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镜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也没去看对方。
团子头小妖仆独自撑伞离去的时候频频回头,看初息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深沉。
初息被她看的心里发麻,默默将目光泛到远处,想看看一个时辰前跑出去玩儿的山猫回来没有。
西镜站在她身边,两人不言语。
初息自然是不会主动去和西镜说话,还想着西镜也识相,不来招惹,或许她是来找玄翎的?
西镜:“倒是很有闲qíng逸致,在看雪景?”
……
就知道没这么好的事!
“不然呢,我被你困在这芙蓉阁里还能做什么。”
西镜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初息吃了一大惊,想要挣脱。可西镜毕竟是元婴期的修为,别说现下双臂将她圈住,就算只动一根手指也能教初息动弹不得。
初息气得面红耳赤:“你不是说不qiáng迫我的吗!这是在做什么?”
“我是不qiáng迫你做我的欢喜佛……”西镜在她的耳朵尖上舔了舔,“可没说过不占你便宜。”
初息快被气哭,奋力挣扎:“放开……放手!”
“哎呦,小桃花面皮都变成桃色的了,真叫人把持不住。”
听西镜这么说,初息心下更加恐慌,紧张地屏住呼吸,准备要拼死一搏的时候西镜却将她放开了。
“你!”初息诧异又羞恼地瞪她,西镜懒洋洋地赖在方才初息坐着的软椅上:
“怎么?不舍得我停下来了?”西镜身子往前一挪:“想要无继续的话……”
初息赶忙后退开西镜几米,咬牙道:“……阁主今日来又有何事!若是要找、要找苍玉君的话,麻烦你移步东偏阁。”
西镜品味着初息的恼羞成怒却毫无办法的脸:“不,我不找苍玉君,我找的是你。”
初息冷脸:“我与你无话可说。”
西镜扬眉:“对苍玉君倒是无话不说。”
初息:“……”
西镜用指尖卷着自己的发梢道:“我想吃鱼。”
“哈?”初息以为自己听错了。
“鱼,我也要吃鱼。”
“你想吃鱼就去吃,与我何gān。”
西镜一脸受伤地望着她:“你心里果然是想和苍玉君双修么?”
初息气结:“这又是什么鬼逻辑!”
“不然为何不肯做鱼给我吃?”
初息快要被她的莫名其妙bī疯:“双修个鬼!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和谁双修!”
“哟哟哟,那你为何对苍玉君就亲眼有加,格外亲厚,对我就凶神恶煞,拒之千里?”
初息心道:我何时能拒你千里真要谢天谢地好么!方才是谁厚颜无耻抱着我?不要脸的人怎么会这么多啊!
见西镜泰然自若,字字句句都追着她和玄翎的关系,初息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安。不想让西镜知道玄翎冒用苍玉的身份,更不想让西镜知道她与玄翎的过往jiāo集。虽然玄翎看上去很厉害,但西镜毕竟是有三万年的修为,还是元婴期的老妖,初息到底拿不准她和玄翎谁更占上风。心中权衡片刻,敷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感谢苍玉君救了我的山猫。”
“哦?”西镜眼底浮出一丝光亮,“所以你只是感恩,对苍玉并无他想?”
初息乖巧地点点头,沉息片刻,神色黯淡道:“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他想,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见她突然qíng绪低落,西镜指尖滑动,赏物阁里突然凭空出现片片桃花的花瓣,缓缓飘下。堆积在地上如一层粉色绒毯,瞧见初息吃惊的样子唇角勾起,指尖一晃一卷风裹着大片花瓣飞走,揽住初息的腰带她跟随风去的方向飞除了赏物阁。
初息毫无防备地被她拎起,惊道:“你又要做什么!”
西镜只看着她笑,把飞出来时顺手取的一件大氅裹在初息身上。
长廊下,玄翎拂开落在妖书上的花瓣,看了一眼桃花飞去的方向,随手抽了张纸条往庭院中一丢,纸条幻成扫帚自动开始清扫满地的花瓣。
西镜拉着初息一路飞到芙蓉阁里最高的一座阁楼顶上,跟随了一路的桃花绽开,飞舞漫天。不周山终年雪白的背景下融进了这点点粉白之色,整个芙蓉阁都多了几分娇俏妩媚。
初息从不曾见过这样美妙的景色,虽然只是西镜的一指幻术,却也十分受用并有些感动。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身边的西镜转过头来,不曾藏匿的渴望占据眼底望着她:“小桃花,我也算救过你的xing命。人间有句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不知你打算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初息脸皮倏然红透,若如西镜所说自己岂不是要许给玄翎三次?!忙气急败坏地:“你囚禁我还还意思要我回报什么救命之恩的!你不就是要吃鱼嘛?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没有!”
初息急急地从阁顶上爬下去,西镜若有所思地望着赏物阁的方向。
而赏物阁里的玄翎,看着本来扫好了的院子突然又落了满地桃花,手掌一挥,花瓣尽数堆满了赏物阁的主阁之中,满意地瞧了眼清慡利落的院子,继续翻着手里的妖书。
☆、第34章 吃只兔子再逃
天才刚亮初息便闷在窗边叹气,这几日她被西镜缠的不胜其烦。
自打那日从厨房里拎出仅剩的一尾个头稍小的冰鲤,漫不经心地做了碗鱼羹给西镜尝过之后,这条没皮没脸的蛇便整日赖在她这里蹭吃食儿,还吃得格外欢畅。
初息不禁开始琢磨是否要找人捕两条蛇回来,做个全蛇宴,看她还吃不吃得下去。但芙蓉阁里的妖仆和侍婢对十分西镜尊敬,莫说是捕蛇做食,院子里还有不少储备了食粮的蛇dòng供这芙蓉阁附近的游蛇生存。
此计不通她只能暂时屈于西镜的yín威之下。好在西镜这人脸皮厚是厚了点,却也没有过分逾越,她也能忍得。反观重洺,头几日还对着西镜呲牙咧嘴好不厉害,结果被西镜弄来的一只雪豹幼崽纠缠上。那雪豹体型明明长了她半个,却每每见到她都摆出看见生母的姿态,哇哇叫着扑过来抱住她一通乱舔。一时间重洺无暇它顾,只要听到西镜的脚步声便落荒而逃,溜进东偏阁里不到入夜西镜离开绝不出来。
西镜往赏物阁里来得勤快,东偏阁的玄翎便懒在房里不出来,送进去的吃喝,只留下了几壶桑落酒,其余的原封不动地退回来。
初息初时做了几样她爱吃的菜色想去相请,走到门口却又有几分慌张的心虚,说不准这怪异的qíng绪从何而来,只是举起的手停在半当之处犹豫良久还是垂了下来,折返回去,一桌子酒菜便宜了西镜的肚子。
和她有相同苦恼的重洺从chuáng上打滚下来抻了个懒腰,跳上窗棱,舔了舔睡乱了的被毛望着不周山的无垠雪色,也长长地叹了一声。
初息摸了两把重洺头顶的绒毛,视线幽幽地飘向前方:“重洺啊,你每天都去玄翎大人那里,会不会太打扰人家?”
重洺:“喵?”
自从她上次小小化形之后,一直没能再幻出人形,倒是方便了她每日钻玄翎的窗格钻得不亦乐乎。雪豹比她脑袋大了一圈,窗格钻不进来,让重洺开心了好一阵子。她卧在玄翎脚边的暖炉旁听着雪豹在窗下凄惨嚎叫一睡一整日,那位大人虽然没搭理过自己,但也不曾驱逐她,想来应该是不介意。
初息没理会山猫叫声里所包含的意思,又捏了捏重洺脖子后面这几日肥出来的一小块皮ròu,声音轻幽:“重洺啊,玄翎大人虽然比较随和,但也是在忙些正经事qíng你过去不要添乱才好。”
重洺舔爪子洗个脸,将耳朵压得一弯一弯地,打了个呵欠,跳上初息的肩头。
初息这叹气一叹起就没完,侧头看着山猫的眼神里有几分妒忌:“我好羡慕你。”
重洺抖了抖毛,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喵?”
天色大亮的时候,一夜的风雪也渐渐转小,可见不周山顶峰的模糊轮廓。
昨夜里几个慕名而来挑选欢喜佛的土láng族头领,没摸清楚芙蓉阁的规矩,瞧上了西镜手里的一位美花娘,丢下十旦金沙便硬要qiáng娶花娘回去做欢喜佛。结果刚踏进舞场之中,原本旋舞的舞娘们排成双十芙蓉阵,几个土láng头领呜哩哇呀地进去哎呦呜呼地被丢回了暖阁之中。之前待嫁高台落下,阁中暧昧chūnqíng不再,两列妖仆手执铁棍站在火把之下。
西镜隐在火光之中,目有怒色,唇角轻挑:“倒是许久不曾有谁敢在我芙蓉阁里放肆了。区区十旦金沙,还不够我喂阁里的huáng金鲤,倒也敢肖想我阁里的花娘?”
妖仆手里铁棍翻飞将几只土láng打的现出原形,断尾之后丢去芙蓉阁外妖灵密集地带任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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