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这里是美团外卖,请问你,不您……现在是在麦当劳吗?”电话那头受到的伤害不比她小,说话都不利索。
“嗯,我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口罩,已经站在门口了。”陆依黛挂了电话后,从口袋掏出眼镜戴上,以防被人在近处认出,顺便看清明雨柯在做什么。
她正要回头看去,幻想着赶上与对方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您好,请问是明小姐么?这是您点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还没等她走近,就被无情地再次打扰,对方还是个看上去将将二十岁的小伙子。
陆依黛只得点点头,双手接下:“谢谢你,刚刚……”
不好意思了。她看着小伙子慌不择路,骑着小电瓶在一瞬间消失,生生把后半截话憋了回去。
也许被一个看上去同龄的姑娘叫爸爸是个极大的精神伤害吧。
等等,难道她现在看起来更像老阿姨?她不是明雨柯那种偏软萌不显年纪的长相,这两天还病恹恹的,肯定状态不佳。
想到这里,她转身对着反光玻璃摆弄,一手拿着外卖,一手去理头发。
正好与站在玻璃后的明雨柯四目相对……
第7章
明雨柯微微一顿,偏头看了她几秒,开门出来:“走吧,回去酒店再照,不要在这里引人注目。”
就说了,她这种形象在对方面前能不能好了!陆依黛在内心咆哮着,绝望地跟在对方后面。
“出来有点冷。”明雨柯转身,小跑过来挽着她,像来时那样并肩而行。
她霎时间被治愈,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之后二人将外带的食物回房间分食完毕,收拾妥当就让助理小悦来接。
陆依黛至与明雨柯分开都不知道那位神秘人士姓甚名谁,本以为自己会为此迎来失眠夜,结果在第三十次刷新微博首页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而那行“那晚苏郁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消息仍停留在她与明雨柯的对话输入框中,直至手机自动锁屏。
与对方相比,明雨柯这一夜疲倦得多。
她回家放下行李后,就开车往医院守夜去了。
夜里车流不见少,这几年她已经熟记从家里到医院的路,抄了近处几个巷口,从桥洞穿出,完美绕过主路的数个红绿灯,避开拥堵。这条小路将将足够她的SUV通行,可她的动作利索不拖沓,行人只闻声过、不觉其扰。
换作一两年前,她可不敢这么放肆。
“怎么来了?你不是嫌这里脏么?”她的母亲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回忆被打断,她才想起母亲病发与自身有关,讷讷定在原处不敢靠近。
“你爸平时睡在隔壁床上,他的衣服还在,你可以垫着坐。我困了,不要吵着我。”她的母亲这样说完,一室恢复静谧,渐渐只剩二人均匀的呼吸声。
难得二人能如此平和相处,明雨柯不禁多看了自己母亲一阵。
良久,她眼中酸涩,回头看了看那张搭着父亲衣服的椅子,挣扎数息,还是决定直接坐下。
她白天睡得多了,如今依然精神,拿出手机来回刷消息。
她与苏一青的对话停在那句“我也很久没有跟社长联系了”,对方之后并没有再回。
她有些兴味索然,打开QQ,在沉寂已久的主群炸了个表情。
本想着不会得到回应,她留恋地翻了翻聊天记录,细细回味以音乐为兴趣时的轻松回忆。
没想到社长符心涵回了,用他一贯特殊的断句刷屏风格,瞬间将消息数变成了10!
有了他贱兮兮的冒泡,许多潜水的人浮出,有些跟风,有些回复明雨柯,又像她退圈前那么热闹。
“社长,我又想练戏腔了,能不能找个人带带我?”她忽然想起正事。
可惜如此正经的对话很快就被冲散在闲聊的只言片语中,除了几个熟人给她私聊推荐了师父,其他人又说起了那个永恒不变的话题。
——脱单。
大概这个社有毒,除了社长甜甜蜜蜜,其他人一直是单身或者短暂恋爱后单身,被戳中的明雨柯正要匿了。
却见微信来了新消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没关系。
她再看ID,赫然显示三个字:苏一青。
她忙点开微信,再回复那个人。
然而对方似是已然入眠,她等到后半夜,不再与电量不足的手机较量,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足足撑到清晨六点,床上的人有了动静,明雨柯才睁开眼。
“雨柯,如果有合适的,就不要太挑剔了,我只是希望有人能照顾你。你看昨晚如果你有个丈夫,他肯定舍不得你那么操劳。我不是逼你结婚,是希望你有人陪。”她的母亲凝视着她,语重心长。
她有些头疼,含糊点点头,替母亲买来早点,拖着僵硬的颈椎回家。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她遇到了几名小学生,小小一只,活泼开朗地绕在家长身边,忽而回想起多年前曾经与谁说过的戏言。
如果我结婚了,还是希望生个小男孩,一定要像我,保证长得好看。
只是这样的设想早被匆匆岁月带走,留下如今这个怕受伤怕失望且茫然的她。
她摇摇头,紧踩油门,赶在上班高峰期前回到家。
于是在她无法接触手机的这段时间,有人悄悄在早高峰埋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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