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吞了口唾沫,低声道:“五阿哥没有去家宴。”
“什么?五阿哥没有赴宴?他去哪儿了?难道,皇上没传他吗?”令妃惊怒道。
腊月摇头道:“皇上命人传了五阿哥的,但五阿哥直到酉时还未至,皇上发怒说不等五阿哥了。”
这个扶不上台面的东西!令妃恨道,若不是自己没有儿子,她怎么会讨好这个不中用的?令妃想起午时,小燕子被打,她让人去景阳宫请五阿哥,但却未有他的踪影。令妃猜不透永琪的行踪,想着他连日来的可疑之处,恨不得立时招来福尔康,问个分明。
令妃眼见自己失宠,如今又被夺了凤印,觉得再不出手便会失了皇上的宠幸。她唤过红梅,悄声吩咐了几句。红梅听了命令,惊疑不定的出了房门,往和静格格房中送了一碗消食的甜汤。不久,和静便闹起肚子。
令妃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乾隆,她托着腹部,袅袅的行了个宫礼。乾隆扶她坐下,自行走入和静房中,追问和静的病qíng。太医表示格格是吃多了,不碍事。
乾隆命太医守在和静身边,直到病qíng稳定了,再回太医院。令妃借机,显出虚弱之势。果然,乾隆见了不忍心,搀着她回了寝房。令妃待众人退出后,拉着乾隆衣袖,梨花带雨的哭泣道:“皇上,是妾身不好,没有照看好小格格。”
“此事不怪你,是朕没照管好和静,让她多吃了几口。”乾隆拍了拍令妃的肩,慰抚道:“放心,和静没事的。”
“皇上。”令妃闻言俯身向前,羞答答的抱紧皇上的腰身,柔声道:“皇上好久不来看妾身,妾身以为皇上不管妾身了。”
乾隆沉吟稍息,叹了口气道:“你如今身怀有孕,不要胡思乱想。”
令妃眼神转了几转,软着嗓音娇滴滴道:“皇上,妾身怀孕之后,总觉得寂寞。想请表姐来宫里作陪,不想,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下旨,说只有初一、十五,才能让有品级的女眷入内。此事,不知皇上知不知晓?当日,凤印还在妾身这儿,妾身怕皇后娘娘忘了盖章……”
令妃本是想给皇后悄悄上个眼药,没料到自己说着说着,皇上的脸色便越来越yīn冷。
令妃吓得住了口,乾隆却不顾令妃的惊愕,甩开她缠于腰间的手臂。厉眼瞪视着令妃,沉声道:“你又知不知道,朕此次南下,两次遭遇乱党,其中有不少妇人、婆子。若宫外女眷能随意入宫,被乱党钻了漏子怎么办?难道,朕的xing命和安危,还及不上你的寂寞?”
“不,不!”令妃闻言,恨不得自扇两个巴掌。她红着眼,慌乱的摇首道:“妾身无知,请皇上责罚奴婢,不要气坏了身子。”
“哼!”乾隆愤然道:“那道圣旨是朕让皇后下的,盖的是玉玺。是朕命皇后下的旨意。毕竟,朕堂堂的一国之君,怎么能下这道圣旨?不是让人说朕贪生怕死吗?何况,这是后宫之事,朕如何cha手?”
“是,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思量不周,请皇上饶过妾身这次吧。哎呀,妾身,妾身的肚子好疼……”令妃忽然摸着自己的腹部,拧起柳眉,涣然yù泣的望着乾隆。
乾隆按下心头的不满,高声道:“请太医过来。”
不过片刻,太医提着药箱入内,按住chuáng帐内伸出的手腕,切起脉搏。
“怎么样?”乾隆急道。他虽不喜令妃的心机,却也不想害她腹中的子嗣。孩子不是他的,反而更让他在意,怕天佑误会。
太医切过脉,回身禀报。“皇上,娘娘只是心绪翻腾,动了胎气。只要好好歇着,就不会有大碍。容臣下去,开个平心静气的药方。”
“好,你下去吧。”乾隆挥退了太医,命宫女掀起chuáng幔,俯视着苍白着脸,躺在chuáng上的令妃道:“你给朕记住了,你肚子里的,不是你一人的孩子,而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是这大清天下的皇子。你若是真不在意他,等他出生后,朕便把他过继给别宫的妃子。”
“不,皇上,妾身没有这个意思。”令妃急得冷汗淋漓,哪里还顾得上装娇弱。
乾隆冷淡的瞥了令妃一眼道:“没这个意思就好。那么,告诉朕,你会好好保重身子,不会在病倒了吧?”
这么一来,她岂非不能装病,没有借口再让皇上来延喜宫了?自从她有了身孕后,已经撤了绿头牌。如今这么一来,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可是,比之生出的儿子送给别宫抚养,令妃也只能忍下一时之气了。令妃想了想,觉得还能在永琪、小燕子、紫薇身上作文章,只得咬着下唇,颔首道:“妾身一定为小阿哥保重身子,不让皇上cao心。”
“你记得今天的话就好!”说罢,乾隆甩着衣袖快步而出,徒留令妃一人在卧房内咬牙切齿。
太后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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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一直跟着你们?”令妃盯着福尔康疑问,双眸内闪着狡黠的目光。^^^
福尔康点头道:“是,那天佑一次次在我们身边出现。臣怀疑,她就是乱党。”
“喔!你真这么想?”令妃惊喜的抬起下巴,眼瞳生辉道:“那你阿玛呢?傅恒他们怎么说?”
福尔康沉下脸,摇头道:“臣是这么想的,这天佑出现的太巧合了。而且,跟了我们这么长的路,又千方百计的接近皇上,必有所图。阿玛他们心里也是怀疑的,只是,皇上给天佑写了血书,上面写‘救驾之恩,似同再造,见此血字,如朕亲临’。那天佑有了这份依仗,臣下有些话不敢说啊!”
“什么?这血字比皇上贴身的玉佩还贵重呐!皇上居然写给了她?”令妃自言自语的说道,而她手中的帕子,早已撕成了碎布条儿。
“可不是么?臣也不明白。娘娘如此高贵,天佑怎么比得上您?可皇上却……”福尔康怕令妃伤心,赶忙住口,忿忿不平的转移话头道:“而且,这天佑对小燕子、五阿哥他们很不满呐。总是在皇上耳边说他们的坏话,若不然,皇上怎么会打五阿哥?还让他和小燕子禁足?”
令妃惊愕的凝起眉峰道:“皇上打了五阿哥?还禁他的足?”
“是啊!皇上用茶杯砸了五阿哥的头。”
五阿哥被皇上打了?难道说,五阿哥失宠了?令妃缓缓摇首,不顾心头的冲击,咬着下唇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
福尔康立即把乾隆遇刺的经过,一一叙述与令妃知晓。令妃听罢,总算明白皇上为什么生五阿哥的气。分明是五阿哥不顾亲父的伤势,为了小燕子在门口吵吵嚷嚷的,不让皇上静养。皇上是谁?那可是一国之君啊!他在气头上,什么事做不出来?
令妃觉得若自己是皇上,也不会对五阿哥手下留qíng。不过,听福尔康话中的意思,显然是偏着五阿哥,又对皇上打了他和紫薇的事,很是不忿。令妃在心中冷笑,她就是喜欢这般私yù极盛的人,才好利用对方的贪婪,掌控于手心之中。
“尔康,你说那天佑自称过朕,还要你和五阿哥下跪行礼?”令妃听了福尔康的话,嘴角浮起微笑,一个念头慢慢在脑中成型。
“不仅如此。”福尔康颔首道:“臣和紫薇不愿向她行礼,她就命人打我们三十大板。”
令妃心道,紫薇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啊!到时候,让皇上弄清了紫薇的身世,当初这三十大板,皇上会不心疼吗?她可是很了解皇上对夏雨荷的愧疚的。令妃更高兴的是,紫薇xing子软绵,可这顿板子打掉了紫薇与天佑和解的可能。如此一来,只要她再说些什么,紫薇自然会成为为自己出头的好棋子。
令妃眯着眼眸,勾起唇瓣道:“尔康,这天佑来历不明,本宫与你的看法一致,觉得皇上遇刺,与她脱不了gān系。况且,何人得了皇恩便会如此嚣张?竟还自称为朕。依本宫之见,她或许就是乱党之首,所以行事才会如此大逆不道!她救下皇上,恐怕就是为了进这紫禁城,想来个一网打尽。”
福尔康呆愣的看了令妃半晌,忽然醒过神狂喜道:“令妃娘娘,您不愧是一宫之首,想得比臣可深多了。娘娘,不如把这事悄悄透露给皇上知晓,才好让皇上疏远她。”
令妃暗骂福尔康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但脸上仍笑着说道:“尔康,这不过是你我的猜测。即便是真的,可没有真凭实据,皇上能信吗?或许,天佑还会倒打一耙,说本宫陷害她。”
“那……娘娘的意思是?”
令妃招过福尔康,福尔康赶忙上前俯首贴耳。令妃昂首,在他耳畔轻轻细述了片刻。
“是……是……”福尔康边听着令妃的计谋,边点首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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