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冷声道:“不过什么?”
“送佛送到西嘛,劳烦公子将奴家送回到岸边,如何?反正你们兴致也都败光了。”
紫衣女子一双眸子狡黠灵动,可楚昭瞧着无由地生出了一抹厌恶,她不知道笑容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正打算拒绝了,忽地听得宁玉瑶的声音响起::“回岸边去吧。”经这么一闹,还真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眉目间笼罩着一股恹恹,宁玉瑶虚靠在了楚昭的身上,闭着眸子不愿多言。
楚昭见状微微一颔首,她的手搭在了宁玉瑶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似是无声的安慰。
紫衣女子安静了片刻后,便有些不耐了。托着下巴打量着楚昭,饶有兴致道:“先前听见了湖面上的清越笛声,是恩公您么?”
楚昭听了“恩公”两字,浑身不适。她否认道:“不是。”
“这样啊。”紫衣女子面上流露出一抹遗憾来,顿了一会儿又问道,“难道恩公不想知道小女子为何被人追杀么?对了,小女子谢绮罗,不知恩公如何称呼?”聒噪如同枝头鸟雀,楚昭实在是不耐应答,眼见着小舟靠岸,她揽着宁玉瑶便从舟上跃下。
“少主!您没事吧?”一阵喧哗从前方传来,霎时眼前便多了一群提着剑的粉衣女子,柳眉倒竖,杏眼含怒。
这一日的无妄之灾还真够多的。楚昭制止住李梦阳,眉头一蹙,转眸斜了紫衣女子一眼。
紫衣女子面上带着一股柔媚的笑容,她抚了抚衣袖走到了那群粉衣女子跟前,开口道:“我没事,你们拔剑做甚么?这位公子是救了我的恩人,切不可失了礼数。”说着,意味深长地横了楚昭一眼。那群粉衣女子闻言顿时收剑,齐齐拱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楚昭一拂袖,淡声道:“不用了。”她没有救人之心,只是那女子将祸水东引,为了昭阳公主,她不得不出手罢了。
等到紫衣女子她们离去了,宁玉瑶才揉了揉眉心,低声道:“那群女子是什么人?听口音似是南人。”
“不知。”李梦阳拱了拱手,又道,“属下以为那女子眉眼间有几分邪气,不可深交。此番插手,恐怕不经意间已经得罪人了。”
“无妨。”楚昭摆手道,“虽然不知那女子的善恶,但是那群黑衣人,观其行径草菅人命,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与公主回客栈去,你便如同过往时候那般,暂且隐匿在暗处吧。”
李梦阳拱手道:“是。”
游湖的兴致被败光了,但是等回到了城中,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宁玉瑶又来了兴致。今日的淮安城与初来时候有几分不同,很多酒楼前都扎上了五彩的花灯,而道路上也多了不少卖花的小贩。“这才离去多久?眼前的一切都大变样了。”宁玉瑶捏起了一朵花,凑在了鼻子底下轻轻一嗅,她忽地转身问楚昭,“是不是六月十五将至?”
“是的。”楚昭一颔首道,“今日十三了。”原本她们的婚期定在五月中,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不晓得京中流传着什么样的话语。
“原来如此。”宁玉瑶一点头,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来,“风俗志上记载,淮安城六月十五祭祀芙蓉花神,如今街上都是各色的花朵,想必是为了花山节做准备的。”
楚昭蹙眉道:“怎么没听过这个节日?”
“各地风俗略有不同。”宁玉瑶见楚昭面上有疑惑,她解释道,“传闻在淮安城,曾经有一对相恋的男女,奈何男子出身低微,女子的父母便棒打鸳鸯,要将女子嫁给一个富商之子。女子走投无路,打算投河自尽。正值芙蓉花开之时,女子为芙蓉花神所救。后来还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最后在花神的帮助下,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淮安的花山节,与咱们的元夕类似。”
“所以拜花神能求姻缘?”楚昭眸子一凉,调笑道,“咱们要不要去拜一拜芙蓉花神?”
宁玉瑶扫了楚昭一眼,哼声道:“你想求和谁的姻缘?”
楚昭眨了眨眼,促狭一笑道:“自然是与咱们的昭阳了。”
宁玉瑶一听,面上顿时飞红,明知道是一句笑语,可心头依旧忍不住一阵悸动。“咱们也买些花儿回去吧。”她轻声道。
楚昭莞尔一笑道:“正有此意。”正当两人在卖花担上挑选花枝时,街上一阵骚动。挑着担儿的老妇面露惊恐之色,想要扭头逃跑,可是看看楚昭手中还未付钱的花枝,双腿又像是黏在地上一般。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愁苦的神情,催促道:“二位贵人啊,可挑选好了么?”
“有急事?”楚昭察觉到老妇的神态变化,蹙眉问道。
“什么急事啊!”听着那渐渐逼近的声音,老妇叫苦不迭,索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声嚎道,“是要人命的事情啊!”
第38章 天香引
老妇坐在地上哭嚎没多久,便见一群十九二十的黑衣人上前来, 将她团团围住, 口中则是各种吆喝。这一群少年人眉目间遍布戾气, 手中的动作也是蛮横不讲理。两个人围着老妇人, 打量着她的担子, 剩下的几人四下散开,寻找别的目标。
“老婆子?这月的银子呢?”流里流气的少年横了在一旁的楚昭和宁玉瑶一眼, 眼角上挑,又喝道, “碧云宗办事, 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还不赶快滚?少在这里碍爷的事。”
眼前的情况分明是城中的恶少要收取保护费,在京中也曾发生过。她的眉头一蹙, 花篮中捡起的花枝顿时便做武器,啪地一下抽到了那伸手推搡老妇的恶少身上。“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你们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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