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也不能骑自行车来啊,这多危险。”吴握愚连忙上前扶着李健和。
“危险什么?都走了几十年的路了。”吴耕斯不以为意。
“憨憨,你爷爷以前总是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上班。”李健和穿着锁边的黑色旗袍,一头银发,显得雍容华贵。可怜了吴握愚一大早吃了一口陈年的狗粮。
正说着话,吴予知和田念走了过来。
“爸,妈,不是说好了去接你们的么!”吴予知没接到老两口,急的一头汗。
“都说了不用了,你爸爸和我骑着车就来了。”
“予知担心你们,早早的就从家里出来了,还是没接到爸爸妈妈。”田念笑着和公婆说。
“嗯,我们进去吧!”吴耕斯沉声说道。
“呃……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你们先进去,我等个人。”
吴耕斯停下步子,望了一眼吴握愚“别迟了。”
“知道了,爷爷。”
田念握了握吴握愚的手,也就进了礼堂。
望着家里人都进了礼堂,吴握愚才回了身,才看见周可温就在旁边站着。
“怎么不进去?”
“啊?你来了。”
“嗯,不是你让我来的么?”
“是!是!”
“嘿!周大夫!来看我们握愚呀!”张卿小的“适时”出现,打破了两个人的尴尬。
“张老师好。”周可温含笑说着。
吴握愚又给周可温和鹿清浅相互介绍了一下。四个人便进了礼堂。
进了礼堂,吴握愚把三个人安顿好,又去和家人打了招呼,才去了后台。
周可温望着吴握愚的身影消失在幕布后,她坐在座位上,看着手里的会议流程,吴握愚是自由讨论之前的最后一个发言。时不时的听见学生们的窃窃私语
“吴握愚是谁啊?能和这些大牛一起会谈?”
“对啊,只是个讲师啊……”
“她是耕斯先生的孙女。”
“都说耕斯先生大公无私,这也门荫子弟啊……”
就是这样,在中国这个重亲族血缘的社会,先辈的荣耀有时是后辈的一个梦。而好梦或是坏梦就得看后辈的成就。但外人总会酸溜溜的说“不就是有个好爸爸吗?”之类的话,这对后辈来说是不公平的。
周可温没听过吴握愚上专业课,只是看过她的一些论文,觉得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听着别人的话,周可温心里有些不舒服,又不能出口反驳。
“J大学风何以沦落至此?现在的学生都可以公然议论老师了哦。”只听鹿清浅用几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一边还若无其事的看着会议流程。
几个学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也就闭了嘴。
第四十四章研讨会(中)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与会学者在台上就坐。主持今天会议的是吴耕斯的老同学李金羽先生,老先生一头鹤发,穿着短袖唐装,手握折扇,声情并茂的向观众介绍着吴耕斯的学术成就。
会议首先是吴耕斯做一个半小时左右的发言,然后李金羽颜少君郑布鲁 冯萌依次做了二十分钟左右的发言,才轮到吴握愚。
周可温看着坐在台上的吴握愚,她听的十分认真,时不时记些要点,转笔和推眼镜的小动作又显得十分幼稚。纤细的手握着笔,在纸上流动,周可温一时着了迷。
“好,现在真是后生可畏!”李金羽声如洪钟,把盯着吴握愚看的周可温吓得一抖。
“哈哈,周大夫也有和握愚一样的毛病。”张卿小不客气的调侃,“该握愚了。”周可温转头看了看张卿小,嘴角上扬,没说话。
“嗯,接下来是今天最后一位学者发言,也是今天台上唯一一个历史学、哲学双博士,J大历史系的吴握愚老师。”
吴握愚放下手里的本子和笔,接过话筒,脸上扬起一个笑。
“嗯,握愚笑的这么欠揍,应该是十拿九稳哦!”鹿清浅说。
周可温没来得及揣测鹿清浅话中的意思,就听见吴握愚的声音从音箱中传来。
“谢谢李老师。大家好,我是历史系的吴握愚。也是耕斯先生这本书的南朝部分的联合编写人和整本书的校稿者。刚刚郑老师和冯老师都说自己是学生辈的人,握愚坐在这里真的是诚惶诚恐。因为握愚在念博士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老师了,那握愚就是学生的学生,这个辈分和握愚与耕斯先生的关系恰好吻合。
从小耕斯先生就教导握愚,书看三遍,再下断言。这本书的初稿和成稿握愚各看了一遍,拿到书后又看了两遍,嗯,按照耕斯先生的要求,握愚现在勉强有了说话的资格。那握愚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因为前面的诸位都把好话说完了,这坏人就只能握愚当了。”
台下时不时地传来轻笑,台上的人也都含笑看着吴握愚。
“首先,耕斯先生总是教导我,做学问,要先精专,后博深。耕斯先生也是这样做的,北朝研究做的细。可是,从这本书的整体来讲,前论不足。总给人一种朝代上的断裂之感。这启示我们在今后在做学问或者培养学生的时候,是不是要把一百年来的“精专”引向“博深”。考证真伪固然重要,但前后联系也不能少。
其次,我们都知道南北朝的历史从战争开始,以战争结束,战争始终是贯穿南北朝400年历史的始终,本书虽以文化史观着手,有意无意的淡化了战争方面对南北朝文化的影响当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就向我们提出了如何权衡史实重要性和历史书写的重要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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