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嬷嬷。我们又不会去穿这样的裙子,你何苦生气?而且,公主说过,欧罗巴这里与我们的风俗不一样,虽然不都是好的,也有许多可取之处。她们穿的衣服确实不检点了些,但除了这点,还是挺漂亮的。嬷嬷这身穿着,可显得既高贵又大方。”秋丫头劝说着,朝chūn丫头使了个眼色。
chūn丫头会意的笑了笑道:“可不是吗?嬷嬷,你这番打扮可不只年轻了十岁。而且,这套裙子只有嬷嬷能撑得起来,我们这些小丫头就不行了。嬷嬷你这么一坐,看着就是贵族夫人。”
嬷嬷被奉承的笑开了花,直道两人胡诌。
“哪里是说笑了?鹦哥,你说是不是?”chūn丫头拉了拉鹦哥儿的衣袖,示意其附和。
“啊?是,是啊。嬷嬷这么穿,很是不错。”鹦哥儿匆匆收回视线,赔笑着点头。她嘴上心不由己的说着,内里却牵挂着马车外那些女人身着的bào露衣裙。心想着若是自己在云鹤眼底下穿上这样的低襟礼服,耸起挺翘白皙的胸部,他是不是会多看自己一眼?应该,不!一定会的。毕竟,小姐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要是,要是额驸想要……鹦哥想到此处,一抹红晕贴于双颊,心乱如麻。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确实有宝宝了,就是隐藏qíng节,结果被大家忽视了。》《
家里有蚊子,被咬得》《~~~
现在的蚊子连蚊子药水都不怕了。
谢谢大家的回帖,^_^
140美不胜收
吱呀——!
推开沉重铁门的摩擦声吵醒了熟睡的天佑,他近来脾气急躁,总觉得心头有火。但天佑是个极自律的人,不会因为自己压抑不住怒气就迁怒他人,因此每到心烦时,不得不念起上辈子用惯了的四个字‘戒急用忍’,从而压制烦躁的qíng绪。
云鹤见天佑蹙眉,知道他心底不舒坦,便伸手把天佑从卧榻上托起来,偎于自己肩头,并拉开两侧车窗的布帘。“这就是波尔蒂庄园,原来没有这么大,我买下了周围的几片树林,合在一起。你看这道石墙,是用大块青石堆成的,附近村落里数千民的劳力围了三个月,才把农庄围起来。”
随着赏云鹤的话语,马车穿过大门缓缓驶入农庄,把眼前高耸的石墙逐渐甩至脑后。天佑透过马车窗,观望着车道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头的树木都有些年头了,几乎每一棵皆有四五丈高,须得二人方能合抱。茂密的树叶层层叠叠,阳光透过枝桠的fèng隙倾泻而下,千百万道光束洒落点缀于树丛芳糙之上,美的如梦幻一般。
一阵风chuī过,林间枝梢摇曳连成一片,复复重重的树叶汹涌起伏的摇摆着,仿佛浓绿色的波làng,发出源源不绝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忽然一只驯鹿从林中探出脑袋,被路过的马车吓得一下子缩回身子,扭头奔入丛林深处。驯鹿的穿梭,再度引发林海的跌宕,无数的雀鸟惊叫着展翅飞翔,一只只东窜西顾的让人目不暇接,不过转眼那灵活的身姿就隐逸树丛里,仅留下轻盈的如小船般的羽毛,飘飘扬扬的,在一缕缕阳光下,于绿色的海洋中悠闲的dàng漾着。
“汪汪。”趴于暖巢中的温温急不可耐的蹿上小桌子,前爪扒拉着玻璃窗,恨不得跳下车在树林里跑一圈才好。
天佑摸了摸温温傻乎乎的小脑袋,无可无不可的问道:“这些玻璃哪来的?”
此时,欧洲的马车多还没有安玻璃,只得少数贵族的马车装上了彩绘玻璃,那也是造价昂贵的。而眼前车窗上的玻璃,虽说还带有淡淡的糙青色,但已近乎接近透明了。
“这些玻璃可是天佑的功劳。”赏云鹤为天佑沏了杯茶道:“你命人来欧罗巴已十多年了,如今那些人遍布欧洲各国,学着各色的手艺,不说青出于蓝,但都有些火候了。这车窗上的玻璃,就是他们安装的。”
“做的不错。”天佑鲜少夸人,他这么说,心中自是极满意的。
赏云鹤会心一笑道:“与其说他们的好处,我倒觉得是天佑有远见。”
天佑听云鹤这么说,当然不会跟着自夸,但下意识的,不自觉扬了扬下巴。赏云鹤见之,亦微微勾了勾唇角。
马车骨碌碌的行着,约摸过了二十分钟,又看到一道高耸的石墙,这却方是原本波尔蒂庄园的围墙。若说外围的石墙瞧着结实牢固,那么此处的墙壁上却可以看到岁月沉淀出的沧桑。
“这堵墙我只叫人略微修葺,除掉石壁间的杂糙,觉得翻新了反倒不美。”
天佑颔首道:“一座旧宅,就该有这样的石墙配之,才相宜。否则,在那些法兰西贵族眼里,我等不就是没底蕴的bào发户了。”
说话时,马车恰巧驶过一座石桥,两边贯通着一大一小的湖泊,其下是清澈的流水。放眼眺望,湖中波光闪烁,一对对天鹅依偎着仰首高歌,湖岸四周的参天巨树疏密有致的错落着,此处的树木确与大清格外的不同,其间的树叶有红有紫,有huáng有棕,一棵棵一丛丛的参杂在深浅不一的碧色之中,好似一副绝美的画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引人入胜。
“这还不是最美的景致,湖泊的源头要再往深处一些。改日,我们一起去,带上温温和丹墨,在那里用个午膳。”
“好。”
虽说云鹤只得了天佑一个字,但到底是答应了,这却是孕期后,天佑难得的好声好气。云鹤紧了紧拥着天佑的胳膊,天佑的眉峰稍稍一拧,最终仍没有挥开腰间的臂膀。之后,两人不再jiāo谈,只是贪看着窗外的景致。当马车弯过小道,不远处的波尔蒂庄园静静的肃立在斑驳的树影中。
欧罗巴的建筑与东土大相径庭。而今,大清的宅院讲究的是jīng、奇、巧,从中营造出诗qíng画意,来达到人景合一的境界。而欧洲的庄园、别墅则座落于大自然中,多以大气、秀丽、宏伟使人称道。天佑由得云鹤握着手下了马车,随即昂首打量着面前的波尔蒂大宅。
宅子比想像的大得多,好像一座巍峨的城堡。它经历了久远的年月,其上的每一块砖瓦都含着光yīn的韵味。从大宅左侧不起眼的角落窜出的爬山虎,装点的宅子更沉静了几分,好似一杯珍藏的浓茶,以山泉jīng心冲泡,飘出醉人的芬芳。
大宅分三层,一二楼大厅、客房的窗户是共通的彩绘玻璃,每扇都足有三丈,宽五尺余。烂漫的阳光照耀在彩窗上,泛出七彩的光芒煞是好看。三楼的卧房伸展出偌大的阳台,其下支撑着白玉石柱,为大宅添了一分庄严。屋顶上,栖息着白色的鸽子,正一次又一次的盘旋飞驰着。
目光由上而下,掠过宅子四周用心pào制的花园,园内种着大片青松,匠人以剪子裁出各种形状,有兔、有鼠、有球形、有拱门,不拘一格,别有风致。松树下点缀的紫罗兰、丁香花正开的鲜艳,把花园烘托的生机勃勃。
天佑冲恭谨弯腰的花匠缓缓点首后,与云鹤携手跨入大厦。入内便是大厅,空阔而华丽,正对着雕花楼梯,梯子铺着绛红色地毯蜿蜒而上,左右分叉至二楼走廊。大厅左右的耳室是偏厅,布置着jīng美的家具。天佑没有细看,随着云鹤上楼歇息。
主卧房在顶层,云鹤备置了三处,分别是东西两侧与正南面的卧室。天佑因坐了一日马车jīng神不济,此刻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看,最后选了东面的卧房。
鹦哥儿在天佑身后咬着贝齿,心怨小姐对云鹤的讨好不经意,更为云鹤万般的心思俱非用于己身,又是一场心酸。却说赏云鹤哪管丫头在想些什么,挥手遣退了奴才,带天佑进传官房净手,其后揽着天佑共赴梳洗间沐了浴,接着拉上天佑入试衣间套上睡裙,方重回卧室倒在蓬松的大chuáng上相拥而眠。期间,照顾天佑之事,云鹤每每亲力亲为,愈发引得鹦哥嫉妒不休。
赏云鹤购置波尔蒂庄园的大手笔,使得周边村镇上的小贵族侧目不已。每到聚会时,三三两两的簇在一起小声谈论着,口气中透露出藏不住的酸意。
这日,保罗里家开舞会,附近的小贵族、绅士,来了七七八八。舞会开始后,男人们凑在一起议论政治,女人们则说着时下的新闻。
“嗨,你们知道吗?夏约克爵士把波尔蒂庄园卖了。”卡密拉耸了耸肩,故作惊叹道。她以为耸肩的动作很时髦,这是她在年前从巴黎回来的小姑身上学的。
保罗里夫人看了卡密拉一眼,抿了抿唇道:“这事,我们早知道了。那人不仅买下波尔蒂庄园,连同庄园周围的林子都买下了。而且还花了不少时间,把房子重新整修了,用青石把庄园围了起来。”
“天啊!那要多大一笔钱啊?”近来正为开支烦恼的露丝夫人双掌合十,羡慕道。她正为夏约克爵士卖庄子得到的法郎和路易叹息,但她对没落的贵族没兴趣,让她想追问的是买下波尔蒂庄园的神秘人物。露丝夫人想着,也许自己能从中得到些好处,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保罗里夫人,你知道是谁买下了波尔蒂庄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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