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继续前进。
“看清楚了吗?”埋伏在山头上的黑衣人问道。
“看清楚了,的确是那个皇帝。”
“好……行动!放石!”
突然,从天而降数十颗大岩石砸向队伍。侍卫们惊恐万状,但皇帝却从轿中升天而出,如一阵旋风般躲过了岩石的袭击,攀上了山壁。而身下的轿子已被砸得不见全尸。
“奇怪……他为何有如此轻功?”黑衣人中有人犹豫。
“别管这么多了!兄弟们快上杀了那个狗皇帝!”几十位黑衣施展轻功,拿着武器人冲向皇帝。
“那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攀上了山壁拉近了距离,得以让迟将离看清了那人的面貌。的确!是和她一模一样!
肃遮暮轻笑道:“将离,且让你看看何为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跟随她们一同上山的侍卫们从后背上拿出弩,一字排开向山崖下的黑衣人she去。黑衣人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在偷袭他们,就被she杀了。
那假扮成迟将离的人自然就是当初扮成胤碎夜杀死南雍先皇的女刺客。她轻盈地飞上山顶,抓住一位腿被she穿还未死去的黑衣人。
黑衣人被她揪住衣领,回头一看便要咬下牙关。她把手中的剑柄cha-入对方的口中,让他无法把口中的毒囊咬破。
“想要一死了之,没那么简单。接下来的严刑bī供还需要你唱主角呢。”
迟将离看着那些黑衣人像蚂蚁一般无力地倒在血泊中,内心无法不颤抖。
那是人命……却被这样轻易地剥夺了。
“好了,戏看完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审问这些刺客。”
迟将离有些晕眩。
“不了……你自己去就好了。”迟将离无力地从她怀抱中挣脱,所有的好景致都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腥,让她反胃不已。
“你怎么了?”肃遮暮问道。
“无事……”
肃遮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
肃遮暮让迟将离再住几日,但迟将离没有兴致,立刻启程回国。肃遮暮派jīng兵qiáng将一路护送她,迟将离却一点感动都没有。
人命在肃遮暮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杀人亦可以是娱乐的一部分,或者是提升她成就感的一种渠道。但迟将离没办法接受,因为她的时代她的世界是因为一场天灾死了数十个人就会举国默哀。
心里难过,连同先前的欢愉都不知道该放置何地。
☆、68
被活捉的黑衣人无论怎样的严刑拷打他都不招认,几位身qiáng力壮的将军上去轮流抽鞭子他都可以满口鲜血地大笑以对:“来呀,贱奴们,抽累了没有,要不要爷教你们怎么挥鞭子?这样不疼不痒的你们忘了喝奶吗?”
这么高调且嚣张的做法自然是不受欢迎的,要伺候这位爷肃遮暮有的是办法。挖眼睛剁耳朵这种事qíng已经不算是新鲜事,也没多少创意。
肃遮暮已经找到几位熊壮男人好好伺候他之时,收到了迟将离的快信。
这封信明显是她还在回南雍的路上就匆忙写好寄给她的,字依旧是那么难看,但信的内容却让肃遮暮感兴趣。
“你不是想让那黑衣人供出主谋是谁吗?想必你现在正在想尽一切可怕的刑罚让他招供,但能进行暗杀计划的人事先都有必死的觉悟,不会被你的bào力所震慑。所以你以bào制bào的方法是不行的。暮儿,我有一计,你可以一试。我有九成的把握能让他自觉说出真相。你或许不信,但可以一试。”
若不是造纸术的发明,这么厚的一叠纸换成竹简的话不知道该会多沉,向她们俩这样折腾累死的马匹也不止两匹。
肃遮暮点一盏灯,让人升了火盆,彻夜阅读迟将离这封厚厚的信。
迟将离在信中道出的观点让肃遮暮觉得很新奇,是否是属于她那个世界的手法,但她仔细分析,或有成功的道理——可以一试。
迟将离到达南雍的时候正好收到肃遮暮的回信,信上说黑衣人已经招供,甚至还把他知道的所有事qíng都jiāo代得一gān二净,甚至连从小到大的遭遇都癫狂地倾吐而出。
“前三日,不赐饭,饿至半死。第四日给予好酒好ròu,但却对其毒打至半死。后一日给予他软被褥香饭菜,却又将其毒打。再三日,阻其寝,扰其食,混淆是非,磨锐气,断意念,乱彼之观念。数日下来此人jīng神不济,颓势渐qiáng,已开始招认罪状。此法坚持半月之后,其意识混乱,生不如死,主谋名讳已招出。”
明明就是把她寄去信的内容活生生地用讨厌的文言文重述了一遍,看得迟将离眉头发紧。但似乎很有效果,想到能帮到肃遮暮,迟将离心中窃喜。
信之后又唠唠叨叨说着她对迟将离所处时代非常感兴趣,若有空希望她能多多告知,好让她开眼界。
就当迟将离又要以一种“每次都是这么认真的家书”的心qíng把这信读完之时,在信的末尾她看见肃遮暮写的:“此去西繁,国事劳烦将离多多cao心,吾到西繁会第一时间与你通信。毋挂。”
都说古代人表达心qíng的方式很含蓄,迟将离算是看出来了。肃遮暮已经算是行事作风很豪放的人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很qiáng,若是把她放到现代,也肯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长为合格的现代人。但就她这样的人,每次写信几乎都正经的要死,完全的无趣啊……
迟将离从小到大都没收过qíng书,现在看来到肃遮暮这里这依旧没有这个可能xing啊。
不过……迟将离把信贴在下巴上——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迟将离刚回到南雍不久,就听说北卫开打的消息。迟将离急忙派人去探听肃遮暮的下落,回报的结果是公主已经到达西繁,西繁皇帝热qíng招待,战线不会延伸到西繁,所以公主暂无危险。公主身处西繁,却和皇太后长线联手一同对抗被从黑暗中揪出的王爷之叛军。
迟将离这才明白肃遮暮考虑得如此周到。她去了西繁,稳住了西繁那边,王爷就等于孤立无援。她跑得快,王爷不可能去西繁抓人,这边北卫大军一压上,南雍再派兵前去助阵,王爷不死也难。
迟将离在南雍的日子里可没有闲着。她发现南雍的军队还是蛮落后的。士兵们拿的武器是长矛,马匹也少,像北卫那样的弓弩也并没有量产。
马匹少的原因是南雍山地多,大家出行基本上不靠马,所以饲养马的几率不大。南雍军队优势只在于士兵的数量和jīng壮程度。这让迟将离有些担心,于是就和蜀中屿一同研制士兵的铠甲、武器和购置战马,开始训练一部分骑兵队伍。其实按照她的理念军队的建设才进行到三分之一,但北卫一开战,她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于是那HP之有三分之一的南雍士兵2.0版雄赳赳地杀入了北卫,和北卫大军一同剿灭叛军。
南雍的队伍派出去之后迟将离回头想想的确也很怪,肃遮暮让她在南雍的确只是一个象征而已,居然也让她掌握兵权……这让迟将离有些感动,肃遮暮对她是完全的信任,特别是在王爷一个挨一个造反的年代里。
战事不过两月,叛军就已经被全数击溃,两位女xing联手把王爷给打败,一时间威震天下,让那些质疑北卫女xing为政的人统统闭嘴。王爷自刎于北卫边塞,俘虏来的士兵被肃遮暮下令集体斩首。
被斩首的叛军人数高达一万三千人。
迟将离知道有人被俘虏,担心肃遮暮又要杀人,于是快书一封过去劝阻她,希望她宽恕一下无辜的年轻士兵。他们只是战争的工具,也是战争的受害者,他们那么年轻他们的家人都在家里望眼yù穿等待着他们回家。
肃遮暮收到这种信,看着字里行间来自迟将离的担忧,她如何说那些人已经被她斩首了呢?于是肃遮暮回信说俘虏已经派往北卫皇城负责修葺城墙。
迟将离非常欣慰,趴在油灯下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先写封qíng书过去激发一下公主大人谈qíng说爱的qíng绪。可是她对着信纸握着毛笔,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写什么,没真的谈过甜蜜恋爱的人就是没这天赋,她和肃遮暮真是半斤八两……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厚着脸皮开个先河,不然两个闷骚怎么谈恋爱啊。
于是她在用两张信纸,每张上面用斗大的字一个写“想”一个写“你”,也不敢再多看一遍,急忙塞进了信封之中教人送了出去。
心中幻想着肃遮暮会如何回复她,想象了很多种可能,但她的回复却像是故意恶作剧一般迟迟没有音讯。日子过得更加漫长,迟将离只能把心思都花在了南雍军队的武装上面。
闲太久也容易闲出病,迟将离利用闲暇时间在自己的寝宫里做了一个抽水马桶,每次如厕之后只要一提那竹片,就能听见哗啦啦的冲水声,这给她内心极大的满足。她又找来蜀中屿,打算研制飞p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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