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qíng况,都让迟将离觉得无法接受。
但是疑问的话却难以开口。毕竟她和肃遮暮还是……不熟。
她太不了解肃遮暮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也不了解在她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事。她的过往,她的人际,她的个xing……
喜欢上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心慌。
肃遮暮就像是难缠的婴儿一样,一直抱着迟将离入睡。她是睡着了,但是迟将离却没有睡意。
南雍的新帝登基已经进行了吗?胤碎夜呢?手术进行得如何?
这安静的寝宫像是与世隔绝,让迟将离一点都察觉不到外界的风云变幻。她就像是与世隔绝的囚鸟,飞不出肃遮暮为她jīng心设计的牢笼。
她知道,往后肃遮暮还有更多的事qíng要做,她迟将离必定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
只是她对这棵棋子到底是真qíng还是假意,迟将离都已经没办法抗拒。决定这盘棋局走向的,只有肃遮暮。
迟将离问自己,想要做一颗棋子吗?
亦或者是,反将?
为什么陷入了宠爱,反而心惊得睡不着。
肃遮暮睡到天明,醒来时见迟将离正看着她,并没有笑,表qíng就像是看着老虎的小白兔。
肃遮暮见她这种表qíng就想要欺负她。
这次肃遮暮玩得更开,迟将离喘得声音几乎要传出寝宫,也差点把肃遮暮的后背给抓破。这次激qíng之后肃遮暮又睡去,让迟将离在午膳时分叫她起chuáng。
迟将离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沐浴,之后便再去天牢寻觅胤碎夜。
却发现胤碎夜已经不在了。
迟将离去问狱卒胤碎夜去了哪里,狱卒跪地说启禀陛下,今日一早胤使者已经被人运走了。
“谁?”
“好像是……北卫那边的人。”
这么一说迟将离就能肯定是肃遮暮做的了。
从昨晚开始肃遮暮就一直和迟将离在一起,两人在亲热的时候肃遮暮却派人把胤碎夜带走了……这真是让人讨厌的行为啊……难道是什么调虎离山么!可恶!
迟将离要杀回去把那个还在睡觉、只会做-爱的肃遮暮给摇醒,好好质问她一番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回到寝宫,肃遮暮已然不在。迟将离想去问女婢肃遮暮去了哪里,女婢主动告知公主殿下在万马殿等着陛下。
很好——果然是早有预谋的诡计!
迟将离杀到万马殿,一路上见南雍的侍卫已经全部换人。这些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全部都是肃遮暮从北卫带来的人。
疾走到万马殿前,见大殿之门大方地敞开,两边的侍卫见到迟将离齐刷刷地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时间喊声响彻大殿,盘旋于万马殿半空,震得迟将离本就发软的双腿更加无力。
肃遮暮坐在万马殿的龙椅上,和昨晚今晨沉浸欢爱之中的迷qíng轻浮有很大的区别,已然换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气派,手中拿着一个锦囊,笑意深深。
胤碎夜双手反绑,被迫跪在肃遮暮面前。她背对着迟将离,迟将离看不清她的表qíng。
迟将离往前走去,肃遮暮也未有动作,只是看着她笑道:“陛下昨夜那般劳累,今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这还未到午膳时分就到处奔波,可别累坏了身子,本宫要心疼的。”
迟将离知道这话肃遮暮是说给胤碎夜听的,这也太无聊……
迟将离并没有接这话题,走到了胤碎夜身前问道:“你眼睛怎样了?”
胤碎夜的脸色非常不好,但却还是挤出笑容:“承蒙陛下记挂,微臣眼球已经取出,无大碍了。”
迟将离沉着声音“嗯”了一声,想象她黑色的眼罩之后是没有眼珠的眼睛,怎么都觉得心中发冷。
肃遮暮冷冷地看着在对话的两人,生硬地打断她们的对视:“胤使者,本宫jiāo代你的任务,你都牢记在心了吗?”
“微臣记住了。”
“很好,那本宫允你三月时间,三个月之后你要提他人头来见本宫,否则……”
“明白。”
迟将离惊讶,为什么胤碎夜会这么听肃遮暮的话?转眼一看,肃遮暮手里拿着的锦囊,莫非就是胤碎夜一直想要要回的装有她师姐骨灰的锦囊?
肃遮暮居然用这个要挟胤碎夜为她办事,那和南雍的皇帝有什么区别!
只是在大殿之上,迟将离并没有对肃遮暮有任何的异议——等回了寝宫再说!
“那你可以下去了。”肃遮暮一挥手,侍卫上前为胤碎夜松绑。胤碎夜站起身时肃遮暮让迟将离上前,捞着她的腰依靠在她的小腹上说:
“胤使者对师姐,可真是一片痴心啊……”
胤碎夜看了一眼她们,便什么也未说离开了。
迟将离心里一横,迅速地把肃遮暮手里的锦囊抢了过来。握着锦囊她快速后退几步,跑到肃遮暮抓不到她的距离外。
打开锦囊一看,咦?怎么是空的?
肃遮暮还坐在原地,懒洋洋地说道:“那是假的,真的怎么可能显摆在这种地方。更不可能就让你这种身手的人夺了去。”
“你……”
“怎么,你就这么想帮着她?你对她真是qíng深意切啊。”
这种没心没肺带刺的话,让迟将离很想上前扇她俩耳光。
“没。”迟将离说:“我对你才是qíng深意切。”
肃遮暮的目光慢慢转过来,落在她身上。
“难得你坦诚一回……”
“怎样,你感动吗?还想和我继续昨晚的事吗?”
“……怎么听上去像个陷阱?”肃遮暮拖着下巴缓慢地说道。
“把锦囊还给人家!你这样威胁别人是小人之举!”
“小人?是啊,反正在你心里,本宫从来都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也无所谓多这一次了。不过,如果你愿意贡献自己的身体给本宫享乐以jiāo换锦囊,本宫很乐意成全你。但,那时就不会像昨夜那般温柔的对待了……”
迟将离面上一红,把手里的空锦囊甩到地上嗔道:“神经病!”
☆、56
胤碎夜一路走出皇宫,身后的背囊也轻得很。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黑色布条之后的左眼,还有很明显的疼痛感,但已经无所谓。
“你还好吗?”
胤碎夜回头,迟将离一身靛色华服站在竹林入口出。
胤碎夜自然是认得,迟将离的衣服是南雍皇帝御用颜色和款式。这份色彩与服饰再加上迟将离凝重的神色,在竹林之中一站,的确有些犹豫少年的气质。
“陛下是特意来送微臣的吗?”胤碎夜把她的扇子张开,如同往常一般轻轻摇曳。虽然她嘴上称呼着“陛下”,但并没有任何跪拜行为。
迟将离慢慢向她走来,微风起。
“你受伤却还要远行,我已经安排好了四名武功高qiáng的侍卫与你随行,他们在竹林之外的拱桥上等着你。”
胤碎夜笑,仿佛回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自信的笑容:“陛下对微臣的厚爱,微臣铭记在心啊。”
迟将离没理会她的yīn阳怪气,论yīn阳怪气谁也会输给肃遮暮,她已经习惯了。
“你要去杀谁?”
“这是写在保密文件里的机密,我随便透露的话你老婆可是要派人追杀我的哟。你可以回去跟她chuī耳边风,让她自己告诉你。”
“你何必这样呢……我倒希望你能好好的……”
“为什么?同qíng我吗可怜我吗?那你就帮我把我师姐还给我呀。你又办不到是不是?你对我有这种依赖的qíng绪还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和你是一个时代的人嘛……其实没必要,我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当那些是我前世的记忆了。我已经渐渐遗忘曾经的自己,和这具**结合得越来越紧密,我早就是胤碎夜了。”
风愈大,半青huáng的竹叶哗哗落下,脚边的残叶也被卷起。
“陛下还是好好待在公主身边吧……”胤碎夜的笑容还在嘴角,突然扑上来把迟将离拥入怀中,两人一起滚翻在地。
迟将离不知这节变故是事出何故,她只感觉自己被胤碎夜扯来扯去,满天飞满地滚。耳边传来呼呼风声和兵器相接的响动,迟将离想要看一眼出了什么事,但看到的全是竹叶。
“你们胆子也真大,居然敢杀到皇宫后门……”胤碎夜被四个人围攻,虽然暂时可以抵挡,但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迟将离来的。迟将离那笨蛋是一点武功都不会,活生生拖累了胤碎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胤碎夜抱着迟将离就往竹林之外的拱桥奔去,四人在身后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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