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体无害,现在那位小兄弟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吧!”
听了林疏影的解释,慕容非白的火气消了点。
江湖中人,防人之心向来比平常人重,他这么说,也在qíng理之中。
于是,面色稍霁,将林疏影迎上客位坐下。
“林贤弟打坐时点上迷香,自己竟不妨事吗?”
“大约是习惯了吧,对我,没什么作用。”
这种无药可解、一闻即倒的迷香,也是习惯就可以不怕了的么?慕容非白知他不肯说,自己也
只得讪讪然,打住话题。
晚上的时候,见下人久去不回,他便去看了看。
于是便见到那名仆人倒在地上的样子。
再靠近点,一股淡淡的、yù令人昏睡的幽香钻进鼻中,他忙屏住呼吸,斜she出十丈远才敢吐出
一口气,
就那样,头直到现在还有点重。而他,都还没靠近那间房子!
林疏影没讲的是,这种迷香,顺其自然吸进去,一旦闻了解药,立马便好。
若是屏气凝神,运功抵抗,
反而会有很重的后遗症。
所以,未来的几天,慕容非白便一直昏昏沉沉的。
这个样子,当然没法去谈什么生意。
于是,林疏影只得在天一山庄暂住了下来。
白天,他会外出谈别的生意。
晚上,便回到天一山庄歇宿。
把天一山庄当成客栈,林疏影是百年来的头一个。
慕容非白大可以因迷香的事向他质问个一二三来,但,他没有这样做。
什么原因,不清。
或许是因为林疏影曾让丫环传过话,别让人打扰他,而自己竟没遵守,所以如今被迷香所害,
也怪不得人家吧!
也或许,仅仅只是迷香而已,而自己竟然被这个小小的迷香撂倒了,实在是没有说出去丢脸的
必要。
不论是哪种原因,总之,慕容非白是没有找林疏影半点的不是,表现得十分得大度。
真是难得呢!果然是中原首屈一指的大家!气度雍容。
十天后,慕容非白大脑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便通知林疏影,两人可以谈正事了。
大厅里,佳人的舞衣漫飞,香醇的美酒四溢,丁冬的丝竹悦耳。
慕容非白,果然艳福不浅,享尽人间极乐。
温柔乡,英雄冢。
林疏影在心中不知是告诫自己,还是告诫慕容非白。
“谢谢。”
有佳人为自己斟上美酒一杯,林疏影礼貌地道谢。
抬首,竟是那夜饮泣少妇。
只是现在的她,盛装,于是显得美艳,却不失清纯。
他的呆愕转瞬即逝,随即自如。
“是你?!”
江离的惊愕是明显的。
她没想到她今夜要侍候的人会是他。
“怎么?离儿认识林贤弟?”
慕容非白也是一脸的惊奇。
江离是他的第五位夫人。柔媚可人,娇俏可爱。甚是得他宠爱。
“曾经园中偶遇。”
林疏影淡然回答,神色无一丝一毫的异样。
是。
他们是曾经园中偶遇。
但前提是:
在暗夜里遇上的。
偶遇时她正在哭泣。
身上还带着伤。
人,是不应该知道太多东西的。
对于这一条铁律,他一直引以为戒。
为了不给自己招麻烦。
为了不给眼前女人的名节带来麻烦。
为了减轻慕容非白大脑转动的负荷――不想让他猜测来猜测去。
所以他把那些有可能会引起误会的前提省略了。
这,应该不属于撒谎,只是看各人的理解而已。
“林贤弟,咱们初次合作就这么愉快,相信以后会合作的机会还很多。为了我们将能长期合作,
在下就先gān为净了!”
慕容非白是高兴的。
这次能和林疏影谈成合作的事宜,对于天一山庄来说,无疑在北方有了一个长期的靠山。
有了这个落脚之处,以后还怕在北方没发展的机会吗?
“合作愉快。”
林疏影依旧是淡淡的表qíng,微带着笑。
慕容非白从没见过他不笑的样子。
他总是一千零一号表qíng。
那抹淡淡的笑,让他显得非常得温润如玉,儒雅闲静,让人很难把他和那个传说中的魔头连到
一块儿去。
“不知林贤弟喜欢什么样的舞曲?”
见林疏影对厅下起舞的娇娥们没有多大反应,慕容非白便gān脆直接问他。
“你这儿美女如云,看来我要是点个什么曲子,兄台也能让小弟欣赏得到了?”
林疏影问的是慕容非白的qiáng项,所以他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
“不错,为兄别的不敢夸口,惟独乐伎,为兄这儿还是应有尽有。”
“那好吧,小弟就胡乱点个剑器舞吧!”
“想不到林贤弟会喜爱这种剑气横生的舞蹈,独特之人,由此可窥一斑。”
“兄台不急不徐,看来这只曲子,小弟是有幸目睹了。”
“那是当然。”
慕容非白得意非常,拍掌叫来乐伎。
于是,以刀为剑,舞以gān戚,去若奔雷,疾若闪电。虽是女子,舞起来竟也如急风骤雨般酣畅
淋漓。
天一山庄还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呢!这个舞剑的女子,功夫在江湖上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好
手了。
但终究是女子,不知是舞的时间过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女子手中的那把剑,竟脱手飞出。
剑直直地,飞了出去。
直she向林疏影的方向。
正在观舞的众人个个凝神以对,谁会料到这个变故?
慕容非白更是心胆俱裂般大吼:“贤弟当心!”
——要是他死了,自己还找谁合作去呀!
林疏影极快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慕容非白,看了看他qíng急的样子。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乎?
第三章
剑却并非直奔林疏影而去,而是向他身侧人的眉心she去。
他的身侧还有谁?
除了那个斟酒的江离外,还会有谁。
江离是吓坏了。
她没料到事qíng会这个样子发展。
这根本不是她所能预料得到的。
剑势来得那样得快,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了,只能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她的丈夫,慕容非白。
慕容非白脸上的神色是惊慌的。但眼里没有,眼里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难道……自己的价值,竟是这么的低吗?
当剑离眉心前一尺的距离时,她只能这样想着。
暗自祈祷,下辈子,能投胎做个男人。
然而……
剑却在离眉心前不到一寸的距离处停住了。
阻住快剑去势的,是两根手指。
非常修长、非常透明的两根手指。
她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修长而美丽的手指。
所谓指如玉葱,大约就是指这种手指吧!
“姑娘受惊了。”
那人的声音依旧不见任何的起伏,只是淡淡地陈述这个事实。
不是安慰,不是询问,不是讶异。
只是说说而已。
“是我的错,不该观看这种惊险的舞蹈。”
向她道歉,并递给她一杯酒。
“压压惊吧!”
江离看了远处的丈夫一眼,那人脸上已无任何表qíng。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再喝一杯。”
再递给她一杯,见她饮下,这才坐下。
“来人!把舞姬拉下去砍了。”
慕容非白要命人将刚才跳舞的女子拖出去就地解决。
“庄主,卖在下一个面子,饶过她吧,不是她的错。马会失蹄,剑会失手,世之常qíng。”
林疏影不能见死不救。
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不管,惟独现在不行。
因为有人。
有人在的时候,该做的事qíng还是得做足,像所有虚伪的人一样。
没人的时候,可以看你的心qíng,你爱gān吗就可以gān吗。
他一出语,慕容非白自然、决然不会再杀那名舞姬了。
于是,这场没什么意思的舞曲欣赏只得怏怏收尾。
夜也深了,该是到了酒阑人散的时候了。
主宾再次客套了几句,便散席回去安歇。
在客院,有一个温泉。
林疏影从那儿沐浴完后便回到自己的卧室准备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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