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你憨憨?”周大夫得寸进尺。
“哎呀,叫握愚,叫憨憨都成。”
“握……愚……名字真好听。”
“家父是学先秦文学的,家父家母相识于文学社,两个人结婚后就约定以后有了孩子,男孩子叫怀瑾,女孩子叫握瑜,就是屈原的那句“怀瑾握瑜兮,穷不得所示”。”
“那为什么叫憨憨?”周可温向来是个好学生。
“我出生那天家父在苏州虎丘游览,行至憨憨泉觉得没兴致而归,后来得知那个时间就是我出生的时间,所以小名就叫“憨憨” “瑜”也被家母改成“愚”。吴握愚一口气说完,才补了句“周医生名字也很好听。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下午医院开会,结束的早。”
“原来医院也文山会海。”
“是啊。” 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你还会吹别的曲子吗?还是只会这一首”
“周医生不要瞧不起人哦!嗯……给你吹《小幸运》好了。”
“哈哈,没想到历史老师还会流行歌曲?”
“难道整天之乎者也的不会很烦人?听好哦。”
周可温望着吴握愚左脸上的酒窝,这个人好奇怪,只会一个酒窝。吴握愚闭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春风吹的修长的手都有些红了。原来这首妇孺皆知的歌儿竟然也能用口琴演绎。 “你就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啊……可是你还是走了啊……是我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啊……你真的不回头看一眼吗?他真是你的注定吗?”周可温害怕再也控制不住思绪,便出声打断: “吴老师可有心上人?”
“啊?”吴握愚停了下来,“难道周大夫可以看清自己的心吗?”
周可温万万没想到吴握愚会这样反问。
“走吧,快上课了。”还是吴握愚先打破尴尬。
两个人沿着湖边并排走着,周可温感觉很舒服,而吴握愚却感到有些尴尬,正欲说些什么,抬头便看见了相识的人。
“奶奶,师父。”吴握愚出了声,周可温看见两个精神矍铄,优雅得体的老太太正向她们走来。 “天气冷,怎么还出来了?”
“哎呦我的小憨憨,在这能遇上你。今天邀程老师到家里坐坐,吃了饭,又一起出来蹓跶蹓跶。这位是……同事?”李健和摸摸吴握愚的手肘,程素只是笑着看着吴握愚。
“哦!这位是周可温大夫,就是帮我看病的那位。周大夫,这位是我奶奶李健和,这位是程素老师。”
“您好!李老师,您好,程老师。”
“好,好。谢谢你给憨憨治病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握愚,改天带着卿小和清浅来我这,给你们做好吃的。”程素握着吴握愚的手,“手都冻坏了,刚才那曲子是你吹的吧?”
“是我。”
“嗯……憨憨有心事喽!”
“您说什么呢!”吴握愚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得先走了,一会儿要上爷爷的课。”
“去吧!”
双方告别。周可温和吴握愚转角,周可温说“李老师身体还不错。”
“你认识我奶奶?”吴握愚转头看着周可温。
“妇科专家李健和,J大医学院有谁不认识?不过我没听过她的课。”
“哦。”
“说起来也有十年了,有阵子李老师身体不太好,每次上课吴先生都跟着,就坐在第一排,做自己的事情,下课再一起回家。让我们这些学生好生羡慕。”
是我们,当时她说的“青年结,老来伴”,谁想这么快就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哈哈,据说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每次一起出门都会有一帮学生跟在后边看。”
“相爱容易相守难。”周可温接了一句,吴握愚心下一愣,
“周大夫可有心上人?”思量再三还是问了出口。
“心上有人,人在江湖。”周可温一顿,立即转了话题“握愚脸上怎么就一个酒窝?”
吴握愚摸了摸脸,“这个……撞的……”
“撞的?”周可温反问 。
“嗯,撞在了铁门的门栓上。就这样了,还撞掉了两颗牙。不过我妈说好在没毁容。”
“挺可爱的。”
“我都28岁了,不要再说我可爱了。”吴握愚有些恼。
“好。28岁可爱的吴老师。” 吴握愚急的跳脚,
“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周可温走在前面悠悠的说。
吴握愚有些恼,我都告诉你这么多关于我的事情,你怎么就不能说说关于你的事情。我好笨,也问不出关于你的故事。
☆、博物馆
一个星期过得忙忙碌碌,忙到吴握愚忘记去医院做按摩。星期六又是每月一次的博物馆志愿者讲解日,首都博物馆最近有两个大展,吴握愚打算去看看。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博物馆做讲解员,除了留学那几年,每个月都没断过。
吴握愚喜欢博物馆,喜欢看那些“老家伙”,也喜欢看人们看见“老家伙”们的惊喜神情。喂了猫,喝了奶,吴握愚匆匆忙忙赶到博物馆,停车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回不会被刮了吧?”
到志愿者服务处领了工作证,证上的照片是前几天新照的。工作处分给吴握愚的观众是一群初中生,稚气未退的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有些男同学已经高出吴握愚一头 ,十来个人站成两队,规规矩矩。吴握愚自我介绍,当然没说自己是J大的老师,向他们讲了规矩,便带人进去。时间尚早,展厅里的人不是很多,讲解进行的顺利,两个展逛下来一个半小时左右,和小同学们交流了一下问题,便把他们又交给他们的老师,到工作处签了字,一天的任务算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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