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话音未落多久,众人便快马加鞭地冲入秦晖与贺沂所在之地。
他们瞧见了大片烧焦的杉树,瞧见了满地的焦尸,瞧见了一个一刀贯穿“朝露”胸膛的黑衣人,还有在一旁尖叫的,浑身是血与泥的贺沂。黑衣人拔出刀,鲜血泵出,“朝露”倒地,失去了最后一丝生的气息。贺沂的尖叫转为了哭喊,她跌坐在地上一点点向后挪着,挪着,却怎么也逃不出黑衣人的手掌心。
滴血的剑,慢慢地,慢慢地,向贺沂靠近。
瞧见那黑衣人衣着的特点,贺宇澎目光一闪,对着冲在前面的彭三便大吼道:“愣着作甚!还不快去保护公主?!!”
听到平王的声音,黑衣人的动作却是顿了一下。也便是这一顿,让彭三得以捡着便宜一刀砍下了黑衣人的头颅。
一切,随着这一刀的落下,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要到后天咯
第40章 第 40 章
天,蒙蒙的亮。
山脚,本已被烧得一片狼藉的树林里,竟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火堆,袅袅飘起的烟雾给整个树林覆盖上了种阴森的气息,因为在那些火堆里,燃烧着的,又或者说是在众人眼里燃烧着的,是人的尸体。
“今日之事,”是平王压低了的声音,“在父皇面前,该说多少,不该说多少,你们四人自个儿掂量。如若还舍不得小命儿,不想被父皇以办事不利之由除掉,那便把嘴封牢了;若是活得不耐烦了,那便去乖乖自首罢,左右本王也无甚兴趣帮你们收尸。”
“小的……”是彭三犹犹豫豫的声音。
“嗯?”
“小的们……明白。”
“当真明白?”
“明白明白,小的们感谢殿下的不杀与相告之恩!”
“既如此,那公主溜出王府之事……”
“小的们悄悄跟上了,并未跟丢过公主殿下。”
“剑宗少宗主被害时,公主……”
“公主殿下那时已归,正在王府歇息,并不知晓此事!”
“如此甚好,如此甚……”声音突然断了,似乎因听见了某个靠近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声音换了种口气道,“啊,沂儿你怎么过来了,你方才受了惊吓,怎么不去好好歇息着?”
“哥哥我……那朝露……”贺沂的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死者不能复生,沂儿,节哀。”好似真的在为死者哀悼一般。
“可……他……他……”哭腔更重了,“这些人……会不会是因为我,他们会不会是来杀……”
“胡说什么着呢?朝少宗主之死,怎会与沂儿有关?这世上谁有胆子来刺杀我们沂儿?那剑宗少宗主再怎么仪表堂堂,也是个江湖之人,难免与这儿那儿有些愁啊怨啊的,沂儿只是遭了趟无妄之灾罢了。”
“可是……”
“莫要‘可是’了,事已至此,你我便是皇亲国戚,也无法改变。倒是沂儿你这场离家出走闹的,”贺宇澎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你可晓得为兄有多担心?你可晓得父皇若是知道了,得气成什么样?!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侍卫都不带一个地溜了出去?!去私会一个江湖鲁莽?!还卷入场刺杀?!你莫不是以为这次父皇允了你随我出使,你便能为所欲为、天不怕地不怕了?你此番无事还好,如若出了半点差错,你让为兄怎么办?你让父皇和太子哥哥怎么办?啊?!”
“哥哥我呜呜呜……”贺沂彻底大哭了起来。
“罢了罢了,接下来几日,你便乖乖回王府呆着罢,待此番事了,直接随为兄一同回京,免得你又溜出去惹什么祸端。”
“可……”
“可什么可!!你还嫌这次闹得不够大吗?!为了寻你,本王可是调遣了整个灵州的风语卫!!”
“我……我错了,哥哥莫要将此事告知于父皇可好?若是让父皇晓得了我与……与朝……与一个江湖草莽……我……”
“哎,为兄也不愿训你,更不愿见你被父皇责罚。”贺宇澎的语气柔了下来,“也罢,知晓今日之事的人,除了你身边那四个动不得的风语卫,其余人等为兄都会替你处理掉,你便当做溜出去玩了一趟,昨日午时便已回了王府,并不晓得此事罢。”
“谢谢……谢谢哥哥呜呜呜……哥哥对沂儿真好……”
贺宇澎叹了口气后,遣人将贺沂带下去休息了。
“殿下,”是那个时常跟在贺宇澎身边的侍卫,“尸体与闲杂人等都已处理妥当,只剩下那剑宗少宗主……”
“扔此处便是,少宗主失踪了,用不了多久剑宗便会自行搜到这儿来,我们当做毫不知情便好。”一挥袖子,踏上了马。
一个来寻昌平公主的队伍,离去时,却只剩下了贺宇澎、贺沂、彭三四人组与平王的几个心腹。其余人等,尽数入了那本不应该烧着任何活物的火堆。
许久后,待平王等人彻底离开了树林,一片银光划过整片树林,那个被扔在原地的“朝少宗主尸体”竟诈尸跳了起来,而本应早已被平王灭口后扔进火堆的人,竟都好端端地躺在雨后泥泞的地上。
“咂咂咂,”撤去幻术后,秦晖拍起了身上的灰,“这下可好,救下群毫无用武之地的知情人。本来逮住这几个活口可以正好送给你家殿下的,可现在,哎,被姓冷的那么一折腾,到头来还得花我的银子去安顿他们。你说可不可惜倒不倒霉,小甲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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