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简夕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一拳给过去让这个làng费别人关心的混蛋家伙给打晕算了。可谁叫她是警察!不能对手无缚jī之力的市民动手!
虽然此市民手不能缚jī,但语言bào力却是极具杀伤力。
“放我下车!”说她闹她还真闹起来,拽着门把拼命摇。
范简夕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有一块乌云,开始打雷闪电不停歇:“你要下什么车,这荒郊野外的你要去哪里。”
“我不想和假正义坐一起。”
“假正义!?”范简夕惊讶地重复道,“我就不应该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吧!”
“我有让你救吗!我有喊过一句救命吗!”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别以为剪了短发你自己就不是女人了!”
范简夕常年都是和一些老jian巨猾的罪犯们打jiāo道,习惯了心思缜密拐弯抹角的她遇上一个心直口快又不讲理的人还真是一时半会还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击。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qíng:“行,你以为我愿意载你吗?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我就把你放下,你给我滚蛋啦!”
这一句话出去,杨又静突然大哭起来,范简夕嘴角都抽不动了看着她:“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又怎么了你……”
“不用你管!”
“……大不了我送你回家就是。”范简夕真是一个太容易心软的人。
杨又静还在哭,范简夕最怕这种事qíng了,听见哭声就好像有无数的小鬼在拉扯她的头发,让她头皮发麻。
“喂,别哭了……我说你哭什么啊,我又没说什么。”
“都说了不用你管了!”
“……”范简夕伸手把一直被忽略的手帕拿起来,漫不经心地给杨又静擦脸,“别哭啦,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可以不哭了吗……”
杨又静抢过手帕不然她擦,自己默默地拭泪。虽然她没说话,但也真的没有再哭了。
范简夕一直把车开到了市区,问杨又静家地址杨又静没告诉她,只说了南城的一个商场,说放她在那里就行。
“那你回家要注意安全。”范简夕把一张名片塞给她,“这段时间袁家人应该还会再找你麻烦,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叫范简夕。”
此时已经是午夜,深冬的寒冷从打开的车门外侵袭进来,让范简夕打了个抖,可是这穿着单薄的黑发女子却是一点都没有瑟缩的动作。商场里残留的一点点灯光只照亮了她轮廓的一小部分,被隐没的大多数qíng绪使她看上去格外的冰冷。
“上次的手帕……我会记得洗gān净还给你。”杨又静说。
“啊,那个,不着急。”
“但我不会出卖吴悠,这点你记住。”
范简夕也针锋相对地说:“你有你的立场这我很能理解,但做任何事之前你需要的是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再去坚持自己的立场,这才是聪明人。”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杨又静的声音都像是要被寒风chuī走了,只穿一条裤子的范简夕觉得寒冷在刺激她的骨头,从骨子里冷出来。眼前的人身子那么单薄,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口吻带着哀伤,“范警官,所谓对都是建立在错的基础之上,没有错,你也无法去对。对对错错的事qíng,也都是不同的立场才有的不同观点,是吧……”
杨又静这番话听上去有些qiáng词夺理,可是细细一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杨又静很轻地笑:“若是有时间,我真想和范警官好好聊一下……关于吴悠的事qíng。你等我电话。”
范简夕心中沉了一沉,说出的话都过分地沉稳了:“好的。”
☆、风雪
81、风雪 …
杨又静觉得每根骨头都在发痛!关节连接处都被寒冷刺激得快要脱节。
或许再走一步她就会倒下,并且再也起不来。
可是人类总是在超越着自己的极限。
曾经她以为她离开了对她百般好如胶似漆的第一任女友叶漫会活不了,结果被甩之后以后□地活了下去。曾经她也以为吴悠会是她最后也是最好的归宿,结果现在依旧被甩得莫名其妙,但她还可以在雪地里挣扎地向前走。
越靠近她所居住的小区积雪就越深。午夜时分根本就没有人清扫那足以淹没脚背的寒冷。
杨又静紧紧抱着自己却无法克制地打斗,念着和吴悠的往事,眼泪滚滚而下。
若是就此分手也还好,反正人都消失了,就当自己被戏弄了一场。没有结局就没有伤痛,至少不会去想了。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却让她知道,原来曾经的温馨有那么多的水分,曾经自以为是的被喜欢,却是刻着别人的印记?
她也不想去想,可是没办法不去想。天地似乎都颠倒,呼啸的风几乎吞没了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
锥心的痛和刺骨的冷把她最后的一丝力气抽走,杨又静身子一软,倒在雪地里。
因为不知道杨又静去了哪里,所以顾亦哲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手脚都已经冻麻,终于看见她回来了。顾亦哲艰难地往她的方向小跑而去,见她摔倒心里狠狠一疼,加快了脚步,险些也一起摔入雪地中。
当她看见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早她一步把杨又静扶起来时,她急切的步子便瞬时停了下来。
那个身影很高很瘦,撑起杨又静发软的身子却并不算费劲。
顾亦哲看见杨又静似乎有了反应,她回头望了一眼抱着她的人,滞了几秒,突然发狠一般抱住那人。
她的拥抱qiáng烈得一点都看不出是个刚刚昏倒的人,因为这个拥抱两个人一同滚入了雪地之中。
北风依旧呼啸着,夹着雪把顾亦哲的头发都冻结成冰。可是再大的风声却也压抑不了杨又静的哭声。
顾亦哲闭上眼,雪花不停地往她的呼吸里堵塞。她听见杨又静一遍遍地哭喊——吴悠……吴悠……
一遍遍地用热毛巾帮杨又静擦热被冻伤的身子,直到时钟指向了五点,她才醒过来。
“吴悠!”她醒来第一声呼喊便是吴悠的名字。可是当她看见蹲在身边的人是顾亦哲时,便尴尬地转过脸去。
“抱歉,我做了个梦,以为是吴悠回来了……”杨又静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件事道歉,只是道歉完之后被忍都忍不住的伤感刺激得眼泪翻滚。
顾亦哲没有说话,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吴悠是真的回来过。是她和吴悠一起把半昏迷的杨又静抬回了家里。
几日不见,吴悠瘦得不成样子,但这个女人的光彩是不会改变的。她穿着有厚厚帽子的灰色大衣,流海上粘着的雪进入房间之后很快就化成了水珠。
“不要告诉她我回来过。”吴悠说,“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
顾亦哲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请告诉她,无论出任何事,都不要为我cao一点的心。不要为我这个人,再有任何的牺牲。”吴悠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麻烦你一定在适当的时候转告又静。谢谢了……”
顾亦哲还在苦恼,等静静醒了该如何对她解释她的吴总监出现却又消失的事qíng。结果杨又静自己认为那是一场梦,还更简单了。
若告诉她吴悠真的回来过,她一定会非常的高兴吧?何况,她也没有答应吴悠任何。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跟吴悠说过一个字。
只是,告诉她又如何?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结局边缘,更多的牵扯只会有更深的伤害。不如就这样……斩断一切吧。
“对不起,哲哲,这么迟了还麻烦你……”杨又静自己抹去眼泪,翻回身想要向顾亦哲道谢,顾亦哲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整个人扯了过来,不顾一切地吻下去。
杨又静没想到顾亦哲会突然这么做,惊讶之下本能地想要把她推开。顾亦哲擒住杨又静的双臂狠狠一压,舌就在同时启开她的唇齿侵略了进去。
杨又静瞪大眼睛被顾亦哲热吻,鼻息之声渐重。她耸动着肩膀想要摆脱,可是身体却瘫软得完全没有一丝力气。顾亦哲压制她手臂的力气大到让她吃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为什么她会如此做?
杨又静极度的羞恼,想要狠狠一口咬在顾亦哲的唇上,但却又不忍心。刚刚止住的眼泪却又泛滥,好不容易找到了呼吸,想要质问,开口却心酸到变成了一句:“不要……”
顾亦哲的吻离开,支起身子,杨又静哭声大作,捂着脸把头扭到一边,深深地埋入被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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