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桂妮维亚突然抬起头来,紧锁眉头,目光凌厉地盯向远方。
“怎么啦,Caster小姐?”玛修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谨慎地问:“是不是敌人?”
桂妮维亚回过神来,这样答道:“那倒不是——没什么,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吧。”
那里的确坐落着圣杯。
它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甚至可以说,那是可以被称之为这个世界遭到了扭曲、由此沦为特异点的源头所在。
奇怪的是,桂妮维亚总觉得似乎有谁在呼唤着她,激起了她灵魂的震颤,那仿佛来自于魔力牵引的感觉十分奇妙,是昔日的不列颠王后从未体验过的事物,正如同那面盾牌给她的感触一样,与之极为相似。
但是,桂妮维亚从前只是个普通人,她所熟悉的魔力波动,除了面前新相识的迦勒底成员,目前为止,就只剩下凯茜·帕鲁格,以及某位没节操到总会被花式嫌弃的宫廷魔术师了。
“请不要在意我。”
桂妮维亚没有死亡,她并非徘徊世间的亡灵,却也无法再被称之为人类。
由于王后任性的违约,导致她没有好好活下去,看着卡美洛特直到自己死去,反而想要陪伴着长眠的永恒之王,因此踏足了妖精们的圣地,那名为阿瓦隆的星之内海。
经过足够漫长的时光以后,桂妮维亚的灵魂与肉体早已发生了剧烈的质变。
此时此刻的她并非英灵,也没有登上英灵座的资格。
平庸渺小之人,怎可成为英雄。
第32章
沦为特异点的冬木市,到处都是怪异的敌人,它们具备着生命反应,是“活着”的“死物”。
而且,这里同时存在着原本正在参加圣杯战争的从者。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存在降临于世,扭曲了冬木市原本还算正常的圣杯战争,使它变质。
这场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火在一夜之间吞噬了整座城市,原本生存在此的人类也全部消失了,最终只留下失去御主的Servant。
Saber率先再度挑起了战争,被她解决的从者最终都会被黑泥污染,再次降临于世,但只要打败剩下的从者,这异常应该就会圆满结束。
“那么——你知道从者Saber的真名吗?”这样超出正常状态的情况,已经不能被简单称之为异常了,让背负起重责的奥尔加玛丽有些焦躁,哪怕是在休息,她也无法完全放松下来,“听你的语气,好像和对方交手过很多次的样子。”
“啊,我的确知道,只要吃过那家伙的宝具一击,亲眼目睹过那样的辉煌,谁都能猜到那家伙的真身。”
在特异点F里偶遇的另一位Caster如此开口,他的语气非常冷静,声音低沉而饱含赞叹。“用于选定王者的第二把石中剑,那的确是异常有名的圣剑,其名为——Excalibur。”
桂妮维亚停下了脚步,僵立当场。
不知真名的Caster看了过来,看到她震惊的脸,顿时挑起了眉,戏谑般地开口:“哟,另一位Caster,同小姑娘们的谈话结束了?”
“不——我只是,听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在那一瞬间,桂妮维亚的脑海中似乎呈现出一片空白。
她忍不住再次望向了坐落着被污染的大圣杯的圆藏山,那里正是这座城市的心脏,魔力的枢纽,也是Saber正看守着的地域。
体内强烈的思念正在翻腾,想要靠近的欲望太过迅猛。
那种来自于魔力上的、若有似无的微妙牵引,似乎更加凝实了。
“誓约胜利之剑!?那可是亚瑟王的圣剑啊!你这家伙是想让玛修对阵骑士王吗!那孩子可是连宝具都还无法打开!”
啊啊,对啊,是这样的——那的确是异常熟悉的名号,属于一位相识已久、思念已久的故人。
桂妮维亚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跃动的声音,急促而又有力,让她产生了自己还活着的错觉,那样澎湃的爱意与悲伤再度汹涌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无法逃离。
精灵们所打造的王者之剑,经由湖中仙女之手,将它赠予了亚瑟王,那正是光辉的常胜之王的开端。
在王死去之前,她又亲手将之归还湖中,从此以后,圣剑便消失在了世间。
那是独一无二,别无他人的象征。
原来如此啊——
世界绝对不能够在任何人手中陨落,某位王正在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维持着最后的荣光。
时光的确是这世界中最为公正、却也最为无情的事物。
桂妮维亚独自守护着王的安眠,至今已然不知度过了多么漫长的岁月。
在王后身上的“诅咒”还未生效,在桂妮维亚还曾是一个“人”的时候,被夺走了无数珍贵的回忆,她对于丈夫的记忆从一开始的清晰逐渐变得模糊。
但是,永远无法被磨灭的事物仍旧存在。
正如同那爱意一般,它是桂妮维亚深埋于心的宝藏。尽管它沉寂已久,却跨越时空,超越生死,从未消失。
然而,这场相遇实在来得猝不及防。
桂妮维亚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在“圣杯战争”中再度遇见自己的王,这样沉重的事实压迫着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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