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回家喂猫吧?”吴握愚被戳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地笑笑,“爷爷,一会儿见。”
“注意安全。” 吴握愚刚走到教室门口,上课铃声就响了。吴握愚脚步一滞,回头向周可温的方向看去,发现周可温也在看她,点头致意,走出教室。周可温心中生疑,“她不用上课吗?”
看到吴握愚那本已经翻旧了的书下压着一张卡片。周可温轻轻拿起书,原来是教职工卡,卡片上的证件照里的人还是长发,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好,眼神坚定又有些忧郁。吴握愚人文学院历史学系工号:1590201004 那她是……老师?吴握愚,吴耕斯,难道她是吴耕斯教授的孙女儿?
吴握愚坐上地铁,和罐头里的咸鱼一样,总算到了站,又骑上自行车,到了家。两只猫听到门锁声都规规矩矩地到门口等。
“嗨,我回来喽!”谁知吴握愚刚进门,不错看到吴握愚,喵了一声就躲到沙发底下,小铲子倒是一如往常地在吴握愚的腿脚蹭啊蹭。果然奶牛猫都是神经病!
“吃饭喽,不错你愿意在沙发底下待着就待着吧,开罐头了!” 吴握愚伺候完两只猫又冲了个澡,换了件粉色小格子衬衫,牛仔裤加上休闲外套,帆布鞋,才出了门。看看时间还来得及,不如去趟五道口,买点糕点?吴握愚决定放弃地铁,骑上单车,到鲍师傅买了点点心,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酸奶,看看时间,刚刚好了。
吴握愚再次到教室的时候,下课铃刚好响了。趁学生们还没有鱼贯而出,在吴耕斯说了“下课”之后便抢先走进教室。吴耕斯被学生们围着问问题,吴握愚趁机去座位上把东西收起来。
“周大夫,也来听课。”
周可温站起身,“嗯,来听听吴教授的课。”
吴握愚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腰还疼吗?”
“用了你的药,今天好多了。”
“要自己注意哦!你什么时候去修车子呢?”
“车子?哦!不急不急!”
“真的…很抱歉!”
“没有事情的,我还没问你胳膊怎么样呢?” 周可温看着吴握愚,报涩地笑。
“还好。”
时不时地有认识吴握愚的学生路过,“吴老师再见。” 吴握愚点头算是答复。 “
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在J大当老师了。”
“我就是个教书的……哪敢称老师。”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吴老师再见,记得来医院做按摩。”
“周大夫再见。”
吴握愚望着周可温离去的背影,哎?怎么忘了给她吃糕点了呢?看着爷爷身边的学生也散了,吴握愚装上背包。
“爷爷,我们回家吧!”
“好。”
爷孙俩一路无言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昏暗的灯光使人眼前更不透亮。十五分钟后,两个人走进院子。终是吴握愚按捺不住,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站住了脚,“爷爷,我……我不知道我对不对。”
吴耕斯回头,看着低着头的吴握愚,手里还紧紧地攥着背包的袋子,
“憨憨,你这么做的初心是什么?” 吴握愚抬起头,对上吴耕斯的目光。
“我不想让他们这么小就被定义,就按照别人的眼光生活,因为自己的一点不同而受到……歧视。”
“为了学生?”吴耕斯反问。
“是。可是不是每个学生都如我幸运,可以在您和爸爸的恩荫下生活,他们会走出象牙塔。”
“哈哈,我们憨憨是有真本事的,哪有什么恩荫。”
“可是……”
“憨憨,记住了,我们这些教书的活着,一是为了学问,二是为了学生。初心没变,我老头子的余威你尽管拿去用!象牙塔之所以是象牙塔,是因为它和外面不一样。你的行为是维护象牙塔,还是其他,你自己衡量。憨憨,只要初心没变,一切,只是暂时的。” 吴握愚抬头看看墨蓝色的天空上的那轮上弦月,心中了然。
可是,暂时又是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握愚:你为什么要来听课呀?
可温:为了遇见你啊!(捏耳朵)
☆、不速客
吴予知和田念对于吴握愚的所作所为只是问了原因,便没有说什么。家人对于吴握愚,向来是有条件的放养的。
吴耕斯把吴握愚叫到书房,给了她新书的手稿和电子版。
“爷爷是想再校对一下?”
“嗯,现在的学生做事情不够仔细,憨憨还是帮我再看看。”
“您做事情就足够仔细了,学生们当然没办法再仔细了。”
“老了,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学问呐还得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做,可是啊,这些年学生桃李遍天下,可真可以做学问的没有几个。”
“爷爷,孔夫子弟子三千,贤人才七十二,您是不是太贪心了呢?”
“哈哈,不是老头子太贪心,是怕做不好学问,问心有愧。” 吴握愚没再说什么,只是问了什么时候交稿,就赶去上课了。
中午吴握愚在食堂吃了饭,正在湖边的长椅上晒太阳,就接到了张卿小的电话。张卿小是吴握愚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比吴握愚大六岁,J大美术系教油画,师从程素,而吴握愚从小就在程素家里学画画,自然而然的就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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