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手中的qíng报,佐井还是有些头疼。
同鸣人的第一次共同出任务就是与音忍打jiāo道,到现在他都忘不了第一次看鸣人爆尾的qíng况,完全丧失理智的,拥有着压倒xing的qiáng大查克拉,充斥着杀意和狂bào的气息,即使当时他自觉没什么危险,也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
仅仅只是看到了带走那个宇智波佐助的大蛇丸罢了。
这一次的qíng报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
漩涡鸣人从来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能够养成这样的xing格对于他人生的际遇来说实在是难得,但是另一方面,大约挫折是打磨人的最佳方法。
面对qiáng敌也不会软弱退缩,没有“会打不过”这样的概念,遇到麻烦不会放弃,一条条路都试过去,相信总能找到方法。
唯一一次真正尝到绝望的滋味,大约还是在五影大会的时候。
在此之前,他一直满怀希望的相信着,总有一天能将佐助带回来的。虽然这个“总有一天”现在似乎还看不切实。
但是总有一天。
然而阿飞对他说出的真相戳破了他一直以来的希望。
木叶和佐助,这是他从没想过要做的选择题。
在阿飞说出宇智波鼬灭族的缘由之后,即使他一贯对这些事qíng不敏感,却还是立刻意识到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问题。
佐助绝对不会再回木叶了。
他一次次心怀希望的追寻着,期盼着,
微笑的等待着,没想到等到的确实这样的结局。
在七班的时候佐助对宇智波鼬的憎恨鸣人完全都知道,那憎恨是让佐助宁愿放弃一切,愿意独自一人到令人作呕的大蛇丸那里去的动力。
一想到佐助要将这样qiáng烈的憎恨发泄到木叶,发泄到自己身上,鸣人就控制不住的感到绝望。
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qíng绪。
佐助绝对不会再回木叶了。
满脑子的意识里都是这个。
“我啊,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放弃的。”
六代目火影这么说,也没人会反驳,他这年轻又辉煌的一生都是这一句话的证词。
“六代目。”
“进来。”
佐井悄无声息的站到火影面前,他带着暗部的面具,盖住了自己的表qíng,年轻的火影从自己信赖的暗部队长手中接过qíng报,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对方一眼。
“有什么事qíng发生了吗?”
自从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几大国之间都安分了下来,各忍者村忙于处理自己的事qíng,一时间倒十分安定,自上任以来火影还没遇到什么严重到需要暗部队长亲自出马的事qíng呢。
“稍微有些特殊。”对方这么回话,带着黑发青年特有的语气。
鸣人眨了眨眼睛,露出个摸不着头脑的表qíng,随即还是表qíng严肃的打开了qíng报。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确实是个很有威严的火影了。
拥有着绝对的实力,在忍界大战的时候建立起来的无人能够企及的声望,在各忍者村的重建过程中的调解合作过程里出过大忙。
这样的分量,大约只有木叶的初代火影能够与之比肩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成长起来了啊。
初次见面的时候明明是个异常简单的笨蛋而已。
鸣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和四代目乍看起来很像,有着同样的发色,眉宇间也很是相似,但是细看的话不同又似乎很明显。此时沉下脸来则更是明显,比起温和的四代目,六代目要更为英气,棱角也更为分明。
“这是哪来的?”
“分队传上来的,因为和砂隐有合作,所以从那边得来的消息。”
“……”
佐井稍微捏了把汗。
即使被人盛赞“六代目真实可靠啊”这样的话,在他看来,这个金发的火影还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家伙,xing格冲动的很,实在是没什么城府,真担心这人一时间控制不住就冲出去。
所幸鸣
人貌似没有这个打算,他慢慢将qíng报放到桌子上,本来皱在一起的眉毛舒缓开,露出几分温柔又自得的神色来。
“反正这家伙,现在也伤不到佐助吧。”
不明白他在自得什么。佐井在面具后面默默呼出口气,从办公室里离开。
在对佐助说出让他把所有的仇恨对自己发泄的那番话的时候,鸣人有一种卸下重担的感觉。
虽然说着残酷而无望的句子,但是心qíng却意外的放松,见到久违的佐助让他有些欣喜,对方明显刚刚经历过一场苦斗,向来最是整洁的家伙满身都是脏物,却还是笔挺的站着。
能及时赶到真是太好了。鸣人这么想着。
佐助很重要,这是他一直以来都知道的事qíng,年幼的时候笨得很,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心qíng,只是盲目的和对方吵架,等到明白过来,佐助却不在身边了。
然而佐助能重要到什么地步呢?
能重要过小樱吗?他一直喜欢的一直是七班的同伴的小樱。
能重要过卡卡西吗?对他好教授他忍术的卡卡西老师。
能重要过木叶其他的伙伴吗?那些相伴多年熟悉感qíng深厚的人。
能重要过自己吗?他期盼的人生和理想的重量。
能重要过……
木叶吗?
能够不去做艰难的选择,做自己想要做的事qíng,哪怕傻的要命。
哪怕说不定火影也当不成了,xing命也会丢了。
也仍然是能让他开心到要笑出来的事qíng。
要是能两全其美就好了啊佐助。
☆、第 5 章
第五节(再不填就又要被AB打脸了
宇智波出门的时候外面在下雨。
接过重吾递过来的斗笠带到头上,水月从他身边出去,在外面撒丫子乱跑,一会儿化成水,再从地下钻出来,衣服丢了一地,实在有伤风化。
“你们不用跟了。”青年开口。
重吾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他很少说话,不像水月和业已失去联系的香磷那样聒噪,但在团队里很受佐助偏爱,大约是天生带着稳重的气质——在不狂bào的时候——因此颇能取信于人。
但是这一次佐助没赞同他的意见,他正了正斗笠,穿着木屐,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穿着和服,背着斗笠,腰上挎把长刀,如此看来,这位宇智波不像是忍者,倒像是武士。
水月将将露出个脑袋在地面,还未开口说话——说了佐助大约也是不会听的——就被佐助一脚踩上去,变成了水花。
看青年的样子,端着个脸面不改色的继续走,也摸不准是有意还是无心,连脚下声音有异都无动于衷,重吾收好被佐助推开的包袱,看着水月从泥地里爬起来。
下好大的雨,佐助从村子里走出去,就被雨帘遮住了。
“我可以陪着他嘛。”水月这么说,说话间还带着水的呼噜呼噜声。
“怎么陪?”
“一路淌着水……”还未说完,就又被踩上一脚,头变得软哒哒,大蛇丸进了屋。
南贺川水势平缓,如今被雨水搅乱,溅起一朵朵水花,漩涡鸣人夜里被雨水敲击窗户的声音搅得烦不胜烦,到了河边反而静下心来。
似乎升任火影并没能改变漩涡君捉襟见肘的经济条件,他也拒不承认自己出门是因为屋内风雨飘摇的缘故。
因为下着雨,天空中看不见月亮,河边只有水色稍微亮些,其余则是漆黑一片,鸣人蹲在河边的糙地上,他并未带任何避雨的雨具,查克拉也不具有防雨的功能,因此头发早就湿透,软塌塌的贴服在脸上。
他素来被人以心思直慡夸奖,实际上能放在心中的事qíng极多,只是少年时际遇多波折,久而久之就只乐观向上之态可见。
今夜只他一人在河边茕茕孑立,因此便多少有些伤qíng,然而漩涡鸣人又一贯慡朗豪阔,任是事qíng纷杂宛如乱麻,他也只会用直通通的方法去gān。当即甩了甩
头发,就要振作起来。
河边却不止他一人。
宇智波佐助站在对岸,他并不赶时间,因此便在此稍作驻足,前方不远便是目的地,他却有些踌躇,类似于近乡qíng怯的心思也大抵如此,却又不是如此简单。
鸣人抬起头,就看到对岸站着的青年,头上戴着斗笠,即使是暗夜里也看得见那极为眨眼的白色和服,即使并无月色,即使深夜晦暗,漩涡鸣人也一下就能感觉到,那是宇智波佐助。
他明明不该这么迟钝的才对。
雨渐渐小了,只河面上偶有几滴,佐助右手搭在刀上,左手缓缓将斗笠摘下来,露出脸来,久违的眉眼比天上终于露面的月色还要冷清,还要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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