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待乾隆平复了气息,温柔的用巾子擦拭乾隆的身子。随后,乾隆又抱着紫薇温存了半晌,才抵不住困意,慢慢靠于紫薇的胸前,睡着了。紫薇低头俯视着睡在她怀中的皇上,嘴角dàng开一抹微笑。她本就不是乾隆的女儿,有什么不能做的?她原以为乾隆是个老头子,没想到那么俊美潇洒气度非凡,而且出口成章满腹文采,比起福尔康这等夸夸其谈,靠着女人发家的男子好多了。
无况,乾隆虽年过四十,但养尊处优看着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俊逸男子,还是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她凭什么不选皇上,反而选福尔康这样的奴才?
她当日入宫之后,去延喜宫拜见过令妃,那满室的华丽堂皇看花了她的眼。她心里计较着,自己若是成了皇上的格格,那么便会嫁去宫外。若是家境好的也就罢了,要是如福尔康这样的人家,岂非明珠暗投?
紫薇对自己说,她不愿离开皇宫,她想要荣华富贵,就同令妃一样,做那一宫之主,享受这天下的奇珍异宝,有众人服侍,有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宠爱,才不枉她千方百计来京城一朝。
紫薇深知,她若是被乾隆收了房。知道实qíng的令妃和福家是不敢乱说的,毕竟,这可是**之罪。而且,她紫薇,还是他们亲手送入后宫的。他们担得起陷皇上不义的罪名吗?而且,就算他们说了,她也不怕。因为,她确实并非真正的夏紫薇,而是夏兰心。到时候,只要说自己是为了生病的表妹前来认亲的,旁人还能挑出她什么错儿呢?
小燕子传错话,福家人听错话,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认皇上为爹亲啊?只要她一口咬定,小燕子错认皇上,而自己心慈,怕小燕子丢了xing命,不忍揭穿。而后,暗示福伦、令妃等人威胁她,害她不敢实言。福尔康已经偷偷告诉她了,济南城遭了火灾,夏府一个人都没有活着逃出火海。那么,谁会知道夏雨荷的死,与她有关呢?
只要夏雨荷的死,不牵连到她头上,其余的事,与她何gān?紫薇摸着乾隆的额头,替他擦去汗水。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两天前看到的女子,那个头戴帏帽的女子。紫薇这几日总是不断的回想,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可是老是想不起来。紫薇摇了摇头,方yù细思,忽然房外想起敲门声。
紫薇心恨有人打搅,但却不得不去开门,怕有人传她勾引乾隆的闲话,让她损了闺誉进不得后宫。紫薇轻轻放下乾隆,让他躺于卧榻之上,自个儿小声开了房门,被门外的福尔康一把扯住,拉出了客房。
被紫薇撇下的乾隆,额角的汗水越积越多,慢慢的滴落在方枕之上。他睡得很沉,迷糊间走进了一个园子,眼前是偌大的荷花池。他步上九曲桥,来到湖中的亭子里,早已有个女子站于庭中,仿佛正在等着自己。
乾隆觉得这一景一物都是那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过。忽然,女子背对着他开口道:“我不敢要求你的爱是天长地久。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是永远永远不会终止的。就怕皇上的爱,只是蜻蜓点水。而我,变成一生的等待。”
是雨荷,夏雨荷!乾隆心头一个恍惚,霎那间,又清醒过来。他在背后看着窈窕的女子,明白女人是哭着对自己表明心意的。乾隆知道自己在梦中,他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耳边,忽然传来前些日子在宫中听到的,紫薇的弹唱,“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
乾隆无法离开,那模糊的身影转向他,肯求道:“请你记住几句话。君当如磐石,妾当如蒲糙,蒲糙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乾隆心头一震,耳边的歌声却越发响亮起来。说完话,雨荷一个转身,消失在不知何时浮起的雾气之中。乾隆心下感慨,提步向外而去。怎知,景色一变,夏日的chūn光突然消逝,乾隆置身于yīn沉的房屋之外。四周树木高耸,风chuī着树叶,传来一阵阵苍凉的沙沙声。
乾隆心底浮起一丝不安,他想离开这园子,可是他非但没有离去,脚步反而朝内,走入身前yīn暗的宅子。乾隆一次次提胆,说着自己是九五之尊,但他的心却跳的飞快。乾隆他不愿看房内的景物,无奈,那景色如同画卷,一笔一划刻入他的脑海。
屋内光线昏暗,到处弥漫着雾气。周围没有一个人,安静的如同墓室一般的死静。乾隆看着房内一扇扇被锁上的门扉,瞅着一条条扭曲的回廊,仿佛有种迷失在幻境中,再也回不去的感觉。他的脚好似不是自己的,不由自主的朝西厢走去。
乾隆路过一个房间、走过一条通道、穿过一道拱门时,总会有个白色的人影袅袅的消失在迷雾中,或是飞快的蹿过拐角处,白影不停的在他身边徘徊,看得乾隆心头骇然。走到西厢时,乾隆已经记起了往事,知道此地正是他当年在济南养伤的地方,是夏府的别院。而这西厢,却是他与夏雨荷初次定qíng的地方。
乾隆来到西厢的门前,倏地感到肩头一沉,耳畔传来夏雨荷幽怨的询问:“皇上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乾隆不敢回头,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忽儿眼前一晃,西厢之内的圆桌旁浮现一道白影,耳边再度想起歌声。这歌声与紫薇唱得不同,更为哀怨愈加的凄厉……
骤然,乾隆感到左腿一沉,他低头望去,却见一个扭曲着身子的女人,攀着他的腿,仰着可怖的脸,想往上攀爬。女人的指甲扯的他生疼,他yù踢开跟前的女人,想移开步子,却动弹不得。
女人边爬边唱着歌曲,嘴边扬起疯狂的笑容,眼看她将爬上自己的胸口,乾隆闭上眼猛然一挣,啊的一声清醒过来。众人被乾隆的喊叫惊醒,俱皆奔向他的卧室保驾。乾隆喘着气,抬手试着冷汗。
好半天,众人才在乾隆的挥手之下离去。只留下胡太医和吴书来,连紫薇都被遣退了。乾隆不敢见紫薇,每看她一眼,就想起梦中的夏雨荷。怎奈,就算紫薇离开了,乾隆的耳边仍时时刻刻响起夏雨荷的歌声。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朝,盼来盼去魂也消。梦也渺渺人也渺渺,天若有qíng天亦老。歌不成歌,调不成调,风雨潇潇愁多少,愁多少……”
一遍一遍,不绝于耳。
乾隆不知道的是,当他陷入歌声中,焦虑万分之时,他的贴身太监吴书来正偷偷倒掉了桌上的灯油,靠在门边默默叹息。
成全
“你做什么呀?你弄疼我了!”紫薇甩开福尔康拽着自己的手臂,颦眉娇喝道。
福尔康手舞足蹈的bī近紫薇,嚷道:“你告诉我!老爷跟你说了些什么?昨夜你为什么要cha上门销?我受不了了!我觉得老爷已经太喜欢你了,我是一个男人,我知道什么是‘危险’。这游戏不好玩,我们不玩了好不好?”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男人,有事就只会对着女人吼,算什么本事!紫薇心底冷嘲,垂目翻着白眼。可紫薇知道,现在乾隆虽对她有意,但未必离不开她,她必须一点一滴蚕食皇上的心,才能得偿所愿。如果此时被福尔康嚷嚷开了,乾隆会怎么看她?一个不贞洁的女子,一个两面取巧的女人。即便垂涎她的美色,可皇帝也是男人,自尊心非比寻常,身边从来不乏美人,还会中意于她吗?
紫薇冒不起这个险。何况,她好容易盼到出宫,只有她陪着皇上,一路上着意讨好奉承,让乾隆对她的疼爱又近了一分。小燕子是皇上认下的女儿,她贴近皇上拉着皇上的胳膊,那是女儿同父亲撒娇。
可她呢?她也和小燕子一同坐在车厢内,也若无其事的抱着乾隆的手臂,贴着自己丰硕的前胸。她对皇上的亲密,福尔康、永琪等人是看在眼里的,但他们都以为是一个渴望父亲的女儿,下意识做出的举动。
实则,她确实是着意勾引乾隆的,就如福尔康说的那样,乾隆如今已经太喜欢她了。可是,她还觉得不够,她要让乾隆时时刻刻念着自己,想着自己。后宫那么多女人等着皇上临幸,她可不愿做那其中之一。至少,也得是令妃之流,就算皇上平日沾花惹糙,可最后的归处,仍然是自己的怀抱。
紫薇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不敢激怒福尔康。她上前两步,故作生气道:“你不要发疯了!我好不容易进入了状况……”
福尔康打断紫薇的话头,凝眉冲着她质问:“进入了什么状况了?”
紫薇浮现欣喜的笑容,同时满面扬起思慕之qíng,“当然是认爹的qíng况呀!还能有什么状况呢?昨晚,老爷喝完药之后睡熟了。尔康,这里毕竟不是宫里,什么都要小心,老爷睡了,怎么能不锁上门?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得了?”
“可是……”福尔康的眉目拧成一团,苦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烦乱的很,总觉得紫薇说得不对,可却没有什么错处能让他反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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