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训人的气势比她力能开山的拳头更加骇人,此刻被她训斥的人正用两根手指堵住耳朵,往桌上堆得比小山还高的文件后缩了又缩,竭尽全力地抹消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他的努力看起来收效甚微。
“女人真是麻烦啊。”奈良鹿丸在心中第一千零一次抱怨这句话。
他觉得自己也真是够倒霉的,本来想随随便便当个忍者混饭了事,结果被自己那个混蛋老爹坑了,推荐到火影身边去做文书工作。好吧,整日跟文件打jiāo道枯燥是枯燥了点,但总比出门做任务来的轻松,就算被那个泼辣刚烈的老女人压榨着做这做那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好不容易熬过了麻烦的忍界大战,新上任的火影又是跟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逃课的好哥们,本以为可以恢复在忍者学校那样蒙混过关的轻松日子,没想到火影大人那位青梅竹马的医疗部负责人又整天来火影室晃悠,念叨着要好好监督她口中这群“不务正业的家伙”。这位看上去娇羞可人的少女残bào起来绝对比她那位火影师父还可怕一百倍,托她的福,鹿丸觉得自己这两年死于非命的脑细胞比过去十六年加起来都要多得多。
“我也是没办法啊,”鹿丸缩着头为自己辩解,“你都说了佐助身上的术式只有纲手大人才有办法,我敢拦着鸣人吗?我敢拦着他他就能把医院给拆了。”
chūn野樱把一份又一份文件砸到桌上:“各个部门的账目核对、人员调整、叛忍的追捕、暗部的清洗、还有对日向家族的秘密调查,这些事qíng通通都积压在这里,我们忙得不可开jiāo,那个家伙居然就敢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她两道柳眉倒竖起来,显然是越说越气。鹿丸坚信此刻若是鸣人站在她面前,她必然会毫不犹豫祭出拳头揍到对方肋骨骨折为止。
“别抱怨了,好歹他还记得留个影□借我们装装样子充充门面。”鹿丸指了指里间。
听见他的话,那个正忙着埋头盖章的“鸣人”从文件堆抬起头,冲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小樱绝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天哪,我们新任的火影大人能有个火影的样子吗?”
“我倒是觉得你师父也没多少火影的样子。”鹿丸小声嘀咕。
在对方的杀人目光投来时鹿丸忙不迭地缴械投降,“我是说,等鸣人回来了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日向家的处理结果怎么样了?”小樱稍微消了点气。
“对外公布的结果是火灾,死了十九个人,其中包括日向家的族长日向日足。”鹿丸说。
“这么胡扯的调查结果村民能相信吗?”小樱皱着眉头。
“他们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那天晚上日向家事故的真相。”鹿丸眼皮也不抬一下,“即使有人对此表示质疑,他也绝对查不出新的证据,所以我们公布的结论就一定是真相。”
小樱愣了愣,“这样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点。”
“政治就是这样,不厚颜无耻一点怎么玩得开。”鹿丸一脸无所谓的神qíng,懒洋洋地抽出一沓文件jiāo给小樱,“麻烦替我转jiāo给联络部,一共四份,收件的忍村我已经标注好了,千万别弄错了。”
“这是什么?”
“要求五大国取消对S级叛忍·宇智波佐助的通缉令的文件。”鹿丸耸耸肩。
小樱的眉梢危险地跳了跳。
“等鸣人回来了去揍他。”鹿丸见势不妙,急忙解释道,“这是他临走前叮嘱我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樱额角的青筋bào起。
“反正风影雷影他们早就心照不宣了,迟早的事qíng。”鹿丸说,“再说这也是为了佐助好嘛。”
“算了,等他们回来再说。”小樱捏了捏拳头,把指节捏得咔咔作响,“说起来,夕颜她们怎么还没回村?”
“好像是一位幕僚看上了夕颜,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鹿丸摊手,“因为是大名身边很亲信的人,所以也不太方便避而不见。据说其死缠烂打的程度很是烦人,甚至还动用了大名亲卫队的关系向我们要求把夕颜调为十二守护忍之一。现在大名在他的建议下延长了‘会议’,所以那边的护卫任务还要继续下去。”
小樱目瞪口呆,“这是究竟是……什么人啊……”
“名字忘记了,只记得好像是姓上杉。”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等候在门外的人显然有着极好的修养,他敲门时的动作极其规律,响声不轻不重,不缓不急,乍听上去居然有几分音乐的韵律。
“能进来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樱拉开门,日向宁次一身素白道袍,抱着一堆卷轴站在门口。
鹿丸从文件中抬起头。
“这些都是花火大人从家族的藏书阁中整理出来的、可能跟佐助身上的术式有关的一些材料,希望能帮上忙。”宁次把卷轴放在桌上。
鹿丸眨眨眼,小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他和宁次两个人沉默相对,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明白了,我会转jiāo给鸣人的。”鹿丸想了想,又问道,“你家的qíng况怎么样了?”
“花火大人接过了日足大人的重担,大概她会是日向家族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任族长吧。家族内部还有很多杂事,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我可以随时协助调查。”
“宁次,”鹿丸下意识地叫住他,他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了口,“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那个奇怪的咒印没问题了吧。”
“啊,那个咒印啊。”宁次看着窗外,“如果铁笼被打破的话,原本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也能飞上蓝天吧。”
鹿丸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一只青鸟振翼飞过他们目光所及的一小块天空。
【花火番外】
我的姐姐出殡的那一日,天空灰蒙蒙的,像是随时要下雨。
记忆里木叶很少有这样的天气,这个村子总是晴朗的,就像是第六代火影脸上活力四she的灿烂笑容,让人看着就心qíng很好。可是那一天日向家所有的人都yīn沉着脸,犹如挥散不去的铅色云层。
我听见有人小声对父亲说:“火影大人没到场。”
父亲只是皱着眉头点点头。
我忽然觉得很疲倦,那些人脸上的yīn郁在我眼中都变了颜色。他们根本就不关心那个躺在棺材里的人,对于他们而言,那只是一个叫“日向大小姐”的名号罢了,她为什么生、为什么死、为什么欢笑为什么悲伤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他们只关心她能为日向家带来什么,她的死又能帮日向家最后做些什么。
一直到这场葬礼上,他们也只是在思考那位火影大人迟迟未至的原因。他们在想那是代表着他心中有愧亦或是代表着他与日向家的正式jiāo恶。白眼只能看见查克拉的流动看不透人心,可我觉得我几乎能看出那群老人在想些什么。他们的脸上戴着一层名字叫悲戚的面具,但他们心中只是反复掂量着利益两个字。
这就是家族吗?我想。
家族不应该是血脉相连的人聚在一起相亲相爱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哭灵的程序开始了,我看着他们沟壑皱褶的脸上流着毫无感qíng的透明液体,觉得前所未有的厌恶。我哭不出声,于是我转身就走了。
没有人会注意到我这个小孩子在做些什么,只有我的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到了,但是我不想回头。
“你恨鸣人吗?”一个声音传来。
乍听见六代目的名字,我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急忙把自己隐藏在树后。我这才发现自己恍恍惚惚走到了慰灵碑附近。碑前正站着两个男人,他们似乎没发现我的到来,依旧压低了声音jiāo谈。
我认出来了,那个身着黑色殡服的男人是我的堂兄,日向宁次;而另一个人穿着木叶统一的上忍制服,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把短马尾,在过去几年里我偶尔见过他几次,知道他的名字叫奈良鹿丸,现在担任火影助理一职,算是火影身边的亲信。
我开始思索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实话,是有一点。虽然理智上来说知道不关他的事,但依然忍不住去想如果他不拒绝那桩婚事就好了。”我听见宁次哥哥这么说。
他回答奈良鹿丸的话时,视线依然落在慰灵碑的碑面上。
“连你都这想,更别提你的伯父了。”奈良鹿丸说。
我听见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那件事我也亲眼目睹了。半个月前,父亲在一场半公开的宴会上表示有意把姐姐许配给六代目火影,但是那位年轻的火影大人当场就gān脆利落的拒绝了,没给日向家留一丝qíng面。当时姐姐就坐在父亲身边,她一贯腼腆害羞,脸上总是泛着红晕,可火影拒绝婚事的瞬间我看见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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