哼声,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你还真是好样的。”宁玉瑶哪能听不出她的情绪?只不过她才不跟这种恶劣的小人计较,翻了个白眼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你不惜做爬窗这等下作、见不得人的事情,也要见到本公主,是有什么事情么?”
楚昭这会儿想起来自己是来求人的,她实在不想跟那些个小姐一道赏花了。朝着宁玉瑶拱手行了个大礼,诚诚恳恳地说了句:“前些时候是我任性失礼,冲撞了公主殿下。我自知有罪,愿听从公主处置,不发一句怨言。”
宁玉瑶搭在了楚昭的手上,见她弓着腰半晌不动弹,这才将手放在了她的面庞,轻轻地划过那细嫩的肌肤,最后用手指轻轻一勾,便抬起了楚昭的下巴,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这不久前才不屑哼了一声呢,这会儿能屈能伸了?将军府的三小姐,还真是好样的。”
楚昭垂下眼眸瞧着宁玉瑶那纤细的手指,她的眉头微微一蹙,可什么话都没说。她坦荡荡地对着宁玉瑶的视线,似是一眨眼,又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刻钟,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忽然间都变得灼热起来,面庞上遏制不住攀上了一抹绯意。宁玉瑶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嗤笑一声道:“能让你低头,怕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本公主吧。”
“还真是被公主猜中了。”楚昭掩着唇轻咳一声。宁玉瑶凝视着她的时候,她同样在看宁玉瑶。那一双澄澈、漂亮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她不像是大公主,始终维持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也不像是那眼神闪烁的二公主,她有自己的超然气度,如月下幽林,如石涧清泉。诸位公主有淫/乱荒唐的生活,可是昭阳公主会跟她们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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